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總部，會議室。
    “趙董，你怎麽跟那老家夥說了，這不找事嗎？”
    哪怕是強硬派的畢遊龍，對江晨也是頭疼不已。
    以前是因為老頭是個散人，無拘無束的，這種人不好約束。
    現在有兩個徒弟作為軟肋了，終於放心不少，結果，爭上十佬了。
    很難說這裏麵沒有徒弟的因素在。
    “誰能想到他不認識納森島呢，再說了，總比告訴他納森王和其他國家異人會來好吧？”
    涉外的事向來更需嚴謹，江晨這個不穩定因素必須得穩住。
    十佬是內部事宜，可以關上門慢慢解決。
    “唉，那現在怎麽辦？”
    董事們都陷入一陣沉默，直到一陣鈴聲響起。
    叮鈴鈴——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看了下來電的人，求真會的黃寧兒，趙方旭的氣勢一變。
    一瞬間他想了很多，公司裏可能有臥底，明明什麽都還沒決定，黃寧兒電話就打來了。
    不過為了防止誤會，他還是盡量平複了心態。
    選擇按下了免提，求真會的事情董事們都有權清楚，省得待會還需要轉述。
    “趙董，公司就算看不起求真會，也不至於把我們當猴子耍吧？”
    甫一接聽，黃寧兒就帶著一股子哭腔。
    明明是貪圖權益，卻能跟受害者一樣眼淚說來就來，白瞎了這麽大個子。
    這要是江晨在，肯定得去求真會登門拜訪，看看對方到底有多會哭。
    “你什麽意思？”
    腦袋裏不停變幻著身影，趙方旭思索著臥底可能是誰。
    連求真會都能在公司安插臥底，公司豈不成了笑話？
    “趙董，您都把十佬位置給那江老頭了，何苦來戲弄我們呢！”
    越說哭的越淒慘，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我什麽時候說給了？”
    不對啊，就算是臥底，也不能在沒定的事情上亂傳吧。
    雖然自己是有這個想法了，可還得走流程，不能一言堂。
    “沒必要趙董，不是您的意思，那老頭敢在論壇上宣布自己成為十佬了？
    整個異人圈都知道了，十佬其他幾位也表示了恭喜。”
    這一下給公司打了個措手不及，趙方旭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黃寧兒。
    說沒有？
    那黃寧兒找江晨對質，江晨再找到公司，他能說不麽？
    尤其是現在異人圈那些大佬還頗為認可的情況下，公司怎麽反駁？
    說江老德行有虧，換成求真會？
    是，江晨愛戲弄人，可在羅天大醮上，人先是給眾多異人演示了守宮砂這等禁製術的刻畫方法，又力壓王家救下了國手王子仲的魂靈。
    每一個可都不是小事，前者是授業之恩，天大的人情；後者則是讓老一輩得過王子仲恩惠的人感念在心。
    他們中很多當時不在現場的，要不是江晨，這輩子都有遺憾。
    修行之路最忌心魔，這份人情不小，老一輩的能量也更大。
    可現在說有也不行，那不相當於承認把求真會當猴了？
    以後再想用求真會，信任上會出現問題，隻能先安撫一二。
    “抱歉，公司有公司的難處，過兩天我會親自上門和你們詳聊。”
    本想看看是不是對方假傳聖旨的求真會，聽到這句話心是徹底死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公司此刻的態度便相當於默認。
    “明白了。”
    對方掛斷電話後，趙方旭把手機砸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把其他董事嚇了一跳，在他們的印象裏，趙方旭一直是個笑嗬嗬的人。
    即使是威脅的話，也是笑著說的。
    如此暴怒的場麵，還真是第一回見。
    “那老頭把公司當什麽！肆意妄為，無法無天！”
    沒有人接茬，拍桌子的趙方旭罵完這一句也冷靜了下來。
    順便跟蘇董借用了一下手機，打開論壇。
    【馬上身份不一樣了，以後要注意舉止才行。】
    僅僅這麽一句話，應該沒道理讓求真會受刺激打電話過來啊？
    翻閱評論區後，趙方旭找到了答案。
    【張之維】：你能有什麽身份？
    【我老我有理】：我的身份不就是老哥你麽。
    就是這兩句話，引發了後續的無數猜想。
    直到江晨點讚了某個評論。
    【我不是老江】：老天師的身份，難道是十佬之位？
    明顯就是小號行為，那名字加上點讚更是毫不遮掩，相當於明說了。
    之後便都是一些掌門和異人的恭喜，甚至連全性的塗君房都留言道賀。
    生怕沒說話被記恨上，影響力可見一斑。
    “我...”
    還想再砸手機，被黃伯仁攔住了，那是他的手機。
    身為暗堡負責人，手機裏很多資料的好吧。
    沒得發泄，趙方旭憋的更難受了。
    偏偏這事人家也沒光明正大說，除了點讚那條評論和別人的恭喜外，一句成為十佬的確定性言論沒有。
    硬扣帽子，那老東西肯定會鬧，沒人禁得住他折騰。
    “就這樣吧，風家那邊看看能不能使把力。”
    畢遊龍換了個思路，打算在背後幫助風家。
    一來風家識時務，二來十佬裏麵王、呂兩家聯合，不符合公司利益。
    推動一下風家的進程，也好給求真會答複。
    “倒也可行，不過得徐徐圖之，遊龍，就交給你了。”
    公司不能站隊異人勢力，這件事絕對不能被發現，畢遊龍是最好的人選。
    也快退了，被發現了也能背鍋。
    提出這個建議，他自己心裏肯定也做好了準備。
    “好。”
    江晨十佬的任命還需要一段時間，倒不是公司想拖著。
    木已成舟，也改變不了什麽了。
    但是納森王馬上就要到訪了，要是這個時間任命了江晨，那這件事就得讓他知道。
    真要如此，公司不就相當於兩頭虧？
    所以決定等一個月後再宣布此事，江晨也沒什麽意見。
    他巴不得不知道呢，這樣玩的時候就可以說自己不知情了。
    ……
    兩周後，京城某條公路上。
    江晨看著準備迎接納森王的張楚嵐一行人，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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