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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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縣城裏的年味,絕對是最濃的,有最紅火的大集,吆喝聲不斷,生意最好的是一家炒瓜子的,裏外圍堵三圈人。而大街上人頭攢動,毫不誇張的講,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被推著走。
    哪怕天色漸晚,鄉親們的熱情並未減退,一會戲台還有唱戲的,有意思的很。
    李新民正巧碰見劉生樹、許鬆繩他們,便一起去了國營飯店,隻有一個包間,可有一群後生搶著要占。
    “你們要咋了,我先站住的包間,一邊去。”
    挑事的男人語氣很衝,他身後站著幾個女同誌,樣貌倒是還行,後生是以此方式來展示他的厲害。
    而這群人,都穿著宏潤造紙廠的工作服,在縣裏麵,能在造紙廠工作的,那可都是高工資,受人抬舉。
    “哈呀。”
    田山不屑地冷哼,看不上跟這些人叫吼,拉著劉生樹靠到一邊。
    支書同樣的,他背過身子,都沒去看一眼。
    在城裏,得讓李新民平事,數他的名聲大,隻見他大步跨出去,一把抓住後生的領口。
    “你叫個甚了。”
    李新民高吼。
    那後生一下愣住了,開始謹慎地盯著李新民,越看越覺得麵熟,突然,一旁看熱鬧的人開始呼喊了。
    “那不是李新民!?”
    “還真是啊,這後生攤上事了。”
    “哎呦,他們是造紙廠的職工,整個廠子都是靠人家活著,還敢在人家跟前叫......”
    後生頓時蔫了,站都站不住了,他本來也不是個硬茬,無非仗著人多,耍橫罷了。
    “我錯了,哥,對不起,我剛才腦袋裏犯糊塗,你說這大過年的,就放我一馬吧。”
    後生帶著哭腔,他哪敢說自己名字啊,好不容易進廠,人情往事就花了一千塊,得來這份工作太不容易。
    “走吧。”
    支書淡淡說了一句,先走進包間裏,也不會跟這些娃娃們一般見識。
    “以後別這麽橫,好好說話,誰也得講個先來後到,我早就定了。”李新民鬆開了那後生。
    “是是是。”後生的頭如撥浪鼓,用力地晃動。
    隨後,李新民給那群後生散了一排煙,這事也就過去了,隻是小小的插曲。
    不過,在興平縣,裴寂昌、李新民這些人的名聲,早已經傳神了。
    自從鋤把隊被收拾了以後,城裏幾乎沒什麽混混了,主要還是造紙廠創造了足夠多的就業崗位。
    當然了,還有一部分原因,是那位新所長,孟守文是有手段的。不像胡鐵盛,他本身就是壞種。
    想來也用不了幾年,這個小縣城的人們,就都會富裕起來,在整個省裏都出名。
    包間裏......
    看著劉隊愁眉不展的樣子,支書提起酒杯,與他碰著喝了一個。
    “寂昌這次回來結婚,你可以和他提要求嘛,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支書正色道。
    “我守在縣裏也行,主要是子女們,我想往出走一走,他們得去更好的地方。”劉生樹道。
    “這小問題,到時候我們一起找寂昌商議,順風速運要擴市場,正是用人的時候。”
    田山點了點頭。
    “嘿嘿嘿......”
    劉生樹終於咧嘴笑了,提起酒杯,“來,兄弟們,喝一個。”
    幾個男人一同碰杯,隨後開始胡吃海喝。
    這段歲月裏的友誼,格外的珍貴。
    ......
    夜裏,省城。
    隋海的專車,行駛到一處私密的招待所,他去見了周斯勻。
    原來意氣軒昂的書記,曾經有多麽輝煌呀,可看看現在,那張臉蒼老的厲害,仿佛一下老了十多歲,沒有一點精氣神,尤其那雙眼睛,變得無比混沌。
    他蜷縮著身子,喉嚨處還在痛苦地呻吟,裴寂昌下手太狠了,肩膀明顯的凹陷進去。
    “過來笑話我?”
    周斯勻冷冷開口。
    “沒有這個必要,隻是有件事一直想不通,以你的手段,做事那麽周密,為什麽要讓齊軍亮活那麽久。”
    隋海給周斯勻遞了一根煙,幫忙把火點上。
    這個舉動,讓這位原書記,多了幾分動容,他回想起自己曾經的身份地位,是多麽的驕傲。
    而隋海的工作,要詳細了解到周斯勻的事情,以此給其他幹部同誌起到警示作用。
    “殺不掉的。”
    周斯勻透露出幾分惆悵與無奈,“齊軍亮戒備心太強,他跟我一起,哪怕是張征喜,也從來不一起吃飯的,而且那人身上有槍,他的射擊很準,很少有空槍。
    事情越往後發展,越沒法拖了,國道上的慘案,給我敲響警鍾,我不得不趕緊除掉齊軍亮,這個人生性卑劣,沒法管教,會惹出更大的事端。
    所以,不是我太急,而是本來就沒有時間了,高亞迪又逼得太緊......”
    周斯均變得激動起來,他不服氣,他不認為在這場博弈中會輸,隻是原來的爛攤子,收拾不住了。
    “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齊軍亮會失手?哪怕暴露,兩槍就把裴寂昌給打死了啊!”
    周斯勻嘶吼起來,全然顧不上震開的傷口,流出絲絲鮮血。
    在那個早晨,裴寂昌出現在周斯勻辦公室的那一刻,他感受到極深的恐懼,直到現在都心有餘悸,哪怕他馬上要吃槍子,依舊沒有那時候對他的精神刺激得大。
    “寂昌開車直接撞在張征喜的車上了,韓建也是紅昌集團的人,齊軍亮當時硬撐著,不然早就昏迷了,各種巧合下,齊軍亮放口槍了。”
    隋海解釋道。
    周斯均沉默下來了,他不再呻吟,往後靠去身子,隱藏在黑暗中。
    台燈的光線太暗沉了。
    對裴寂昌,他看不透,事已至此,隻能夠願賭服輸,可要是能重來一次,絕對不會走這條路了。
    之後,周斯均交待了全部事情,給隋海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周斯勻一步步深陷深淵,隻是從一件很小的事開始,可一旦欲望之門打開,就無法控製了。
    權力是好,可得時刻謹記,賦予你權力的,是廣大的人民群眾,一旦脫離群眾,離死也就不遠了。
    其實,國道上的慘案發生後,周斯勻為此深深的自責過。
    隋海離開了,而周斯均將在黑暗裏徹底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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