1950年的紅星軋鋼廠還沒有合資。
    大股東是婁振華。
    也就是婁曉娥的父親。
    當祈坤騎著自行車載小雨水來到這裏的時候。
    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左右。
    門衛看到祈坤來了。
    身上還穿著公安製服，頓時一愣，胡大爺笑著說，“公安同誌，你這是？”
    祈坤道：“我不是過來查案的，我是來廠裏找李為民的。”
    李為民在軋鋼廠采購科上班。
    胡大爺一聽是來找李為民的，頓時笑著說，“原來是找李副廠長的啊，他現在在廠長辦公室那邊，你去那邊應該就可以找到他了。”
    李副廠長？
    祈坤聞言。
    頓時就愣住了。
    他神色有些古怪。
    李為民現在變成了李副廠長，該不會是原著中李懷德吧？
    不過現在看李為民這家夥的長相。
    也不像啊。
    收回思緒。
    祈坤索性也不去想了，他騎上自行車，帶著小雨水兩人徑直前往廠長辦公室那邊。
    剛來到廠長辦公室。
    敲響房門。
    裏麵傳來李為民的聲音，“進來。”
    祈坤帶著小雨水進入辦公室。
    頓時一愣。
    “姐夫，你咋也在廠裏？”
    何大清這會正坐在椅子上。
    辦公室內，李為民也坐在那裏，兩人正聊著天。
    何大清見祈坤帶著小雨水來了。
    也是明顯有些意外。
    “爸爸。”
    小雨水看到何大清，立馬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何大清，何大清見是小雨水，將她抱在懷裏，對小雨水說：“雨水，你咋跟舅舅來廠裏了啊？”
    小雨水奶聲奶氣道，“舅舅說要來找李叔叔，所以我就來了。”
    李為民這會看向祈坤，也是有些驚訝，笑著對祈坤說，“祈坤兄弟，你怎麽有時間來廠裏了？”
    祈坤笑著說，“李大哥，我來廠裏是找你有點事需要幫忙，看看能不能介紹一份工作。”
    聽到祈坤這話。
    李為民還以為是給何大清介紹的，於是笑著說，“你說的是給你姐夫介紹工作吧？你姐夫是豐澤園那邊的廚師，今天過來軋鋼廠應聘了，我這邊已經給他通過了，以你姐夫的廚藝，在軋鋼廠食堂這邊上班完全沒問題。”
    何大清這會也是笑著點頭“阿坤，你姐夫我是啥人，這工作方麵其實你也不用操心的。”
    祈坤聞言。
    頓時有些無語，“李大哥，我來找你並不是因為是我姐夫工作的事，我是想問一下廠裏這邊還招不招人。”
    五零年代，這年頭還沒有公私合營。
    而軋鋼廠又是私人企業。
    所以工作分配方麵其實都是由廠領導進行決定。
    聽祈坤將秦淮茹的事情給說完。
    李為民頓時一愣。
    想了想，於是點頭道：“工作的話還真有，不過如果想要買一個工位的話差不多需要三百萬。”
    “祈坤同誌如果想要找工作，這個工位可以送你。”
    婁振華這會來到李為民的辦公室。
    他剛才也是聽到祈坤的話。
    祈坤搖頭：“那怎麽行，婁廠長。”
    他還要客套兩句。
    婁振華這會假裝有些不悅， “我說祈坤同誌，你這就有些太見外了不是，上次如果不是你幫忙處理了我們軋鋼廠的縱火案以及失竊案，估計我們軋鋼廠都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再說了，你可是咱們四九城有名的神探。
    以後咱們四九城維護治安以及保護人民安全方麵還需要你，所以這個就不要推辭了。”、
    祈坤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更不能這麽去做，我的工作是公安，如果真這麽做了，又跟上次的失竊案性質有啥區別。”
    聽祈坤這麽說，婁廠長跟李為民他們莫不是身子一震。
    頓時對祈坤有些佩服。
    婁廠長想了想，於是對祈坤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賣工位來算吧，如果你朋友是鄉下人沒錢的話，可以後麵用工資慢慢來抵還。”
    “行，那可以這樣。”
    婁廠長這麽決定。
    祈坤自然也是比較滿意。
    幾人又聊了一會。
    婁廠長看向何大清，笑著說：“這位就是何師傅吧？”
    “在豐澤園我去過好幾次，對於何師傅你的廚藝可是如雷貫耳啊。”
    何大清笑道：“讓婁廠長見笑了，我廚藝再好，那不也是廚子一個嗎。”
    婁廠長搖頭：“那可不能這麽說，這樣吧。”
    婁廠長拍了拍何大清的肩膀，目光炯炯：“何師傅，咱們鋼廠有一千多號工人，食堂飯菜可關係著大夥的精氣神。
    我看這樣，你先試做三天，要是工人們吃得滿意，直接任命你當食堂主任，專門管後廚！”
    何大清握著小雨水的手，微微一怔：“食堂主任？這……這擔子可不輕啊。”
    “擔子重才顯本事！”李為民接過話茬，“你看現在食堂那幫人，做的菜鹹淡不均，工人們怨聲載道。有你這把好手坐鎮，保準把食堂辦成鋼廠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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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坤也笑著補充：“姐夫，你不是總說想找個能施展廚藝的地兒？這可是現成的機會。”
    小雨水突然從父親懷裏探出腦袋，亮晶晶的眼睛滿是期待：“爸爸做的紅燒肉最好吃了！廠裏的叔叔阿姨肯定也喜歡！”
    婁廠長被孩子逗樂，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正好快到飯點，何師傅，要不現在就露一手？後廚食材隨便用，一會我跟祈坤同誌也可以當試吃員！”
    何大清摩挲著袖口，忽然挺直腰板：“既然婁廠長信得過，我就獻醜了。不過事先說好，要是不合大夥口味，我還是踏踏實實當廚子。”
    “好！痛快！”婁廠長大笑，轉頭吩咐李為民，“走吧，咱們去廚房，正好一會也該吃飯了。”
    祈坤跟婁廠長幾人也沒廢話，當即帶著何大清他們一起跟李為民前往食堂那邊。
    來到食堂這邊。
    何大清就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天下一樣。
    整個人立馬變得精氣神十足。
    食堂的張主任是個胖子，他見到婁廠長帶著何大清還有祈坤他們來到食堂。
    頓時也是一愣。
    張主任徑直走了上來，笑著問，“廠長，你們這是？”
    婁廠長也沒廢話，直接給張主任介紹，“這是何師傅，豐澤園來應聘咱們食堂的廚師。”
    張主任一聽。
    頓時臉色就難看了起來，腆著肚子掃了何大清一眼我，有些不高興，對婁廠長道，“廠長，咱們食堂不是不缺人手嗎？怎麽還繼續招廚子？”
    婁廠長眉頭一皺，“張主任，這是廠裏的決定，最近咱們廠裏的員工一直反映咱們軋鋼廠食堂的飯菜味道不合口味，而且這件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張主任你應該清楚吧？”
    聽到婁廠長這麽說。
    張主任頓時臉色有些蒼白。
    婁廠長既然都這麽說了。
    張主任自然也不會說啥。
    婁廠長看向何大清，對何大清道：“何師傅，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何大清聞言，頓時笑道，“婁廠長放心吧，在上灶這方麵，我最在行。”
    說完，何大清已經上前。
    掃視劇一眼四周。
    目光落在桌子上。
    這會餐桌上有一些菜，豬肉，白菜，以及幹貝，雞鴨魚肉之類。
    樣式還算豐富。
    目光落在一個雞籃子裏。
    裏麵有幾個雞蛋。
    何大清看向祈坤，笑著說，“小舅子，你過來一下，搭把手。”
    “姐夫，我不會做菜啊。”
    祈坤一愣。
    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哪裏會做菜啊。
    何大清聞言，笑著道，“不會做菜學習一下就行了，我覺得你天賦就蠻不錯的，學習一吧。”
    祈坤有些哭笑不得。
    “哈哈，祈坤兄弟，那敢情好，正好你也做一下菜，看看能力如何，你破案那麽厲害，估計做菜方麵應該也很不錯。”
    祈坤有些好笑。
    不過聽到李為民這麽說。
    他倒也沒有拒絕。
    小雨水奶聲奶氣道，“舅舅，你做的菜，雨水都愛吃。”
    “行，小雨水都這麽說了，那舅舅就做幾個菜給小雨水吃。”
    祈坤刮了一下小雨水的鼻子。
    也沒廢話。
    這會看向何大清。
    何大清想了想。
    從雞籃子拿了一個雞蛋轉身遞給祈坤，對祈坤說，“就簡單的做一個蛋炒飯吧。”
    “蛋炒飯？”
    張主任聽到何大清來應聘。
    隻是做一個簡單的蛋炒飯。
    立馬就笑了起來，“我說何大師傅，你這有點不專業吧，豐澤園的大廚，來咱們軋鋼廠應聘你就做一個蛋炒飯？”
    何大清道，“做菜跟做人都是一個道理，越是簡單的菜，做起來就越難，蛋炒飯想要作出味道，那就需要做菜之人投入真情實意，才能表現出來。”
    聽到何大清說這話。
    祈坤也是有些無語。
    你之前跟白寡婦兩人逃跑去保定，老子就拆穿你了。
    張主任聞言，冷哼了一聲，語氣中明顯帶著不屑。
    婁廠長眉頭微蹙。
    也沒有多說什麽。
    “姐夫，說說蛋炒飯怎麽做吧。”
    祈坤掃了一眼張主任，見這家夥一副不屑的樣子。
    心裏也是有些鄙夷。
    不過也是沒跟他計較那麽多。
    何大清點頭。
    開始教祈坤做蛋炒飯。
    先是讓祈坤去鍋裏把米飯給弄了出來，然後用冷水過一遍。
    最後又重新放在鍋裏蒸了一下。
    將裏麵的水氣去掉。
    搪瓷碗裏的冷飯凝著塊。
    讓冷飯變幹。
    接著何大清給土灶上了火。
    在他的教學下。
    祈坤很快就學會了。
    他拿來一個碗。
    將雞蛋敲破。
    蛋液“滋啦”墜進去，金黃的絮狀物在熱油裏浮現。
    把米飯倒進鍋的瞬間。
    蛋黃立馬就跟米飯攪和再一起。
    顏色變成了金黃色。
    祈坤手腕翻轉，金黃色的米飯呈顆粒狀。
    在鐵鍋中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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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大清頓時愣住了。
    “不是，你原來會蛋炒飯啊？”祈坤前世的時候做過蛋炒飯。
    剛才何大清講了一遍。
    也就感覺沒啥太大的難度了。
    可是對於何大清來說。
    感覺就跟發現新大陸了一樣。
    “他圍著祈坤轉了兩圈。
    像是在打量什麽稀世珍寶。
    張主任一愣：“這、這怎麽可能？隨便教教就會了？”
    他往前湊了湊，鼻子使勁嗅著空氣中飄散的香氣，眼神裏滿是懷疑與震驚。
    這蛋炒飯的味道未免太好了吧？
    婁廠長雙手抱胸，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好！沒想到祈坤同誌還有這一手，深藏不露啊！”
    小雨水踮著腳尖，眼睛亮晶晶的，拍著小手歡呼：“舅舅好厲害！雨水就知道舅舅最棒了！”
    李為民笑得前俯後仰，用力拍了拍祈坤的肩膀：“兄弟，我就說吧，你這天賦，幹啥不行！得，以後食堂的大廚位置也得給你留一個！”
    祈坤聞言，笑著擺手，“我說李大哥，你可別，我的職業是公安，主要還是要處理一些案件以及對人民的安全之類著想，哪裏有時間去上班做廚子？”
    聽到祈坤這麽說。
    李為民臉色一紅，他還沒想到過這個點，主要就想著以後如果祈坤能夠經常在廠裏。
    那麽也就可以經常見麵了。
    可是一想到祈坤的本事。
    頓時搖搖頭。
    祈坤破案的能力在整個四九城也是人盡皆知。
    就這種連大領導都讚賞的年輕人，又怎麽可能一直待在這裏？
    很快，蛋炒飯做好了。
    隨著蛋炒飯出鍋。
    一股蛋炒飯的香味立馬就飄散開來。
    雞蛋的香味沁人心脾。
    隻是聞到這種香味，何大清整個人便仿佛是被定住了一眼，他瞪大了眼睛，“這味道...”
    張主任這會也是有些傻眼。
    而婁廠長還有李為民他們更是忍不住深吸了兩口。
    太香了，這蛋炒飯。
    婁廠長率先回過神，快步走到灶台前：“這賣相，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他伸手拿起一旁的公筷，夾起一小撮送入口中，瞬間瞪大了眼睛。
    含糊不清地讚歎道：“好家夥！這蛋香和米香完全交融在一起，口感勁道又帶著恰到好處的焦香，簡直絕了！”
    又看向祈坤，對祈坤道，“我說祈坤兄弟，你說你之前沒學過做飯，這可不對啊，你這能力，看著就像是做菜的能手。”
    祈坤哭笑不得，“婁廠長，我真的沒做過，隻是平日裏在吃方麵會琢磨罷了。”
    婁廠長等人頓時就明白過來。
    紛紛有些咋舌。
    又有些佩服。
    張主任臉上的懷疑徹底被驚豔取代，他也顧不上先前的傲慢，擠到跟前，小心翼翼地嚐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滿臉不可思議：“我之前還小瞧這蛋炒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水平，比我在國營飯店吃的都強！”他轉頭看向祈坤，眼神裏滿是討好，“祈同誌，以後要是有空，可得多來廠裏指導指導！”
    “我要上班，平日裏還有很多案件要處理，哪裏有時間來軋鋼廠指導。”
    何大清還處於震驚之中，喃喃自語：“這火候，這調味……你小子真沒學過？我在豐澤園教過那麽多學徒，也沒見過上手這麽快的！”
    小雨水踮著腳尖，眼巴巴地望著蛋炒飯，急得直跳腳：“舅舅，雨水也要吃！”
    祈坤笑著舀了一小勺吹涼，喂到小雨水嘴邊，小家夥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鼓著腮幫子含糊道：“好吃！舅舅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李為民一把摟住祈坤的肩膀，笑得合不攏嘴：“兄弟，你這廚藝要是傳開了，保準四九城的飯店都搶著請你！說真的，你哪天要是想轉行，千萬得先通知我！”
    祈坤聞言。
    頓時也是有些好笑。
    跟婁廠長幾人又聊了一會。
    片刻後。
    何大清做了幾個菜。
    開水白菜，宮保雞丁，東坡肘子以及一個四喜丸子。
    酒過三巡。
    菜過五味。
    何大清的廚藝自然也是毋庸置疑。
    婁廠長按照承諾。
    直接給何大清升職，成為軋鋼廠食堂主任。
    一個月工資56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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