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陛下是在意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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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一點小傷而已,陛下這般,臣婦當不起……”
“坐好。”殷策眸色沉了沉,一把將她按回去,“膝蓋沒好之前,別亂動,讓人給你好好按按。”
他說著起身,將位置讓給趙嬤嬤,示意她來按。
宋錦書微微抿了抿唇,沒說話,心緒莫名一陣複雜。
一旁的昭美人卻一臉怨恨地跪在她腿邊,一邊幫她揉著膝蓋,一邊憤恨地瞪著她。
都是接觸過皇上的女人,憑什麽宋錦書可以靠著享受被人伺候揉腿,甚至喝茶吃點心都有人喂,而她卻隻能跪在這兒給她揉腿!
要不是她不守婦道,在庵裏就會勾引皇上,怎會害得她受這種罪!
早知道進宮是這般處境,她當初還不如不進宮,這日子還不如待在靜修庵裏!
昭美人恨恨地想著,手上的力道卻不敢重一點,生怕她按疼了宋錦書便會被人拖下去砍了雙手!
而宋錦書卻落得自在,當看不到昭美人的眼神,膝蓋被太醫院送過來的藥包熱敷著,果然舒服了不少。
她全神貫注地看了會兒書,便覺得有些困了,竟靠在軟榻上睡了一覺。
醒來時,已是申時,外麵的天色已經擦黑,而昭美人還跪在一旁替她揉腿,隻是動作早已變得僵硬,顯然累的不輕。
宋錦書卻沒看她,隻是看了眼趙嬤嬤,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您醒了?”趙嬤嬤連忙抬頭看著她,將她扶起來,“已是申時了,您睡了一個時辰。”
宋錦書聞言連忙起身,將腿收了回去,看了眼不遠處的殷策,朝他行了個禮道:“陛下,時辰不早了,臣婦該回府了。”
“嗯。”龍椅上的男人淡淡應了一聲,卻沒抬頭看她一眼,隻是看著手中的書,仿佛根本不在意她說了什麽。
宋錦書倒沒想到,他召她進宮,竟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隻讓她在禦書房待了一下午。
他到底想幹什麽?
她微微擰了擰眉,也沒多想,看了眼趙嬤嬤道:“回府吧。”
“是。”趙嬤嬤立即應下。
她一走,昭美人卻鬆了口氣,她的雙手終於可以歇下了,手指卻疼得僵硬不能動,連忙撐著榻從地上爬起來,想說什麽。
卻見宋錦書忽然想起來什麽,回頭掃了她一眼,神色微冷。
“對了。”宋錦書看著她痛苦掙紮想起身的模樣,一張口便將她嚇得重新跪了回去,她臉上卻沒有一絲疼惜,隻冷冷道:“昭美人回去之後,記得抄一百份的一佛經出來,我下回進宮時,要查驗。”
她說這話時,案桌後的男人才放下手中的書,微微抬眸朝她看了過來。
昭美人聞言卻臉色大變,惡狠狠地瞪著她,“宋錦書你還是不是人,我給你按了一下午的腿,手都僵了還怎麽抄佛經!”
“當初我的手被木柴割傷,昭美人也沒放過我,讓我連夜抄了一百份的佛經,第二天還洗了全庵的衣裳。怎麽,我這便過分了?”她冷冷一笑,冰冷的臉上滿是無情,“還是說,昭美人有什麽意見?”
“你!”昭美人氣得咬牙,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你根本就是蓄意報複!”
“那又如何?昭美人別忘了抄寫佛經就行。你的字跡我認得,更別想讓旁人替你抄。”
“你!!!”昭美人氣得說不出話來,連忙抬眸無助地看著不遠處的皇上,卻見他始終未看過她一眼,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宋錦書,眼底似乎透著絲她看不懂的興味,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和厭惡。
昭美人心中難受至極,宋錦書都這般惡毒了,他竟然一點也不在乎!?
宋錦書卻沒多說什麽,隻是在趙嬤嬤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昭美人狠狠瞪著她的背影,見她走出去,才回頭可憐的目光看著不遠處尊貴無比的男人:“陛下……”
“滾。”
殷策神色頃刻間冷了下來,語氣裏滿是不耐,他掃了眼正準備進來的楊和泰,吩咐了聲:“派個人去看著,讓她連夜把佛經抄出來。”
“是……”楊和泰應下,擔心昭美人又說了什麽觸怒他,連忙讓人將她拉了出去。
昭美人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如遭雷劈,“陛下……”
他怎麽能完全聽信宋錦書的話,如此縱容宋錦書折磨她!?
楊和泰卻皺了皺眉,擔心她說出什麽頂撞的話來,直接讓人捂住她的嘴,將人拖了出去。
殷策卻沒說什麽,起身走到宋錦書方才靠著的軟榻上來,上麵放著她蓋過的貂皮褥子,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體溫和香味。
他想起來什麽,拿出宋錦書的那隻耳墜,看了眼楊和泰道:“給朕找一塊這樣的玉來。”
楊和泰聞言,連忙上前接過來看了眼,低頭應下:“是。”
宋錦書坐上了馬車,才覺得鬆了口氣。
看了眼馬車上多出來的兩個匣子,一時沒想起來,問道:“那是什麽。”
趙嬤嬤還給她揉著膝蓋,聞言連忙道:“是陛下賞賜給您的首飾,讓老奴幫您收著帶回府去。”
宋錦書聽到這話,便沒再說話,也不感興趣。
趙嬤嬤抬眸打量著她的神色,一時卻有些犯難。
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道:
“夫人,您別怪老奴多嘴,老奴在宮裏多年,是看著陛下長大的,陛下從小性情桀驁,從戾帝的暴戾下廝殺出來,向來對誰都是冷情冷意的,可還從未見他對誰這般上心、縱容過。老奴想著,您在他心裏是不一樣的。”
宋錦書聽到這話,卻怔了怔,半晌忍不住冷嗤了聲,“那又如何?”
“……”趙嬤嬤一噎,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抿了抿唇,“老奴看得出來,陛下是在意您的,更不會害您,所以夫人下回見著他,能否對他態度好些?陛下一定會高興的,他高興了,也不會再說出那些傷害您的話。”
“所以,他在意我,我便一定要接受,甚至當他傷害我的那些事不存在?”宋錦書語氣冷了下來,幾乎字字泣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