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葉的聲音極度溫柔。
    可她，原本就不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陸漫兮這個時候感到了很是無奈。
    她歎了一口氣。
    見齊楓不動，陸漫兮也沒有再說話。
    客廳裏顯得很是安靜。
    沈初葉還在手機視頻上看著。
    齊家的破事兒太多了。
    從一開始，就是因為老太爺心軟造成的。
    齊鈺用女兒這個身份拿住了老太爺。
    而齊老太爺的心軟，最終造成了這一切的發生。
    齊康華想要拿到齊家，這中間得有齊鈺一半的功勞。
    退一萬步來講，齊源和蕭晴也都有責任。
    如果齊源在，任他齊康華能力再強，也根本不敢在齊源麵前做這些。
    但話又說回來，事情已經發生了。
    發生的，過去的，現在再談已經毫無意義。
    ……
    夜深了。
    手機視頻畫麵上一直沒有動靜。
    沈初葉看著，因為京城已經是淩晨，陸漫兮抱著齊楓睡著了。
    齊楓也沒反應，估摸著也已經睡了過去。
    “媽。”沈初葉輕輕地叫了一聲。
    陸漫兮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著手機上的女兒。
    “我怎麽睡著了？”
    “回房間睡，不然會感冒的。”沈初葉說道。
    陸漫兮從沙發上起來。
    她看了一眼齊楓，確定齊楓是睡著了。
    陸漫兮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齊楓睡著了，葉子你去忙吧，有什麽話等他醒了再說。”
    “嗯。”沈初葉嗯了一聲。
    “那我掛了。”
    ……
    視頻掛斷。
    沈初葉去公司了。
    陸漫兮把客廳的暖氣打開，又給齊楓蓋了件被子。
    她困死了，就回床上睡覺去了。
    燈光熄滅。
    陸漫兮的獨棟別墅變得安靜。
    其實齊楓做了個夢。
    他夢到了蕭晴。
    蕭晴還跟以前一樣，可這次，她在對齊楓哭。
    她的青春沒有奉獻給孩子。
    她這一生，有過輝煌，但從不繁榮。
    “你會怪我嗎？”
    齊楓在夢裏問她。
    “我不想因為你，去影響到落雲的一生，她不欠你什麽。”
    沒有人知道，齊楓做出選擇的時候有多難。
    可他就是這麽選擇了。
    還是那句話，他接受了蕭晴的離開。
    何落雲上一世已經夠苦了。
    齊楓不會讓她繼續苦一世。
    蕭晴一直在哭。
    她的身影很淡，很淡，最後消失不見。
    “告訴我，你還活著嗎？”齊楓追問。
    她已經不見了。
    ……
    齊楓醒來。
    此時是淩晨三點。
    不知不覺已經睡了兩個多小時了。
    他從沙發上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陸姨，陸姨……”
    齊楓走過去敲響了陸漫兮的房門。
    陸漫兮的門是鎖著的，她怕齊楓突然就進來。
    “幹嘛？”陸漫兮被齊楓叫醒了，在被窩裏探出頭。
    “陸姨我餓了。”齊楓道。
    聽到這句話，陸漫兮一陣煩悶。
    她困死了啊。
    陸漫兮又罵了起來，“餓了回去找你老婆，你在我這幹什麽？我困死了。”
    “我說的是吃飯。”齊楓道。
    “小王八犢子，你還想吃啥？”陸漫兮火冒三丈。
    齊楓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
    陸漫兮嘴上這麽說，但還是從床上起來了。
    她一邊穿拖鞋，一邊罵著，“自己有家不回，就知道在這裏折騰我，我煩都煩死了。”
    陸漫兮從房間出來，穿著一件睡袍。
    見齊楓在沙發上坐著，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陸漫兮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開火做飯的聲音響起。
    沒過多久，一碗香氣騰騰的蔥花麵就端了過來。
    “吃吧，家裏什麽也沒有，就剩點麵條。”陸漫兮將碗筷放到了桌子上。
    齊楓也不客氣。
    他埋頭吃了起來。
    陸漫兮坐在齊楓對麵，雙臂抱懷，擠壓著胸口。
    兩條光滑的玉腿交織在一起，沒給齊楓好臉色，“吃完了趕緊滾，有什麽事你去找葉子，別煩我。”
    齊楓抬起頭，問她，“你以前給我爸煮過麵嗎？”
    “你問這個幹什麽？”陸漫兮又是一個白眼過來。
    “沒事兒，隨便問問。”
    “我在想，我爸不要你，是他有眼無珠，對不對？”齊楓說。
    “小王八蛋。”
    陸漫兮罵道，“關你什麽事？是我把你爸給踹了，不是他踹的我，你要弄清楚。”
    齊楓道，“陸姨，你是不是在想，等我媽死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跟我爸舊情複燃了……”
    齊楓的話還沒說完，陸漫兮就已經殺了過去。
    “嘴賤，嘴賤！”她踹了齊楓好幾腳，一邊踹一邊罵。
    “呸呸呸，有你這麽說話的嗎？你把陸姨當什麽人了？我就這麽見不得你媽好？”
    “該打，該打。”
    “我告訴你齊楓，你要是再敢亂說，我就把你的嘴給縫上。”陸漫兮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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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楓縮著頭讓她打。
    等陸漫兮打夠了，坐下來喘了幾下。
    ……
    “怎麽不打了？”齊楓問。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人老了，動幾下就累的不行。”
    陸漫兮在沙發上靠下。
    她抿了抿嘴唇，提起齊源，她歎了口氣。
    陸漫兮說道，“你爸這個人，別的都好，就是太死板了。”
    齊楓還從來沒聽她說過當年的事。
    一邊吃麵，一邊問，“比如呢？”
    齊楓真的不了解齊源，他走的時候自己還小。
    “年輕的時候，他認識了一幫兄弟，那時還是京圈太子爺，一大幫豪門的人圍著他轉。”
    “你爸身邊從不缺女人，眼看就要廢了，你爺爺送他去當兵了。”
    “唉！”
    陸漫兮歎了口氣，“當兵這些年倒是改變不少，有了國家這個概念後，人也變得沉穩了，但是，他認定的事就得去做，誰說也不聽。”
    齊楓聽著。
    陸漫兮又說，“我們談戀愛的時候我就讓他退伍，他死活不肯退，說還想再留兩年。我讓他回來打理齊家，齊家沒他齊康華肯定要搞事，他不聽……”
    “分手以後，我結了婚，他遇到了你母親。你母親做的比我好，把他的烈給磨平了。”
    “那，你愛他嗎？”齊楓充滿好奇的問。
    說起這個，陸漫兮就又給了齊楓一個眼神殺。
    陸漫兮道，“我的處都是他破的，你說我愛不愛他？”
    “那你幹嘛分了手就結婚了？”齊楓不解。
    “死心了唄，家裏給介紹了一個就嫁了，葉子他爸人很好，就是短命。”
    “後悔嗎？”齊楓問。
    “有葉子我就不後悔。”陸漫兮回道。
    “你嘴多聽你的。”齊楓隨口說。
    陸漫兮忍不了一點。
    什麽話？
    她氣的站了起來，“你又想挨打了是吧？閉嘴，別說話，看到你我就來氣，小王八蛋，跟你爹一樣一樣的，賤，不要臉！”
    “我要打死你！”
    陸漫兮去找雞毛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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