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撿起兩塊小石頭，正色道：“老板，不切就不切，你扔東西算怎麽回事？”
    王利高頤指氣使：“我就扔了，你能怎麽著吧！”
    張偉還要說什麽，被姑父拉住了。
    胡林繼續貼著笑臉：“王老板，要不然我出錢你看行不行？你看兩塊石頭，切開多少錢？”
    胡林想著怎麽著也要幫張偉切開，好打消他撿漏玉石，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
    王利高：“行啊，切一塊五百！給錢我就切！”
    “五，五百！”胡林驚的叫了出來：“不是，五百都夠買塊小原石了，切一下咋能這麽貴！”
    王利高就是想拿張偉兩人撒氣。
    他店裏生意不好，今天好不容易，以為來倆客人，竟然是胡林。
    剛好有氣沒地方撒，看著胡林和張偉吃癟的樣子，王利高心情好了一些。
    王利高：“你在我店裏切多少石頭了？！胡林，你是外行你老丈人更是外行。”
    “玉石行當水深著呢，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玩的，還是回家種地去吧”
    王利高越說越來勁，全然不顧張偉臉已經黑了下來。
    “就你們這兩塊垃圾石頭，裏麵要有玉，我直播吃翔！”王利高瘋狂輸出，罵完人感覺心情大好。
    “王老板這麽說就不合適了吧？我覺得我這兩塊石頭裏還是有東西的”張偉不緊不慢的說著。
    他用透視眼看過了，兩塊石頭裏都有玉。
    王利高不知道，自己的那點經驗，在張偉的透視眼麵前，就是關公麵前耍大刀。
    “我說小夥子，你毛長齊了嗎？你懂怎麽鑒別原石嗎？”王利高這才注意到張偉。
    在他眼裏，張偉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毛頭小子，鑒別玉石原石得有多年的積累才能入門。
    張偉這個年紀，能懂個皮毛就不錯了。
    “告訴你，我幹了二十年玉石生意，見過的石頭比你吃過的鹽都多，裏麵有沒有玉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王利高還想說什麽，這時一個老顧客走了過來。
    王利高推開兩人：“趕緊走，別在這礙事”說完迎著客人進店了。
    張偉目標明確，現在不是跟王利高糾纏的時候。
    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賣掉石頭：“姑父，還有店能切嗎？實在不行咱們買一台切割機吧。”
    石頭非常堅硬，需要用石材切割機才行，張偉家本來是有一台的，但後來壞掉了。
    “算了，花這冤枉錢幹啥。”想買一個好用石材切割機，價格還是很貴的。
    胡林認為張偉說石頭裏有玉純粹就是幻想罷了，買切割機就是糟蹋錢。
    “還有一家叫玉緣閣的店，老板不錯但經常不開門，咱們去看看吧。”胡林帶著張偉向十字路口走去。
    王利高同時跟著客人出了店，客人一樣東西也沒看中走了，王利高很鬱悶。
    看著張偉兩人的背影，王利高惡狠狠道：“都怪這兩個掃把星，肯定是去玉緣閣切石頭去了”
    “去看看這兩個傻子的笑話去。”
    王利高左右看了看街上沒什麽人，門一關也跟著去了。
    王利高確定張偉拿的就是大理石，他很想看到那個嘴硬的年輕人沮喪的樣子。
    張偉兩人運氣不錯，玉緣閣開著門，但老板正準備出門。
    “趙老板。”這家老板叫趙寧達，胡林老遠就開始打招呼。
    趙寧達轉身笑道：“老胡啊，好久沒見你了，這位是...”
    胡林：“這是我侄子張偉，今天來是想出兩塊石頭”
    趙寧達熱情和張偉握了握手，帶兩人進了屋。
    同樣都是玉石店老板，但趙寧達跟王利高儼然是兩種人，沒一點架子。
    胡林：“趙老板要出去？”
    趙寧達：“嗨，這不是生意不好嗎，我尋思著多出去轉轉，找個新位置，看生意能不能好一點”。
    胡林：“今天是想找你幫個忙，我侄子找到兩塊石頭，裏麵可能有玉，你看能不能幫忙切一下？”
    趙寧達有些驚訝：“你們礦上還有原石？來我看看”。
    張偉遞過去石頭，趙寧達查看一番，眉頭緊鎖。
    趙寧達沉吟道：“老胡，小張，我有話就直說了，這兩塊石頭連光都不透，應該隻是普通石頭，我覺得沒有切開的必要”
    張偉連忙接話：“趙叔，我可以給錢，你看切一塊多少錢？”。
    趙寧達一擺手說道：“嗨，出什麽錢啊，我跟老胡是老相識了，這小石頭好切”。
    趙寧達想了想接著說：“不過你們別抱什麽希望，以我的經驗來看，基本不可能出玉。”
    張偉：“我明白，多謝趙叔提醒”
    趙寧達正準備去切石頭，王利高大聲說著話走了進來。
    王利高：“老趙，這麽個小孩子胡說八道你也信？切這破石頭不是浪費電嗎？”
    趙寧達：“王老板啊，什麽風把你給吹來啦”
    趙寧達和王利高店鋪離的比較近，但生意卻遠不如對方。
    首先是王利高口才比較好，把客戶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這樣成交率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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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王利高心黑，不是玉的當玉賣，差玉當好玉賣，每賣一件都能大賺一筆。
    雖然顧客不多，但開張吃三年，所以生活還是挺滋潤的。
    反觀趙寧達，不肯賣假玉，也不會忽悠。
    這就導致他在價格競爭中處於劣勢。
    人家王利高弄一些假玉，次品玉低價衝銷量，趙寧達這邊沒假的標不了低價。
    在消費者眼中就成了王利高店更實惠。
    其實趙寧達店裏一塊玉器，基本每一塊利潤都要比王利高那邊低的。
    但沒辦法，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我就是擔心被這小子騙了”王利高假惺惺說著。
    這其實就是存心來惡心人的話，趙寧達也是經驗豐富的老玉石玩家了，怎麽可能被一個小孩子騙。
    趙寧達：“嗨，啥騙不騙的，我跟老胡都老朋友了，他侄子想開石頭，舉手之勞罷了”
    王利高不依不饒：“這小子狗屁不通，我都說了這兩塊石頭裏沒玉，他非嘴硬說有，要我說你就別幫這種人”
    趙寧達還想說什麽被張偉搶先。
    張偉笑道：“王老板，我記得你剛說，石頭裏有玉你直播吃翔，真的假的？”
    張偉本來不打算跟他一般見識，但王利高不依不饒的。
    張偉決定整整他。
    王利高：“你看！還敢這麽跟我說話”
    “小子，我王利高玩玉這麽多年還從沒打過眼，我說沒有就絕對沒有！”
    “要不這樣，這裏麵要有玉我送件店裏東西給你，要沒有，你買一件我店裏東西，怎麽樣？”
    現在生意淡，王利高想趁著這個機會坑張偉一把，開個張。
    胡林：“王老板，我侄子就是鬧著玩的，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趙寧達：“是啊，他就是一小孩子，這打賭就算了吧”
    兩個人都認為張偉這塊石頭裏不可能有玉，打賭必輸。
    兩個人更知道王利高是什麽人，肯定會拿假貨狠狠坑張偉一把。
    “姑父，趙叔，你們就別管了，這個賭我跟王老板打了”張偉欣然答應。
    “好！”王利高開心極了，他沒想到張偉敢答應。
    “你們誰也別勸了啊，這是我們倆的事”王利高大喊：“切，趕緊去切老趙，我今天還等著開張呢”
    “麻煩你了趙叔，切吧”張偉一臉平靜。
    趙寧達歎了口氣，轉身走向操作間。
    心想張偉腦子不太靈光。以後要真做玉石行當，那還不得賠個底朝天。
    切石頭是很講究章法的，一塊好料子如果切的不對，也可能會切垮掉。
    所謂切垮就是本來豎著切能賺十萬的，偏偏橫著來一刀，隻能賺一萬了。
    一般程序是一看，二磨，三切，再看，再切...
    但趙寧達覺得這就是塊普通石頭，沒有必要那樣，所以直接就一分為二了。
    很快，第一塊小石頭切好了。
    趙寧達整個拿了下來，連看切麵一眼都沒看。
    他覺得都多餘看，肯定沒有出玉。
    趙寧達拿著石頭回到大廳，直接交給了張偉。
    兩半石頭斷麵緊緊貼在一起，看不到到底有沒有玉。
    張偉把石頭放在桌上，慢慢把一半石頭往一邊滑。
    露出一點截麵，就是普通石頭。
    他是故意這樣的，先揚後抑，狠狠打打王利高的臉。
    果然，王利高看到切麵沒有玉，笑了起來。
    “你看，我就說吧，裏麵屁都沒有”，王利高幸災樂禍。
    胡林歎了口氣有點責怪的看了眼張偉。
    趙寧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張偉繼續拉半邊石頭，現在已經露出三分之一的切麵了。
    仍然沒有半點玉的影子。
    張偉的透視眼下看的清清楚楚，馬上就會出玉了。
    “哈哈，小子，就你這破玩意還當個寶貝捂著，我說沒玉就是沒玉”
    王利高隨後推開張偉的手，整塊石頭的截麵都暴露出來。
    石頭截麵上，在厚厚的皮殼包裹下，一塊青白色映入眼簾。
    這塊石頭，出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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