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和等候多時的紅中匯合。
    摸了摸弟子的頭，江晨本想查探一下弟子的進步如何。
    畢竟是個卷王，萬一進步不理想，自己也好安慰一下，免得孩子想不開走了極端。
    可這一摸，江晨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怎麽還是分身出門？”
    不同於出去經曆什麽生死任務，這次隻是單純的訪友，壓根沒有什麽危險性。
    況且趕路的時間都在城市內，即使是全性出手，也會有所顧忌。
    有監控呢，真碰到顛的，也會有公司的人告訴江晨。
    “習慣了，應該...沒差別吧？”
    紅中看師父表情嚴肅，說話時不由地帶著些慌張。
    “還記得咱們去二十四節穀看到的話麽？”
    見弟子被嚇到了，江晨深呼吸一下，表情緩和了不少。
    紅中也開始回憶起了當時的畫麵，能稱得上‘話’的便隻有兩句。
    ‘何為人’、‘誠’。
    “師父是想說我不夠誠麽？”
    察覺出了自己的問題，紅中低下了頭。
    “你走的這個流派，會對很多事顧忌也在情理之中，你理解的也不算錯。”
    先肯定了一波，紅中對苟道流的理解確實比一般人都要深刻。
    但苟道流可不是永遠都以假身示人，沒人能藏一輩子的。
    所以，江晨後續的話才是重點。
    “但是，在絕對安全的時候，記得給自己放鬆一下。”
    做一輩子好事，那就是好人。
    同理，做一輩子老鼠，那就真成老鼠了。
    偶爾從繁重的修煉中走出來，記住自己是個人，這點一定不能落下。
    “明白了，我現在就出發，勞煩師父等候了。”
    在師父身邊，就是最安全的。
    這是紅中從師父話裏聽到的自信關懷。
    也是，若是遇到師父都解決不了的麻煩，目前的自己躲著也不一定有用。
    想通了這一點，紅中本體帶著新煉製的大包小包毒藥出了門。
    剛學，煉毒於炁沒那麽快入門，隻能配置些外在的毒藥，保證安全。
    為了等待紅中，江晨帶著五魁先在其他地方買點禮物。
    見朋友嘛，空著手不像那麽回事。
    什麽？江晨從沒送過人禮物？
    那怎麽了，丘比特之箭不算禮物嘛？
    拍攝視頻是他們的回禮，這叫禮尚往來！
    人總有自己的一套歪理，用來給自己找借口。
    還好五魁不會偷聽心聲，不然白眼可能會翻到天上去。
    ……
    傍晚，用拐棍拎著大包小包的五魁終於等到了哥哥。
    原本江晨是自己提來著，後來不少人鄙夷的目光看到五魁不好意思，主動要了過去。
    另一批人見到小孩拿這麽多，又開始用同樣的目光看江晨。
    可惜他們搞錯了對象，江晨這種沒皮沒臉的，壓根不怕別人的眼光。
    甚至還想拿路人的眼睛試試看【超級電燈泡】。
    要不是旁邊有幾個便衣異人一直在裝蒜，他肯定這麽幹了。
    “趙胖子這是防我呢？等會到了就掂掂他的雙下巴，看看有沒有安西教練這麽q彈。”
    張楚嵐肯定把‘寶寶的事已經告訴了江老和王也’給匯報了上去。
    倒不是他有多乖，或者說公司給他套了繩之類的。
    而是沒有別的辦法，到時候拉起隊伍，公司肯定會派人詢問。
    萬一來詢問的幹臥底出身的畢遊龍，可沒那麽容易蒙混過關。
    倒不如把這件事先行告訴趙方旭這個知情人，這樣後續才不會被動。
    所以這些監視的人便也合情合理，尤其是一天了幾人還沒動身前往公司或者暗堡。
    “你好，能麻煩帶路去暗堡麽？關押上根器的那個。”
    懶得先去公司問了，直接找了個看報紙看了半天的。
    一點臥底天賦都沒有，兩個小時了，到哪都是一身黑衣黑帽加報紙，不知道的以為spay酒廠呢。
    可能趙胖子覺得怎麽都會被發現，不如直接找笨蛋算了，節約資源。
    “我...”
    “帶他去。”
    正想辯解一番的某笨蛋，聽到耳麥裏的指示站起了身。
    “跟我來吧。”
    原本以為自己被從普通員工挑出來負責監視，是魚躍龍門的開始。
    結果沒起飛就墜機，被人直接認了出來，還浪費這麽多錢自購服裝...
    笨蛋心裏在想什麽，師徒三人懶得了解，跟著來到一處基地。
    輸入密碼後坐電梯到指定樓層，前往大教室。
    “這裏就是上根器們學習的地方。”
    說完，笨蛋便帶著可憐巴巴的哭腔離開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不走樓梯，也不走電梯。
    “學習？為什麽要學習？”
    五魁從小就修煉，長大點就帶哥哥出來尋醫，就認識些常用的字。
    光是學認字的時候她都有點頭大了，得虧自己被師父撈走了。
    不然留在公司學習，怎麽聽怎麽別扭。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又不是勞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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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五魁那表情，江晨有些慶幸，百世觀音是靠的信念，五魁靠的是掛。
    八門遁甲也是靠打通經脈的術，有圖看就能學。
    要是讓這貨學些複雜點的術，大概率是一堆字都看不懂，還得問這句是什麽意思，那句怎麽解釋。
    想想就覺得短命。
    五魁手放在門上，半天沒用勁，甚至還帶著些猶豫。
    “怎麽了，喊著要來，現在蔫了？”
    朋友見麵搞得和網戀奔現似的，還害羞了。
    在五魁的視角裏，自己兄妹倆過得太好了，吃喝不愁，生活多姿多彩，有樂子看，有上等的功法修習。
    萬一推門進去，大家都雙目無神，仿佛行屍走肉般在學習，自己是不是相當於背叛了朋友？
    一股愧疚感縈繞在心頭，這才讓她遲遲不敢推門。
    江晨也不再催促，有些心理解設就得自己做，免得未來隻會逃避。
    “妹妹，沒事的！”
    紅中用手包裹住五魁的手，希望給妹妹一點力量。
    無論是什麽，兩兄妹得一起麵對，當時五魁會願意拜師，也是因為他的關係。
    “嗯，我知道了！”
    有了決心後，兩兄妹一起推開了門。
    沒有想象中的頹廢，入眼便是六人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像極了她在電視上見到的好學生。
    “...感覺浪費了好多表情。”
    五魁無奈的喃喃自語讓學習的上根器目光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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