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輕墨一想，確實如此。
    他的頭發被燒焦後不得不剃掉，要是現在出去，肯定會嚇到別人。
    歸根結底，這都是因為她。
    想到這裏，東方輕墨心虛地笑了笑。
    俞婧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墨兒，等會兒到了程府，你就緊緊跟在我身後。聽說程老夫人的孫子也回來了，你可以仔細看看……”
    東方輕墨立刻明白了母親的意思。畢竟她已經舉行過及笄禮，到了議親的時候了。
    然而，對於這種事情，她內心深處還是有一些抵觸情緒。
    一方麵她覺得自己才十五歲，年紀還太小，這麽年輕就生兒育女，很傷身的。
    一方麵現代社會的思想觀念早已深深紮根於她的腦海之中，她更希望能夠自由戀愛，享受一段美好的感情。
    看到女兒沉默不語，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俞婧關切地問道：“怎麽了？墨兒？”
    東方輕墨噘著嘴，“墨兒不想嫁，墨兒想一直陪著娘親和爹爹！”
    俞婧當然不想她這麽早嫁人，可女子笄禮後就該嫁人，相夫教子，否則就會被人議論。
    年齡再大一些就沒人要了。
    俞婧和東方穹倒是沒有那麽多講究，就是怕東方輕墨被人指指點點。
    “墨兒，就挑一挑，看一看。”
    多看看，也多個選擇。
    如果墨兒真的看中了，她和東方穹再去了解對方的為人和背景。
    東方輕墨沉默。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有些東西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俞婧繼續說道，“程老夫人的孫子程城是漣瀾門的關門弟子，武功也是上乘的，聽說人也長得俊俏……”
    東方輕墨打斷她，委屈的望著她，“娘親，墨兒在家裏討嫌了嗎？”
    俞婧心裏“咯噔”一下，“沒有，怎麽會！這裏永遠是你的家，隻是……”
    東方輕墨看著她，眼裏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俞婧無奈地歎了口氣，“隻是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這是人生必經之路。而且，程老夫人的孫子確實不錯，我們可以先見一麵，了解一下他的情況，如果不合適，我們也不會勉強。”
    東方輕墨低下頭，沉思片刻，然後抬起頭來，堅定地說：“娘親，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我想自己尋覓如意郎君，我也想像娘親一樣，一生一雙人，等我尋到此人，我自然會考慮婚姻大事。”
    怎麽也讓她談個戀愛吧？！
    她母胎單身啊！
    俞婧看著女兒，心想：作為母親，應該支持她的決定。
    女子本就應該早早的相夫教子，她的母親也是這樣教她的。
    是她幸運碰到的東方穹。
    可是世上好男兒沒有那麽多，她也經常聽說誰誰誰家的正妻和小妾打的雞飛狗跳的。
    她也不想墨兒嫁入這樣的人家。
    一想到這，她就焦慮了，總覺得墨兒即將進入龍潭虎穴。
    於是，她點了點頭，說：“好，娘親尊重你的決定。不過，如果你以後改變主意，隨時都可以跟我說。”
    東方輕墨感激地看了一眼俞婧，然後笑著說：“謝謝娘親。”
    有這麽開明的母親，真是一大幸事。
    俞婧摸了摸東方輕墨的頭發，溫柔地說：“傻孩子，謝什麽呢。隻要你開心快樂，娘親就滿足了。”
    就東方府家大業大，就是一輩子養著墨兒也未嚐不可。
    東方輕墨抱住俞婧，感受著母親的溫暖和關懷，心中充滿了幸福和感激。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
    “夫人，小姐，程府到了。”車夫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東方輕墨鬆開了俞婧，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下了馬車。
    程府門口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是一位中年紫衣中年婦女，想必就是程夫人了。
    俞婧帶著東方輕墨走上前，向程夫人行了個禮。
    “這就是輕墨吧，真是個漂亮的孩子。”程夫人笑著說。
    “程夫人過獎了。”俞婧謙虛地說道。
    “這是我的兒程城，你們年輕人好好聊聊。”程夫人將身邊的一個年輕男子介紹給了東方輕墨。
    東方輕墨抬起頭，看了一眼程城。
    他的確如母親所說，長得很帥，氣質也很好。但她並沒有心動的感覺。
    原來程家也有聯姻的心思。
    難怪娘親剛才會提。
    “東方姑娘，久仰大名。”程城笑著衝她抱拳。
    要是能得到東方府的資源，他在漣瀾門定能步步高升！
    “程公子好。”東方輕墨隻是淡淡的應著。
    她明顯看到程城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豔和貪念。
    東方輕墨頓時對他沒了好感。
    又是一個圖財圖色的賤男人。
    接下來，一行人走進了程府。
    程府的陳設中規中矩，遠沒有東方府來的奢華。
    宴會正式開始了，現場氣氛熱烈，人們歡聲笑語不斷。
    程老夫人站在宴會廳的中心位置，麵帶微笑地向眾人致辭，表示歡迎和感謝大家的到來。
    東方輕墨緊緊拉著俞婧的手，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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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湊近母親耳邊輕聲說道：“娘親，我真的不太喜歡那個程城……”
    俞婧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安慰道：“墨兒放心，如果你不喜歡他，沒有人能夠強迫你去接受他。”
    聽到母親的話，東方輕墨感到心中一陣溫暖，她知道自己可以依靠母親的支持和保護。
    她點點頭，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有娘親這句話，我就安心了。”
    總算可以鬆口氣。
    要知道在古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還真怕父母強行逼迫。
    此時，程城已經向老夫人祝完壽，他目光掃視著宴會廳內的人群，急切地尋找著東方輕墨的身影。
    終於，他發現了角落裏的母女倆，臉上立刻浮現出欣喜的表情。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努力保持鎮定，然後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大步朝著她們走去。
    東方輕墨敏銳地察覺到有人靠近，她抬頭看去，隻見程城正朝著他們走來。
    她皺起眉頭，低聲對母親說：“娘親，他過來了……”
    俞婧轉過頭，一眼便看見了程城。
    他的眼神充滿期待，似乎急於與她們交流。
    俞婧不禁皺起眉頭，心中疑惑不解，這個時候程城不去應酬其他賓客，卻跑來這裏找她們做什麽呢？
    難道他不知道應該等到祝壽儀式結束後再與她們交談嗎？
    程城意氣風發走到俞婧和東方輕墨麵前，向她們抱拳行禮：“東方夫人，東方小姐。”
    俞婧微微點頭回應，但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問道：“程公子這是為何？”
    程家有意借今日的壽宴向大家介紹他與東方小姐定親一事。
    程城心裏暗自思忖著，自己如此優秀，年紀輕輕便在漣瀾門內嶄露頭角，未來可謂是一片光明。
    程城不禁感到疑惑，按常理來說，他的父母應該已經給東方老爺去過書信，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而且以他現在的條件和地位，許多女子都爭著想成為他的妾室，而他卻並不願意接受她們。
    如今，他看上了東方輕墨，這對東方府來說無疑是一種榮耀！
    想到此處，程城挺了挺胸脯，直起了身子，清了清喉嚨，自信滿滿地說道：“東方夫人，家母特意派遣我前來詢問，今日是否可以正式宣布我與輕墨的婚事呢？”
    東方輕墨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心中暗暗嘀咕道：“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從一開始見麵時，她就注意到程城那不安分的眼神四處亂瞟，顯然沒安好心。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隻見程城眼珠子不停地轉動，似乎在盤算著什麽。
    東方輕墨不禁皺起眉頭。
    才剛剛見過一次麵，就要定親？難道再見麵一次，就要直接成親了不成？
    這個男人真是讓她感到無比厭惡。
    下頭！無比下頭！
    還好娘親已經答應不強迫她了！
    不然她後半輩子一眼就望見頭了。
    “什麽？”
    俞婧驚訝得合不攏嘴，原本說好今天隻是相看一下，滿意與否還需再商議。
    可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成了這個樣子！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程城，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程城摸了摸鼻子，他哪裏說錯了嗎？！
    “你們程府就這樣辦事的嗎？”俞婧怒道。
    程城眉間隱隱有些不悅，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東方夫人，在壽宴上宣布，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
    “……”
    俞婧努力控製著情緒，“程公子，你還是去給老夫人祝壽吧。”
    程城覺得她不可理喻，傲氣讓他不肯低頭，人家已經開口了，他還能賴著？！
    “哼！”程城一甩袖，憤怒離去。
    “娘親，您別氣壞了，為這種人不值得。”
    “怎麽會有這種人！回去我就去和你爹爹說，以後和程府斷了聯係，真是不像話。”俞婧氣得臉色發白，如果不是今天是程老夫人的壽宴，她真想拉著東方輕墨立刻離開。
    程老夫人一向善良，不能讓她難堪。於是，俞婧隻能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與此同時，程城怒氣衝衝地走向程夫人。
    “母親，我要讓東方輕墨給我做妾！”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程城覺得自己像是被東方輕墨當眾打了‘一巴掌’一樣，丟盡了臉麵。
    他一定要報複東方輕墨，讓她知道得罪他的後果。
    程夫人聞言大驚失色，連忙環顧四周，發現無人注意後，才壓低聲音對程城道：“你瘋了嗎？東方府那樣的門第怎會將嫡女嫁來我們家做妾？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程城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他惡狠狠地瞪著程夫人，命令道：“我不管，你必須想辦法幫我達成心願。”
    程夫人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想兒子這次真的惹出大麻煩了。
    “我說在今日的壽宴上宣布和東方輕墨的婚事，已經夠給他們麵子了！”程城一臉傲慢地說道。
    “什麽？你怎麽能這麽說？！”程夫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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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我？你們不就是這麽打算的！”程城理直氣壯地反駁。
    程夫人氣得滿臉通紅，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那也不能你去說啊！凡事都要講究一個章法，你現在這樣直接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程城卻不以為然，依舊嘴硬地說：“我不管，我要她做妾！”
    程夫人大怒，指著程城的鼻子喊道：“你現在立馬去找東方夫人和小姐道歉！”
    “母親！？”程城震驚地看著程夫人，“你知道現在我在漣瀾門到什麽位置了嗎？叫我去給人家道歉，我才不去呢！”
    “你！”程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程城的鼻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既不肯伏低做小，又想要人家的資源，還得讓她這個老母親去低頭。
    程夫人憤怒地甩下一句：“回來再跟你算賬！”便轉身離去。
    程城仇視的看著程夫人的背影，轉身就去找老夫人告狀。
    程老夫人年紀大了，在宴會上說幾句話就回屋裏休息了。
    本來她都不想辦什麽壽宴，都是她兒子說什麽為了程城，不然她是不支持鋪張浪費的。
    程城用力的在門上拍著，“祖母？”
    開門的是程老夫人身邊的馮媽，“少爺？”
    “馮媽？我祖母呢？”程城伸著頭往屋裏看。
    “城兒？讓他進來。”程老夫人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程城立馬推開馮媽，衝了進去，見到程老夫人，就直接跪到她身旁，“祖母，孫兒被欺負了！”
    程老夫人詫異，“誰敢欺負我的孫兒？”
    “東方府的兩個賤人！”
    “咳咳咳……”程老夫人被嚇了一跳，“城兒，可不能胡說。”
    程城一臉委屈地說道：“祖母，她們就是欺負孫兒了。東方家的兩個賤人欺辱孫兒。祖母，您可要為孫兒做主啊！”
    程老夫人皺起眉頭，“城兒，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東方府今日來的可是東方夫人，他們程家萬萬得罪不起。
    程城添油加醋地將整個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程老夫人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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