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張大奎！”
    張若語看到張大奎拿著棍子瞬間臉色煞白，來不及多想就擋在了張偉爸身前。
    “讓開！”張大奎低吼。
    “我不讓，他是我親大哥，你要打就打我吧！”張若語哭喊著攔在前麵。
    張大奎一下把張若語推到一邊，。
    “張大奎，住手！”張偉爸不知何時衝了過來，一下把張大奎推的後退幾步。
    大家都怔怔的看著張偉爸。
    這個傻子挨欺負了那麽多年，從來沒反抗過。
    這還是第一次。
    張大奎身子一震，不敢動了，因為此時的張偉爸正直視著他。
    不是傻子的那種眼神，而是正常人的眼神。
    “他...他好了？！”張大奎不可置信，更不敢輕舉妄動。
    “若語，你沒事吧？”張偉爸看向張若語，語氣中充滿著關切。
    和他眼神對視的瞬間，張若語身體一顫，眼淚奪眶而出。
    “大...大哥...你,你好了？！”張若語一骨碌爬起來，又哭又笑的拉起了張偉爸的手。
    村會計驚的退後一步，他從沒聽過，一個人傻了十幾年還會變好。
    而且，張偉爸受傷之前是村裏最能幹的年輕人。
    他要是好了，整自己和張大奎那還不是簡簡單單。
    “我...我，我好”張偉爸還要說話但聲音逐漸變得痛苦，手拍著頭。
    “啊，啊”張偉爸低吼著疼的在地上打起滾來。
    “哥，你怎了哥”張若語蹲下急切的拉住張偉爸。
    “姐姐...”張偉爸放下手，又恢複三歲孩子的語氣喊著。
    頭疼好了，張偉爸卻又變回了別人口中的大傻子。
    “張山！”張大奎還想再確認一遍張偉爸到底有沒有恢複。
    張偉爸聽到張大奎聲音立刻驚恐的哭喊起來，躲到張若語身後。
    “張大奎！你把棍放下！”小姑怒斥著，能聽出強硬語氣下麵的恐懼。
    “哐當”張大奎竟然真的把棍子扔到了地上。
    “行，我不打他也行，你爸接手玉石礦幾年，肯定找到的有玉石吧。”
    “你給我兩塊，我走。”玉石，這才是張大奎的另一個目的。
    他剛要打張偉爸除了恨他之外，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向張偉小姑要玉石。
    那可是很值錢的東西。
    “哪有玉石？我爸40萬接手的那個玉石礦就是個廢礦，一塊玉都沒找到，要不然怎麽會欠這麽多外債！”
    張若語說的都是實話，張偉爺爺常年在外做工掙錢，這麽多年也就攢了十幾萬。
    為了賺錢給張偉付車房彩禮，靠著人品向親戚借了二十多萬才接手的的玉石礦。
    沒想到被上個礦老板騙了，考察時現場挖出那麽多原石，都是演戲。
    “不給是吧，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張大奎又撿起棍子向張偉爸走來。
    村會計拉開了張若語。
    張偉爸被嚇得蜷縮倒在地上。
    “張若語，要打多少下我聽你的，你啥時候玉石給我，我啥時候停”張大奎說著舉起棍子。
    “我跟你說了，家裏沒玉石，不信你自己去找，我求你了，別打大哥”，小姑開始哀求起來。
    “看來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張大奎說著一棍子砸在張偉爸的腿上，張偉爸一聲慘呼向張若語爬去。
    “別打了！張偉一會就從礦上回來了，讓他看見你還這麽對他爸，不跟你拚命才怪！”
    哀求不成，張偉小姑想嚐試嚇嚇張大奎。
    “哼哼”張大奎輕蔑笑出聲，接著道：“張偉？他算哪根蔥？他以前不是沒管過，管得了嗎？”
    小時候張偉看到張大奎帶著人欺負爸爸，每次都不要命的衝上去。
    但雙拳難敵四手，每次都跟爸爸一起被打。
    長大後張偉靠著狠勁，漸漸讓同齡人不敢在明著欺負他爸。
    而且很多小孩隨著年齡增長，也意識到這樣做是不對的，漸漸不再欺負張偉爸了。
    張大奎和他的幾個跟班除外。
    村會計就是跟班之一，他爹以前就是村會計，年齡大幹不動了，現在的村會計就接任了。
    反正高中學曆夠用了。
    張大奎在學校打架被退學後變本加厲，甚至有時候會拉著張偉爸出去遊街。
    和張大奎一起長大的街溜子們在邊上肆意嘲笑。
    成年的青壯勞力，不上學，呆在村裏太無聊了，戲弄張偉爸是為數不多的樂趣。
    張偉平常上學沒辦法阻止，小姑又攔不住張大奎這夥人。
    張偉雖然很想請假跑回來，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明白，自己隻有咬著牙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出人頭地。
    才能從根本上杜絕爸爸被欺負這件事。
    星期天的時候張偉總是第一個衝出教室，他不知道張大奎有沒有帶人欺負爸爸。
    有時候遇見了他就不管不顧的衝上去，每次都拿出拚命的架勢。
    張大奎的同夥有的被嚇到不再動手，有的被張偉打傷。
    張偉每次都毫無意外的被打的頭破血流。
    然後張大奎就會帶著那夥人心滿意足的走了，玩膩了，他要去找新的樂子。
    這時張偉才能帶著爸爸回家，小姑邊抹眼淚給他包紮傷口，心疼而又無能為力。
    直到後來張大奎年齡到了，去城裏打工。
    張偉爸才徹底脫離了被欺負的生活。
    “你不是給那小子打電話了嗎？趕緊再催催，看我不連他一塊打！”張大奎信心滿滿。
    雖然很多年沒交手了，但他體格健壯，不可能打不過一個剛畢業兩年的脆皮大學生。
    張偉終於看到了家裏的房子。
    玉石礦到家裏接近一個小時的路程，他硬是二十多分鍾跑了回來。
    視線透過石頭院牆，張偉看到張大奎一棍子砸在張偉爸身上。
    他再次加快速度，向家裏衝去。
    此時張大奎揚起棍子還要打，張偉終於趕到，一腳踹在張大奎腰上。
    這一腳力度之大，張大奎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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