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也是這個想法，人死了契約什麽鬼東西，自然就沒了。
    看著昔日的桀驁草原王被人騎被人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想起記憶裏那個青春張揚又桀驁不馴的少年，她無比痛恨原主。
    幹啥要賣掉人家，你不喜歡放人家走就是了。
    唉——
    子夜想了想道：“公主，這件事還是得慎重。”
    殺人能不能打破契約他不知道，但要是殺了老頭，驚塵肯定活不了。
    此法風險太大，不能用。
    落落明白他的擔憂，褶皺老頭當然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美女，你娶我嗎？隻要你娶了我，我願意廢除跟驚塵之間的契約。”
    落落眼睛一亮，也就是說他們之間的契約是有辦法廢除的。
    現在就看老頭願意不願意了。
    落落被拿捏，反倒有點開心，事情出現轉機了。
    褶皺老頭還不知道落落心思，以為自己的話讓落落動了心。
    他繼續道：“驚塵這小子我正好也不想要了，你看他又瘦又難看。”
    “什麽草原王，簡直廢物一個。”
    啪——
    落落沒忍住給了他一巴掌，“死老頭，閉上你的臭嘴。驚塵土他不管變成啥樣，都是我的獸夫。”
    打完人，她又趕緊給驚塵道歉。
    “驚塵對不起，我……”
    她也沒想打人，但這老頭實在太可氣。
    驚塵低著頭沒說話，心裏卻泛起驚濤駭浪。
    惡雌她轉性了？
    居然肯為他出頭，還幫他揍人？
    心裏的震驚全都壓抑在心裏，驚塵垂著腦袋，假裝不在意。
    眼珠子卻悄悄往落落身上瞄。
    她瘦了，瘦了很多。
    那黃色帶著小花朵的獸皮，挺好看。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惡雌的麵相好像變了。
    跟從前的凶狠殘暴判若兩人，麵部線條流暢，眼神裏帶著堅毅和藏不住的溫柔。
    就好像……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
    驚塵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搖了搖腦袋。
    不可能，子夜、裂空、青丘還有瑪雅都在，他們不可能認錯人。
    惡雌還是那個惡雌，不能因為她瘦了，就說她就不是她。
    褶皺老頭被打，一點不生氣，反倒挑釁：“美女，隻要你開心，打死我我都不會說什麽。”
    “反正我也一把年紀了，又能活多久呢。”
    “就是驚塵還年輕，死了實在太可惜，雖然他瘦了點，但洗洗也是個雄性。”
    “如果你什麽都能吃的下的話，自然也不會嫌棄。”
    “隻是吧，你年紀輕輕的，就要委屈自己，我替你不值啊。”
    褶皺老頭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落落定定看向老頭，對瑪雅使了個眼色。
    瑪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刀子，對著老頭的眼珠子紮了下去。
    啊……
    一聲驚叫，響徹草原。
    驚塵驚恐看著眼前一幕，瑪雅的刀子距離褶皺老頭的眼睛幾毫米。
    老頭的眼睫毛都割斷幾根，掉落在眼睛裏。
    他此刻眼睛又疼又癢，但又害怕的不敢動。
    兩人僵持片刻後，他道：“嚇唬我是吧？哼，你們給我等著！”
    老頭從獸皮裏摸出一個哨子，鼓動嘴巴吹了起來。
    難聽的哨子聲，斷斷續續，一聲高一聲低。
    像聽一個五音不全的人，在死命唱《死了都要愛》。
    幾人同時捂住耳朵，難聽，難聽死了。
    驚塵忽然倒地，毫無形象的打滾，像是被什麽妖孽附身，發出一聲比一聲大的慘叫聲。
    “住嘴。”落落一把打落老頭的哨子。
    褶皺老頭在她眼皮底下，明目張膽鼓動腮幫，吹起口哨。
    口哨聲在其他人聽來隻是難聽，但在驚塵聽來就是索命的符咒。
    他渾身又熱又冷，冰火兩重天的折磨，讓他痛不欲生。
    “老東西，再吹，我割掉你舌頭。”
    落落捏住他腦袋，惡狠狠道。
    褶皺老頭沒說話，等落落放開他才道：“我當個啞巴也沒啥，就是不知道驚塵他願不願意嘍。”
    落落步步後退，卻步步被牽製，耐心一點點被消磨掉。
    她冷聲開口：“老頭子，是不是我娶你，你就真會放了驚塵？”
    “當然，我雖然老了，但我也不是那種不講誠信的人哇。”
    獸世可以說，人無信不立。
    “行，我答應你。”落落咬牙道。
    “公主，不行。”瑪雅反對，她能容忍公主的其他獸夫，但這個死老頭不行。
    她怕自己哪天忍不住，一刀解決他。
    落落有自己的打算，兩人一旦締結契約，成為夫妻關係。
    那老頭的生死就掌握在自己手裏，到時候再殺了他也不遲。
    雖然她是公主，但該忍的時候還是要忍。
    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
    “你個小丫頭，人家公主都答應了，你就別在這逼逼了。”
    褶皺老頭剛開始以為落落的名字叫公主，現在他才認出她。
    她是真正的公主，籬籬女王最疼愛的女兒。
    今天他撞大運了，撿到個寶。
    公主要娶他了，他馬上就是公主的獸夫了。
    等公主登上女王的位置，那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這個公主看起來也挺好拿捏，也就說很可能以後整個獸世大陸都要臣服在他腳下。
    “嘿嘿美女，哦不，公主！我跟驚塵簽訂了100年的契約，現在才過了不到5年。”
    “你想說什麽？”落落最討厭這種有話不明說的人，拐十八個彎浪費人時間。
    “還有95年，驚塵還要被我騎95年。在這95年裏，你可不能殺我哦，不然我死了他也會死的。”
    落落：……
    死老頭，他好像預判了她的預判。
    子夜沉默，他就知道老頭不是這麽好對付的。
    雌主為了救驚塵犧牲太大，不值當。
    “雌主，我們繼續趕路吧，別管這些了。”
    驚塵的眼裏閃過短暫的失望，很快又恢複如常。
    也是，惡雌能賣掉他，還會管他的死活嗎？
    他剛到底在莫名其妙的期待什麽，可笑。
    驚塵淒慘開口：“你們走吧，別管我。”
    讓他死在這裏得了，反正他早就不想活了。
    “老頭，你要是嫁不出去，可以嫁給我。”兆雪忽然出現。
    “表姐，你怎麽來了？”青丘驚訝。
    “我來結個婚。”
    兆雪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漠，像是在討論別人的事。
    “你……願意嫁一個老頭？”青丘皺眉。
    表姐可是說過，說她不願意結婚，說她要浪跡天涯行俠仗義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