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真是服了，現在可真是啥人都有!”
    “還在那裝杯呢，這小子我看是不是傻子就是個瘋子。”
    “可不是嗎，本來低個頭服個軟就能保住兩個單子，這下可好，啥都沒了。”
    “......”
    張偉自然不會在意這些胡說八道。
    隻能說鳥以類聚，人以群分。
    郭副總帶來的這些人，可以說是素質極其低下。
    普通人說不出來的那些罵人的話，他們是信口拈來。
    聒噪的聲音充斥著整間辦公室，像是海嘯一般要把張偉和張慕華淹沒。
    但兩人隻是對視一眼，一笑置之。
    張慕華這麽長時間沒說話不是他不講義氣，隻是張偉的戰鬥力太強，他隻能在一邊看熱鬧。
    這種情況下他再去摻和，隻能是幫倒忙。
    “馮總，馮總，有重要電話！”
    尖利而焦急的聲音刺破眾人雜音，使得場麵為之一靜。
    眾人扭頭看去，進來的是一名穿著商務連衣裙的高挑美女。
    “高總監？我不是說了你們財務部的事情你這個財務總監來處理嗎？怎麽還來找我？”
    馮總說話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他自從回到公司，說一句就被張偉頂一句。
    作為一名聽慣了順耳話的老板，他心情有點不美。
    “是重要客戶，說是江雲集團打來的！”
    一聽到江雲集團四個字，現場為之一靜。
    馮總先是下意識的向高總監跑過去，但接過手機後卻遲疑了一下。
    他先是看了看張偉，好像是在驗證某種不可思議的猜想。
    隨後才小聲詢問高總監。
    “江雲集團打電話來具體什麽事？”
    “不知道，我問了，他們不說，隻說是讓老板接電話。”
    馮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拿起了電話。
    “您好，我是偉仁集團的馮遠，貴公司有什麽指示請說。”
    馮總一改剛才的威嚴形象，態度變的非常恭敬。
    配合上臉上的微笑，甚至有種低三下四的感覺。
    “你好馮總，我是江雲集團的範輝，有件重要的事特地來通知你一下。”
    意識到是範輝範總親自打來電話，馮總立刻挺直了身子，肅然起敬。
    “沒想到是範總親自打來電話，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我馮遠肯定照辦！”
    冰冷的聲音，再次從電話裏傳出。
    “你不用照辦了，我就是通知你，之前在你公司采購的那個訂單取消了，現在正在走程序！”
    簡單的一句話，卻一下子給馮總雷了個外焦裏嫩。
    這個單子對於他來說，可不止隻是一個普通的訂單。
    這可是他敲開江雲集團這個大金庫的一塊敲門磚。
    從對郭副總的態度就能看出他有多看重和江雲集團的合作。
    “取消了？”
    “範總，好好的單子怎麽突然就取消了呢？！”
    由於比較激動，馮遠的聲音很大。
    本來大家都在等老板打電話，辦公室裏就很安靜。
    這一下江雲集團取消了他們公司訂單的消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了。
    “我沒義務向你做任何解釋，好了，沒事我掛了。”
    聽範輝要掛斷電話，馮遠像是被電打了一下，突然尖聲求饒。
    “範總，您稍等範總，您再給我個機會。”
    一句求饒的話說完，馮遠已經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郭副總。
    他立刻再次大聲喊道。
    “範總，郭吉開小郭是我們公司的副總，求求您看在他的麵子上，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聽到馮遠這麽說，大家都安靜且眼含期待的看向郭副總。
    但他們有點奇怪，此刻本應該意氣風發，人前顯聖的郭副總，臉上卻是一片灰敗。
    不僅如此。
    他看向馮總的眼神中分明也透著恐懼。
    這就很奇怪。
    老板隻是讓他跟親戚打個招呼把訂單保下來，幹嘛這麽緊張害怕呢？
    看著他這副表情，張偉和張慕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他們很清楚，郭副總這是心虛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
    郭副總現在看著馮總手裏的手機，像是看到了大老虎一樣。
    上次範輝在地下室已經罵過他一回了，這會要是真讓他知道自己冒充他親戚，還不得把自己罵死。
    他就這樣緊緊盯著馮遠的手機，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在眾人的注視下，電話裏好像又說了句什麽。
    之後馮遠在手機屏幕上點了一下，然後把手機喇叭對向眾人。
    看樣子應該是開了聲音外放。
    果然，幾聲輕微的電流雜音後，一個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通過手機大喇叭，傳遍了整個辦公室。
    “郭吉開郭總離手機近一點。”
    聽到這個要求，郭副總一愣。
    自己跟範輝的親戚關係明明就是編的，對方其實根本就不認識自己。
    為啥要單獨叫自己過去？
    難道自己編謊話的事範輝已經知道了，要叫自己過去興師問罪？
    不能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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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謊話自己也就在公司範圍內說說，就算是坐了火箭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傳到省城去。
    那是為啥？
    難道真就是自己最近交好運，範總不知道從誰的嘴裏聽說了我，欣賞我？
    “隻能這麽解釋了！”
    郭副總在心裏把事情捋了捋，終於得到了結論。
    “好的範總，我已經到電話跟前了。”
    郭副總開口答應的時候動腳，話落已經到了電話旁。
    “範總，我們公司做建材已經好多年了，口碑還是很好的，您選擇我們公司肯定是個正確的選擇。”
    剛停下，郭副總就給自己公司誇了一句。
    他跟範輝根本就不是什麽親戚，自然不能按照親戚的語氣說話。
    但在外人眼裏，他跟範輝又是親戚，所以也不能按照陌生人或者純粹下級對上級的態度說話。
    最後郭副總的這個說話方式就是介於陌生人和熟人之間。
    很不好找的一個分寸。
    “郭副總，你讓你們馮總還有在場的其他人都靠近一點，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這句話出口，郭副總心頭狂跳了一下。
    聽範輝這個架勢，難不成真就要宣布訂單又恢複了？
    要不然他直接掛電話就完了，何必又叫自己過去，又讓自己把大家聚一塊呢？
    “聽見了沒，趕緊聚過來，走近點！”
    郭副總此刻已經沒心思想那老多了，他滿含期待的大喊一嗓子。
    “對對對，你們幾個去吧在公司的其他人也都叫過來，範總要講話呢！”
    馮總也附和著喊了一嗓子，現場頓時跑出去叫人的跑出去，打電話叫人的打電話。
    三分鍾後，不停的有人匯聚過來，現場很快就超過了五十個人。
    眾人以郭副總為中心圍了過去。
    雖然人不少，但大家都保持著安靜，隻有鞋子拖地還有衣服之間的摩擦聲。
    很快人聚集好了。
    “範總，人已經都聚過來了，您請說吧，我已經把手機聲音調整到最大，屋裏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郭副總說完，眾人都齊齊看向他手裏的那台手機。
    仿佛那台手機是什麽大人物一樣。
    “好，在此我宣布，我和郭吉開郭總並不是親戚關係，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他說的按照輩分是我遠房的親戚，是在騙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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