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童帶路在前，沒有走進酒店大堂，直接腳步一拐，繞向大樓後方。
    “先生，格鬥賽的確在地下三層，不過不是在酒店樓下，而是在後麵的停車場之下。”
    李青山點點頭，帶著曹邵宇跟在後麵。
    酒店大樓後方，是一片空曠的地麵停車場，光線昏暗，隻有零星幾個路燈。
    三人剛剛走近，一個尖嘴猴腮的幹瘦中年眼睛一亮，迎了上來。
    “老板，平時喜歡玩什麽？我來給您帶路。”
    幹瘦中年點頭哈腰，門童明顯也認識他，向李青山介紹道：
    “先生，他叫成安，可以帶你們過去。”
    李青山了然點頭，揮手示意門童離開，再扭頭看向成安。
    “這下麵還有賭場？”
    成安殷勤的模樣，讓他想起前世聽說過的一個職業“疊碼仔”。
    “老板你不知道？”成安詫異反問。
    曹邵宇不耐煩了，催促道：
    “我們是來看格鬥賽的，快點帶路！”
    “了解，了解。”
    成安連連點頭，帶著兩人向遠處一座崗亭模樣的小屋走去，同時嘴上也沒閑著。
    “老板，這停車場下麵一共修了三層，前兩層是賭場，格鬥賽在第三層。”
    “不知道老板有沒心儀的選手，我可以幫你下注。如果沒有也不要緊，我這裏的消息可是最全的，絕對能幫老板挑出一匹‘好馬’！”
    “消息很全？”李青山眉頭一挑，不動聲色道：
    “那就說說第三層裏有多少人在鍛體五重之上？”
    “老板，你在開玩笑吧？”成安誇張咧嘴，回頭道：
    “落英又不是武義這種省會，除了武道班三年級，哪兒來那麽多鍛體五重的高手？”
    “而且，那些能在武道班呆到第三年的，哪個不是眼高於頂，還沒畢業就和大公司簽訂合同了，怎麽可能來我們這種地方？”
    “啊？”曹邵宇失望地揉了揉頭發，嘟啷道：
    “我還以為這裏的格鬥賽有多刺激？原來是菜雞互啄！”
    “小朋友，可不能這麽說！”成安頓時急了，連忙道：
    “哪怕鍛體境界不高，也遠超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了，這樣拳拳到肉的戰鬥，才是最精彩的。”
    “要真換成那些大高手，出手速度比你眼睛還快，你說你能看到什麽？”
    李青山聽到這裏，笑了起來。
    “你懂得倒不少嘛！”
    “略懂，略懂！”成安賠笑兩聲，低聲道：
    “老板，其實銀輝格鬥場還是有一張王牌的，對外報的是鍛體四重，但他和幾個鍛體四重的對戰中，從來沒輸過。”
    “而且，他雖然每次看起來贏得不容易，其實根本沒受什麽傷！我估計他很有可能是鍛體五重，如果老板在他身上下重注，絕對穩賺不賠！”
    “哦？是嗎？”李青山笑了笑，卻沒接這茬，轉而問道：
    “說說下麵的安保措施吧！這麽大的場子，應該配有不少鐳射槍吧？”
    成安神色一滯，目光掃過李青山手中砍刀，小心翼翼道：
    “老板，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隨便問問。”
    李青山笑容隨意，沒有繼續深究。
    地下黑拳，遊離於規則之外，好似一片法外之地。
    作為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在踏入這裏的那一刻，所有人就自動成為了李青山的假想敵，自然有必要提前探清楚“敵情”。
    目前看來，問題不大。
    不過成安經此一問明顯有了顧忌，神色忐忑，嘴巴也安靜下來。
    李青山笑容不變，主動開口道：
    “不用想太多，其實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看‘鬥獸戰’。”
    “鬥獸戰？”成安愣了愣，遲疑道：
    “老板，你說的這個‘獸’是......”
    “凶獸！”李青山吐出兩個字，眉頭漸漸皺起。
    成安作為外圍疊碼仔，沒道理不知道“鬥獸戰”的消息，更沒理由對客戶隱瞞。
    除非......
    “銀輝酒店怎麽可能有凶獸？”成安滿臉驚詫，
    “老板，你從哪兒聽到的消息？不對，不對......”
    成安臉色越發不安，來回踱步。
    ‘成安真的不知道‘鬥獸戰’。’
    念頭閃過，李青山眉頭皺得更深了。
    到底是銀輝把消息捂得太嚴實，還是說小胖子的“小道消息”不靠譜？
    “有什麽不對的？”
    曹邵宇不耐煩了，振振有詞道：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的消息，今晚絕對有‘鬥獸戰’！”
    “你知道個屁！”成安出口成髒，也不顧及客戶身份了。
    “銀輝隻是一個小場子，根本不可能有渠道弄來凶獸，而且凶獸可是會引來巡察局的......”
    成安憂心忡忡，看向李青山，正色道：
    “老板，這單生意我不做了，你們聽我一句勸，不管消息真假，今晚都別湊這個熱鬧。”
    “如果真有凶獸，惹來巡察局，我們一個也跑不了。”
    話音剛落，成安轉身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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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錚！
    冰冷刀刃搭在肩頭，成安僵在原地。
    “倒是個機靈的！”
    輕笑聲在背後響起，成安雙腿哆嗦，後背滲出冷汗。
    “老板，這...這是什麽意思？”
    “隻是讓你冷靜冷靜。”
    李青山收刀入鞘，意味深長道：
    “你知道凶獸會引來巡察局，但你想過沒有，我為什麽會來這裏？”
    成安眼睛一亮，腿也不抖了，轉過身看向李青山手中砍刀，顫聲道：
    “難道老板是......”
    “不該問的別問！”
    問題被打斷，但成安眼睛卻更亮了。
    對上了，都對上了。
    難怪一上來就詢問銀輝有沒高手，安保措施如何。
    原來眼前青年根本就不是來賭的，而是巡察局派來的調查人員。
    “老板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配合調查！”
    成安挺直腰杆，把胸膛拍的噗噗作響。
    巡察局坐鎮舊洲，地位超然，哪怕隻是最底層的調查員，也不是銀輝酒店能惹的。
    “行了，別廢話，趕緊帶路。”
    李青山下頜輕抬，語氣有些不耐煩。
    成安不敢耽擱，快步跑向前麵的崗亭小屋，打開房門。
    小屋裏沒有任何家具，兩米見方的樓梯口占滿屋內地麵。
    樓梯通道向下延伸，燈火通明。
    “老板，這就是入口。”
    成安回頭解釋一句，走在前麵，下了樓梯。
    “教練，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他怎麽就要配合調查了？”
    曹邵宇揉了揉頭發，怎麽也想不明白剛才的對話。
    “無形腦補，最為致命！”
    李青山嘴角翹起，輕拍小胖子肩膀。
    “等你悟透這句話，就明白了。”
    什麽巡察局、調查都不關他的事，反正他也沒承認過。
    李青山此來隻有一個目的，凶獸！
    對於曹邵宇的消息來源，已經沒有追究的必要了。
    銀輝到底有沒凶獸，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如果沒有，隻當是個烏龍。
    如果真有凶獸，那就想辦法先殺了，再反手一個舉報，順便還能拿一筆獎金。
    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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