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限之路？”
    李青山嘴裏重複，咀嚼這四個字的含義。
    萬克山靜靜看著，眼神有些恍惚。
    這一幕，似曾相識。
    當年，在落英一高辦公室中，他和於漫也是如此相對而坐。
    破限之路，是於漫當年未走完的路。
    也是拖累於漫修行進度，讓她無緣武道大星的罪魁禍首。
    所以，萬克山才一直對此耿耿於懷。
    之前兩次失神，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指引李青山走上這條路。
    不過，他到底不是當年的萬克山了。
    “破限之路成就雖然會更高，但此路注定坎坷，艱難無比。”
    萬克山一聲歎息，表情逐漸嚴肅，
    “我可以告訴你這條路怎麽走，至於如何選擇，由你自己決定。”
    李青山回過神來，認真點頭。
    “還請老師教我！”
    “先去積分商城，搜一下《炎陽九轉》。”
    萬克山指向通訊儀，李青山聞言照做。
    很快，《炎陽九轉》的信息出現在頁麵上。
    《炎陽九轉》，b級功法，標價5000積分。
    注：
    九轉登天，不過鏡花水月！
    此功難度極大，耗費甚靡，如無老師指導，切勿修行，否則得不償失！！！
    “鏡花水月？得不償失？”
    李青山看著最後三個感歎號，能感覺到備注之人濃濃的警告意味。
    且《炎陽九轉》與其他武技不同，沒有任何介紹。
    如果不是有萬克山指點，他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這門功法存在。
    “嗬嗬，鏡花水月。”萬克山望著備注上的警告，露出不以為意的笑容。
    “我輩武者，如果連爭強之念都能放下，又如何能與邪神爭鋒？”
    “既有可能一步登天，哪怕鏡花水月又如何！”
    話音剛落，李青山手指已經從屏幕移開。
    5000積分扣除，購買成功！
    萬克山笑容一僵，驚叫道：
    “我都還沒說清楚這條路該怎麽走，你怎麽就買了？”
    明明說好的，等他講清楚後，讓李青山自己選。
    沒想到這小子隻看了個功法名字，就直接下手購買，根本都沒有半點猶豫。
    李青山笑了笑，認真道：
    “老師，我覺得你說的對，我輩武者應當有‘爭強之念’！”
    既然有更強的路，為何不走。
    修煉難度大？
    有麵板在，最多不過就是多肝點熟練度而已！
    萬克山嘴角抽搐，無言以對。
    剛才有感而發，不過是他自己對於武道的理解。
    當年第一次聽聞還有“破限之路”時，
    他已經氣血凝液，沒有機會嚐試，所以才一直對此念念不忘。
    “也罷，我就先跟你說說‘破限之路’到底是什麽意思。”
    萬克山擺擺手，不再糾結，緩緩開口。
    “極境，意在將肉身錘鍛到極致，再激發氣血。”
    “但在此之前，氣血並不是就不存在。”
    “氣血一直都蘊藏在我們的肉身中，除非屍體枯朽，氣血才會徹底消失。”
    “導引術，便是通過調動蘊藏在體內的氣血，實現進一步強化肉身的目的。”
    “而《炎陽九轉》，更加激進！”萬克山話音一頓，沉聲道：
    “燃燒氣血，複歸肉身！”
    “燃燒？”李青山驚訝出聲，疑惑道：
    “老師，氣血和肉身相輔相成，單方麵燃燒氣血不會出問題？”
    “當然有問題！備注上那條‘耗費甚靡’就是針對這點，才寫上去的。”
    萬克山抿了口茶，解釋道：
    “《炎陽九轉》的‘燃燒’並不簡單，它是模仿氣血化虹的過程。
    要求在極境圓滿，激發氣血的一瞬，極致燃燒，取其精華，反補肉身。
    如此，方能突破極境限製，再一次對肉身進行強化。”
    “一瞬間燃盡全身氣血，所以每一轉突破前，都必須準備大量資源，彌補突破後的虧空。”
    李青山聽在耳中，若有所悟。
    氣血、肉身相輔相成，鍛體十重之後，就有了激發氣血的資格。
    極境圓滿之後，更是會氣血自生。
    而《炎陽九轉》則是通過一次次打斷氣血激發過程，不斷提純氣血，來達到破限的目的。
    “老師，所謂九轉，意思是要連續九次提純氣血？”
    “沒錯！”萬克山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頭道：
    “不過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炎陽九轉》每一轉的修煉難度都會倍增。
    燃燒氣血，前提是必須完全掌控全身氣血，隻有做到這一步，才有資格模擬化虹過程。
    否則，氣血會瞬間燃盡，神仙難救。”
    說到此處，萬克山聲音加重幾分。
    “這就是破限之路的坎坷之處，稍有不慎，性命全消！”
    李青山能感覺到話音中的警示意味，認真點了點頭。
    “老師放心，我記住了。”
    “記住就好。”萬克山笑了笑，話風突然一轉。
    “其實很多人都隻是完成第一轉，就不得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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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那些武道大星的天驕，往往也止步於第五轉。”
    “破限之路，還能放棄？”李青山蛋疼了，
    之前說的那麽嚴肅，他還以為沒有退路，必須一條道走到黑呢？
    萬克山看出學生所想，搖頭歎息。
    “放棄二字，說的輕鬆。但走上破限之路的，哪一個不是追求極致的天才？
    真要到那一步，你才能體會到‘放棄’是多麽艱難！”
    萬克山話音一頓，看到李青山若有所悟後，方才繼續道：
    “《炎陽九轉》隻是為了提純氣血，反補肉身。
    隻要在激發激發氣血時，不運轉功法，自然能順利突破到氣血境。”
    “哪怕隻是一轉，收獲也非常驚人了。”
    “破限之路在紫英星少有人知，但並不代表沒人走。”
    “上古武館的導引術不比《星空在召喚》，很少有人能憑借其真正修到極境圓滿。”
    “無法走到極境圓滿，氣血凝液就隻是空談。”
    “但隻要能完成《炎陽九轉》的第一轉，哪怕不是極境圓滿修成的第一轉，在突破氣血境後都必定能氣血凝液。”
    “而那些武道大星天驕最少止步於第五轉，一旦突破，必定氣血化虹。”
    “而且，修煉過《炎陽九轉》的他們，肉身要比正常突破的氣血武者更勝一籌。”
    “一轉凝液，五轉化虹？”李青山眼睛越來越亮，
    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非常光明！
    “老師，那第九轉呢？”
    “第九轉隻存在於傳說之中，流傳出來的隻有寥寥幾個字。”
    萬克山目露向往，緩緩道：
    “炎陽九轉，可鑄就開竅之下最強根基！”
    “‘九轉登天’的說法，也是由此而來。”
    “九轉登天，最強根基！”
    李青山眼中爆發前所未有的亮光，
    這條路，正是他想要的。
    萬克山看在眼中，卻是歎了口氣。
    “《炎陽九轉》一轉比一轉難，量力而行吧！”
    當年，於漫便是卡在第三轉，不甘放棄，才蹉跎了歲月，錯失前往武道大星的機會。
    李青山天賦雖然更強，但如果死磕《炎陽九轉》，未必不會走上於漫老路。
    “老師！”
    李青山目中光芒收斂，卻沒有低調應下。
    反而認真看向萬克山，眼神堅定道：
    “哪怕真的隻是鏡花水月，我也要破鏡摘花，水中撈月！”
    萬克山怔了怔，突然大笑起來。
    頹喪盡掃，豪氣頓生！
    “好好好！”
    武道，理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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