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迷霧森林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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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個劍聖分身同時暴走,他們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向吳韻和姬如雪襲來。吳韻的暗靈根超頻運轉,視網膜上的數據流快燒起來,他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迅速製定出終極斬殺鏈。
    他敏捷地閃避鏈錘的橫掃,踏著斧刃躍至半空。手中的隕星短劍如流星般劃過,釘死了持弓分身的咽喉。借下墜之勢,他一腳踩斷雙刀分身的脊椎。緊接著,他奪過長槍,用力投擲,貫穿了遠處法師分身的眉心。
    姬如雪趁機灑出精靈血,暫時壓製住主劍聖的行動。吳韻抓住這寶貴的0.5秒空隙,暗靈觸須裹著巨劍,以排山倒海之勢劈開雷恩的天靈蓋。藏在顱內的素娥綃母株分根被攪得粉碎。
    劍聖身軀轟然倒地的刹那,布滿裂痕的胸甲夾層突然迸發月白色熒光。一張刻滿精靈族密語的秘銀箔飄然而出,七百年前被封印的真名【 ■■·露娜】在空氣中劇烈震顫。當第一個字母觸碰到祭壇血氣時,精靈王庭的詛咒即刻生效——鎏金文字如同沾上火油的蝴蝶,從邊緣開始卷曲燃燒,淡青色火焰中浮現出被抹殺的記憶剪影:
    燃燒的秘銀箔映出雷恩與拉拉摩爾在聖泉邊的初遇,他染血的護心鏡倒映著少女後頸的蝶形胎記。當最後一筆真名化為灰燼時,灰燼竟在空中拚出半句精靈諺語<月光不照無名魂>,旋即被吳韻的暗靈觸須卷入識海。
    東南角獸首噴出的血霧與燃燒灰燼產生共鳴,密室機關轉動的轟鳴聲中,眾人隱約聽見酒保的蛛絲鈴鐺在百裏外發出淒厲顫音。姬如雪指尖尚未凝固的精靈血突然沸騰,在她掌心凝成指向灰燼餘溫的箭頭——這滴血竟殘留著雷恩被魔化前最後的清醒意識。
    轟鳴聲停止,一座塵封千年的密室呈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精靈王庭的懺悔室?”姬如雪撫摸著牆壁上的翡翠浮雕,指尖劃過露娜女王手持冰魄曇花的圖騰。林羽的陣盤照亮角落青銅匣,匣中羊皮卷封麵用精靈古語寫著:“素娥綃非天災,實為精靈長老會禁忌之術——以愛為皿,飼恨成妖。”
    眾人打開羊皮卷,姬如雪讀到:“精靈曆暮星紀元327年,精靈王庭因「靈脈衰竭危機」瀕臨崩潰。長公主薩利亞·露娜以「永生計劃」名義,在王室禁地「翡翠回廊」啟動代號「素娥共生體」的禁忌實驗。禁衛軍統領雷恩·銀棘作為其最狂熱的追隨者,自願成為首席實驗體監管者….”
    隨著她的朗讀,眾人眼前呈現出一幅畫麵:露娜指尖摩挲著雷恩的禁衛軍徽章,月光在翡翠鑲邊的鳶尾花紋上折射出冷光。這枚徽章本應懸掛於雷恩左胸,此刻卻別在她半透明的紗衣間,緊貼心髒跳動的軌跡。
    “知道為何選你嗎?”她將浸泡過月見草汁液的素娥綃幼苗植入雷恩掌心,藤蔓瞬間在他血管中遊走成墨綠色脈絡,“因為隻有你的『銀棘血脈』能壓製共生體暴走。”
    雷恩單膝跪地的身軀微顫——這分明是王室對銀棘家族百年猜忌的反向利用。十年前精靈議會以「血脈汙染」為由屠戮銀棘全族時,正是露娜將他藏在祭壇聖棺中逃過一劫。
    藥池沸騰的並非普通藥液,而是混合精靈古樹汁液、處女精靈淚晶與往生池底泥的「永生原漿」。當第13顆血月升至中天時,素娥綃幼苗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露娜赤裸的足尖剛觸及池麵,藤蔓便如饑渴的巨蟒貫穿其小腹。傷口處並未流血,反而迸射出翡翠色孢子雲霧。雷恩的佩劍「暮星之誓」斬斷藤蔓的刹那,斷口處噴湧的卻不是植物汁液,而是混雜記憶殘片的銀色腦髓狀物質。
    “這才是完美的共生形態啊...”露娜的聲線分裂成三重音調,瞳孔浮現素娥綃特有的年輪狀紋路。她撫摸著從自己肋間新生的翡翠藤蔓,任由其刺入雷恩手腕抽取銀棘血脈,“好孩子,你的痛苦會化作文明的基石。”
    藥池底部突然浮出七具精靈少女屍體——她們皆是聲稱「外出遊曆」的王室旁支。每具屍體心口都綻放著素娥綃花苞,花蕊中沉睡著縮小版的露娜麵容。
    “永生豈能沒有備用品?”露娜的笑聲引動翡翠回廊震顫,實驗日誌從暗格傾瀉而出。雷恩在紛飛的羊皮卷中瞥見恐怖真相:所謂「靈脈衰竭」竟是露娜為推進實驗故意抽幹王室古樹根係!
    當巡邏衛隊聞聲趕來時,露娜指尖輕點,雷恩掌心的素娥綃藤蔓便絞碎了最近三名衛兵的咽喉。“現在,我們是真正的共犯了。”她舔舐著雷恩被孢子侵蝕的右眼,身後浮現精靈王虛影——這場叛國實驗的最高庇護者。
    等雷恩走後,精靈王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他必須死!”
    露娜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卻最終化為了一聲長歎:“遵命,我敬愛的父王。”
    露娜操縱素娥綃藤蔓侵入妹妹軀體,借妹妹之口向長老會哭訴:「雷恩用銀棘毒血汙染了我...」
    當雷恩奉命送藥時,藤蔓突然撕裂妹妹衣衫製造假象——這是永生計劃清除銀棘血脈知情者的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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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讀完精靈秘聞後都麵麵相覷,誰能想到一向以高貴優雅麵目示人的精靈一族居然暗中進行這樣禁忌的實驗?!
    “原來素娥綃是精靈王族為追求永生創造的怪物!”吳韻捏碎青銅匣,暗靈根解析出最後一行密文:“情絲愈熾,妖株愈盛。”
    林羽的陣盤突然迸發青光,將羊皮卷密文投影在半空。那些扭曲的精靈古語在靈力激蕩下,竟幻化成血色藤蔓纏繞的男女剪影——每當光影中的戀人相擁,素娥綃藤蔓便暴漲三尺。
    達麗莎突然踹翻石案:“所以愛情是這破玩意的飼料?那老娘母胎單身豈不是無敵!”
    “不是愛情本身,是求而不得的執念。”蘇悅的水月鏡映出藤蔓核心,那裏蜷縮著個哭泣的精靈少女虛影,“看這裏!所有被吞噬的情絲都帶著撕裂感,就像...”
    “就像被軍委會除名的靈脈者。”姬如雪突然打斷,指尖撫過肩頭火種印記。她記得那些因暗靈根暴走而被處決的同僚,臨終前瞳孔裏也燒著這種不甘的幽火。
    眾人哄笑中,唯有姬如雪盯著自己肩頭滲血的「火種印記」,悄然握緊冰魄銀針。
    青銅匣碎片突然懸浮聚合,暗靈觸須從吳韻掌心刺入匣體殘骸。刹那間,三百道修士殘魂的尖嘯灌入識海,最清晰的畫麵定格在酒保獰笑的瞬間——那家夥左手按著陳不凡頭顱浸入往生池,右手正從池底摘取一朵月牙形狀的冰花。
    “往生玨在酒館第三層往生池裏!”吳韻捏碎水晶,畫麵顯示酒保正把陳不凡按進往生池洗腦。往生玨培育記錄也呈現在眼前:需獻祭三百名金丹修士道基,花開時凍結時空。
    “他拿陳不凡當活體培養基!”姬如雪腦中浮現痛苦的回憶,那是軍委會地下實驗室的「火種培育艙」中,幾百個覺醒暗靈根的士兵被綁在鐵床上,耳邊傳來阮小萌虛弱的聲音:‘暗靈根暴走的概率太高,我凝結的木靈液根本壓製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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