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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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乾明遠並沒有去找裴寂昌,而是直接入住賓館,還是隋海通知的這一消息。
    隋海緊握著電話筒,家裏幾口人都在一旁站著,他們神色嚴肅,以為裴寂昌會同樣的情緒激動,畢竟連紀委組的同誌都過來了。
    陣仗極大,明天會有大事發生。
    “行,那我知道了。”
    然而,裴寂昌隻是輕輕地應了一聲,仿佛碎石擲入湖水,隻泛起細微的波瀾,過於平靜了。
    “青輕在不在?”
    裴寂昌又問。
    “在。”
    隋海看向隋青輕,遞出電話筒。
    隋青輕連忙接過,頭杵在衣櫃上,有些話,礙於家人在麵前,羞於說出口,醞釀片刻後,隻是普通一句:“你要注意安全。”
    之後的話並未講出口,“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知道了。”
    裴寂昌柔聲回應,“最近兩天會比較忙,沒時間過去找你,要照顧好自己,我很想你。”
    他的戀愛觀,還是趨於上一世的方式,太忙的話,要提前告知的,更要表露情感,很正常的交往方式而言。
    可隋青輕臉蛋發燙,紅到了耳根,支支吾吾:“我......我也是......你也照顧好自己。”
    隋海、隋宇澤,兩個男人已經坐在沙發上,自是尷尬聽到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不禁納悶,裴寂昌那麽凶狠的人,內心世界還挺“女人”的。
    這便是獨特年代下,給男人的思想所形成的枷鎖。
    路華笑意盈盈地站在女兒身邊,對於女同誌而言,很吃溫柔的那一套。
    等掛斷電話後,隋青輕低著頭,衝回到臥室裏,一頭紮進被窩裏,露著小虎牙竊喜著。
    而在客廳裏,隋宇澤按耐不住焦躁的心情,細語嘀咕:“難不成我以後還得巴結小妹?”
    ......
    夜色正濃。
    宋墨臻神色痛苦地躺在床上,膝蓋處隱隱散發的疼痛,讓他難以入睡,更心驚父親說過的那番話。
    “不是我們要對裴寂昌怎麽樣,而是他會不會放過宋家。”
    不是?
    憑什麽!
    老子的一條腿都被他幹廢了,就算原來得罪過他,那也扯平了。
    隻是一個農民而已,還不是靠著隋海,現在攀上了高亞迪的關係,這樣人還能翻天?但是他自身,又沒有後台,算什麽東西啊,讓宋家懼怕他!?
    宋墨臻的呼吸愈發急促,始終想不明白這一點,父親為何那般謹小慎微,甚至放低姿態。
    不過,對裴寂昌的恐懼、後怕,始終沒有磨滅,在不斷折磨著他,隻要閉上眼,就是周斯均被慘打的那一幕。
    裴寂昌真他媽的狠。
    ......
    紅昌產區。
    裴寂昌、支書,韓建等人,在辦公室裏開小灶,涮羊肉鍋子。
    男人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吹噓著郊外晚上的事,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當時的情況過於太凶險了,黑壓壓的一片人,現在回憶起來都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裴寂昌的那一撞,讓對方翻了車,情況真不好說,裴寂昌等人沒準都要死。
    “這回沒人說俺慫了吧,槍就在俺腦門上頂著,但俺不怕,硬生生把田山從車裏拉回去。”
    班曉慶叼著煙,一隻腳踩著凳子,都顧不上吃了,繪聲繪色地演講著。
    “哥以後對你好點,不跟著支書訓斥你了,來,哥敬你一杯。”
    田山笑著與班曉慶碰杯。
    韓建一直低著頭笑,很少言語,他剛剛入了這個圈子,心裏有些放不開,總覺得低人一等。
    “我這條命可是韓建救的,要不是他撲到齊軍亮身上,我就挨槍子了。”
    突然,裴寂昌聲音高亢,用力拍住韓建的後背,這話並沒有誇張,齊軍亮下手利索,要不是董宏偉跑來,死的就是韓建了。
    這位兄弟,在危難時刻,真的把命豁出去了。
    眨眼間的功夫,男人們都停下吃,氣氛有幾分凝重與正式。
    韓建抿了抿嘴,有些難為情。
    裴寂昌舉起酒杯,神色卻有幾分遲疑,他想到董宏偉了,不禁泛起幾分愧疚。
    而之所以把董宏偉叫來,是因為不確定的事項太多,畢竟有何麥參與,而董宏偉的出現,能夠讓那個女人有幾分理智。
    說句難聽的,有把柄在手上,可陰差陽錯的擋了子彈。
    “來,兄弟,敬你一杯,以後別的不管說,咱肯定一起過富裕日子。”
    裴寂昌正色,拉回了思緒。
    “哎呦。”
    韓建趕忙雙手端杯,與一把手碰著喝了一杯,心裏暖洋洋的,沒有跟錯人。
    “娘的,我這把歲數人,還要這麽折騰,下回可別叫我了。”
    支書調侃一聲,人們頓時哄笑。
    不多久後,電話又響起,是門衛的來電,那邊聲音急切:“裴總,有過來鬧事的,好像是董宏偉的家裏人,要不要把人轟走。”
    “你等我出去,不要胡來。”
    裴寂昌掛斷電話後,當即穿上外衣,大步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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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們當即放下碗筷,紛紛跟了出去。
    ......
    廠區大門口,老婦人的哭喊聲尤為淒慘,在見到裴寂昌後,情緒更加激動,張牙舞爪地衝了過去。
    見狀,韓建等人要上手,裴寂昌連忙擺手,任由老婦人撕扯自己,在臉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誰讓你們把我兒接走的!”
    “他可是大學生啊!”
    “就是你們害死他的!”
    “還我兒的命......”
    董母歇斯底裏地叫喊,最後崩潰地癱軟在地上,身子因為抽泣而在不斷抽搐著。
    “害死你兒的,是何麥,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沒有任何強迫,是你兒自己願意的,之所以讓你打罵,那是因為我想起我媽了,覺得你可憐。
    回吧,趕緊回家去吧,把以後的日子過好,不要像何家一樣,最終家破人亡,要為活著的人活著。”
    裴寂昌是警告,也是寬慰。
    這種情況下,他說什麽都是徒勞,但萬不能安慰,失去至親的痛苦,難以感同身受。一定要做的,是讓董母恢複理智,如果一直耗在這種情況中,遲早會被反噬。
    董母站了起來,佝僂著身子,轉身離開了,是啊,現在大鬧又有什麽用,我兒也活不過來,何麥也已經死了。
    裴寂昌一直站在那裏,目送著,直到駝背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他才回了廠區。
    無奈從來都貫穿整個人生,比如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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