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桃一臉認真的表情，蘇桃本桃反倒有些懵逼。
    夢中夢…中夢？
    這又是什麽說法，我連續做了三個夢，結果現在還在夢裏嗎？
    意識到自己在做夢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上次的清醒夢是直白地作為第三者進行觀測。
    可現在，她自己睡醒後就是在病床，成為這個世界的“主角”，又怎麽能跟上次一樣，直接意識到這是一個夢呢。
    黑桃見蘇桃懵逼的表情，暗暗鬆了口氣，繼續說著，“反正你是這麽想，我就這麽說咯，信不信由你，但你也清楚吧，夢裏都是感覺不到疼的。你自己可以試試看現在疼不疼。”
    哪裏還用試。
    蘇桃現在就感覺自己的臉很疼。
    體感上那纏著一圈一圈的，應該就是繃帶。
    她的意識還是有些迷糊。
    難道，自己剛剛和小橙經曆的，那些若隱若現的記憶，真的是一個夢？
    還沒多想，就見一個人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
    是東方陽。
    “蘇桃，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身體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東方陽……”蘇桃看著這個麵色著急的陽光大男孩，不由直白問道，“東方陽，你還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嗎，在醫院裏，你說喜歡小橙，然後我跟你……”
    後麵的話還沒說，蘇桃的話就被東方陽打斷了。
    他很是疑惑，“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可能喜歡池小橙，那家夥又矮又矬，能喜歡上她我直接吃三斤翔好不好！”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東方陽坐到蘇桃的病床邊，語氣溫和，“池小橙才把你弄傷，別說喜歡了，我對她可是非常不爽。”
    蘇桃張了張嘴，記憶中想說的話又堵在了嘴邊。
    她本能地感覺到這個東方陽有點陌生。
    但現在怎麽感覺都很真實，難道我之前所經曆的一切，都是一個夢？
    黑桃又在旁邊開口了，她的聲音隻有蘇桃能聽見，“不然呢，迷迷糊糊的，有點深刻但又不完全真實，即便回憶也隻是一些零散的片段，那不是夢是什麽？”
    “跟你說了你又倔，你要是不信，那就等你恢複一下，讓心理醫生給你診斷一下吧。”
    蘇桃一時語塞，不再言語。
    依舊覺得不對勁。
    可，感覺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腦袋好痛，身體也好累。
    黑桃仿佛能看穿蘇桃思維一樣，淡淡道，“也別這樣強撐著，難忍就先躺下恢複吧，之後有大把時間給你好好思考。”
    蘇桃看著黑桃，緩緩開口，“那你呢？”
    東方陽還以為蘇桃是在跟自己說話，於是回答道，“我當然是在這裏照顧你啊，我會給你裝這個世界最頂尖的醫療團隊的，你的傷，包括你的…你的臉，我都會為你治好的，放心吧！”
    話語讓人暖心，但蘇桃卻不在乎。
    她看的依舊是黑桃。
    這個氣質憂鬱黑暗的少女無奈道，“我是你的第二人格，知道你心底想的什麽，想和我對話直接在心裏說就行了，不用開口說出來。”
    “我的話，除了繼續陪著你還能怎樣，誰讓你是我的另一半呢？”
    無奈的話一點點從她嘴裏吐出，“反正你有什麽不懂的就問我好了，無聊我也可以陪聊，別想太多跟記憶有關的事情，恢複身體要緊。”
    蘇桃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也是，反正之後時間大把，可以慢慢去思考。
    現在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緩緩閉上眼，蘇桃放空大腦，漸漸覺得一股舒服感傳來。
    卻沒發現，在她閉上眼睛後，東方陽的表情變得空洞無比，毫無神采，而這個黑桃的笑容，也漸漸變得扭曲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蘇桃在東方陽的醫院待了半個月後，臉上的紗布也終於可以取下。
    蘇桃看著鏡子裏自己臉上那恐怖的疤痕，覺得一切都有點不真實。
    這段時間，她了解了很多，關於事情的發展起因和經過。
    和黑桃一開始說的一樣，池小橙喜歡葉良、東方陽、司辰這三人呢。
    又因為這三人關心自己。
    心生嫉妒。
    然後劃爛了自己的臉。
    並且，東方陽原本說她一個老大爺是心理大師和催眠大師，打算找過來幫蘇桃看看記憶的問題。
    可因為路上出了車禍，大師受傷。
    結果葉良找來了一位心理醫生，為她診斷最終也是得出，她有輕微的記憶錯亂。
    先是失憶，然後做了比較深刻的夢，反而把夢境中的內容，當成了真的。
    身體會疼，而她也是每天都在疼痛中度過。
    漫長的半個月，讓她不禁開始懷疑。
    自己是不是真的失憶了，之前的內容，是否真的是一個夢？
    否則，如果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夢的話，都過去半個月了吧，什麽夢能這麽長呢？
    這天，葉良來到了醫院，為蘇桃辦理著出院手續，“你記憶上的問題我們之後再一起想想，總歸別老是想那什麽什麽夢了，先老老實實養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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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桃輕輕點頭，她能感覺到葉良也有很強的疏離感。
    曾經的印象中，葉良是一個稍微帶點霸道，但又還算溫柔的人。
    在那古怪的記憶裏，這人又好像已經死了，但為什麽死也不太清楚。
    而現在，葉良給蘇桃的感受就是強撐著麵對她。
    特別是看向自己滿是疤痕的臉時。
    那有些嫌棄的目光。
    和以前差太多了，以前看自己的臉，他雙眼都是亮的。
    是因為傷疤麽？
    還是破相了所以不喜歡了？
    整理完出院手續，葉良陡然伸手就想牽住她的手。
    蘇桃原本都沒反應過來，可身體還是下意識地將手別到一邊。
    對上葉良皺眉不悅的表情。
    蘇桃縮了縮脖子，“抱歉，我…我自己能走的。”
    她本能地抗拒著這個男人。
    而非喜歡。
    葉良無語，“那你自己也注意吧，出院後就算去學校，最好也戴個麵紗，特別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
    補完這句話，又出醫院大門，迎麵正好撞上走過來的司辰。
    二人似乎本就相互不對付，一番爭執下，葉良選擇回公司。
    而司辰，雙手插兜站在門口，“恭喜出院。”
    不知為何，見到司辰，蘇桃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抿著嘴擠出了笑容，“謝謝，司辰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嗯……”司辰幾乎是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前胸和後背，沉默了一下，“其實是有個事情想找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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