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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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心善,卻也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難民的生存問題。】
    容珩歎了口氣,卻從始至終聽從溫阮幼的安排。沒有任何抵抗反駁。
    【我要是能解決曆朝曆代的難民問題,我現在就不跟你在一起了】
    溫阮幼聳肩,對上容珩滿目好奇。
    【我要是能解決難民問題,我就在天上和元始天尊在一起了。】
    容珩笑了。
    【勿以善小而不為。】
    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
    溫阮幼歎了口氣
    【你不是我的太子,也不是你爹爹的太子,我知道你好沒用,你爹爹知道你好也沒用,要讓天下人知道你好。】
    【我做出功績,福澤萬民,天下人自然就會知道我的好】
    【太慢了,等你做出能夠福澤萬民的功績要十年,二十年,想得到民心不隻靠功績,最重要的是讓天下知道,你心裏裝著百姓。】
    天下之重,莫重於民生;
    天下之大,莫大於民心。
    說好把容珩送回宮,結果傍晚又給帶出來了,同行的還有沈巍和寧初。
    答應去天香樓請客吃飯,正好今日三人都休沐。容珩是自己非得來的,不帶他就撒潑打滾吱哇亂叫。
    四個人坐在文宣王府的馬車上,馬車結構簡潔大方,內部鋪著柔軟的絨毯,沒有過多裝飾,門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很是符合寧初清冷溫潤的氣質。
    溫阮幼卻是個識貨的,駕車的兩匹馬是一匹抵萬金的利川馬,這馬車的整個車身用的都是百香之王——沉香木,皇家都沒有這樣大體的沉香。絨毯則是羌北綿羊毛,比虎皮還珍貴百倍。各個不出挑,卻各個都是無價之寶。
    容珩緊挨著溫阮幼,流暢地背完了《寒窯賦》
    【我背完了,該你了。】
    【我背過了。】
    【胡說八道!】
    【不信明天你問問蘇太傅。】
    由於溫阮幼過於理直氣壯,目光堅定。容珩半信半疑的饒了她。
    小孩子敏銳捕捉到了寧初不經意看溫阮幼的目光過於頻繁了。
    【阿初哥哥,看在你和我關係好的份上,允許你看師父一炷香的時間哦,多看就不可以了。】
    胡扯,一炷香的時間也不行,什麽高嶺之花,不也是覬覦師父美貌的色中餓鬼!
    【你再扒拉我……】溫阮幼無語的就要揪他耳朵,她真的懷疑容珩故意給她找難堪。
    【太師貌美,臣情不自禁。】
    男子話語含笑,分不清是玩笑還得出自真心。
    哈?寧初有病吧?順杆爬上了。
    溫阮幼回頭就要眼神攻擊他。
    頭回到一半,臉就被一雙小手捧回來。
    四目相對,容珩倔強的小臉蛋上明晃晃的占有欲。
    別看他,師父,別看他。
    溫阮幼捏捏容珩小臉蛋,自然是聽之任之,百依百順。
    寧初笑容有些僵硬,他很想單純的把容珩看成一個孩子。
    可那眼神,不是孩子該有的。
    【咦!公主!這不是你家馬車嗎?】
    路過華瓊齋,幾道明快的聲音響起。
    馬車停下,車夫恭敬道。
    【拜見公主殿下。】
    容珩從溫阮幼懷裏跳出去,撩開車簾。
    【時念姐姐,我們去天香樓吃飯,快來快來!】
    寧時念不記得自己何時跟太子這麽好了,來不及多想,連忙遵旨上車。
    入內看到溫阮幼那張笑眯眯的臉。心頭一沉。
    【二妹妹也在,怪不得太子殿下能出宮。】
    容珩又重新爬到溫阮幼懷裏坐好。怪粘人的。
    【小妹何時跟太師大人這般熟了。】
    寧初語氣依舊溫柔,隻有寧時念聽出了裏麵的威脅。
    【我們在萬壽宴上見過。】溫阮幼扭頭對寧初解釋,未作他想。
    寧時念看著哥哥,眼睛勾在了他胸前的綠翡如意鎖上。跟溫阮幼頸前的花絲金鈴鐺項圈倒是有些金玉良緣的相得益彰。
    穿的京城最近很流行銀絲安紋長袍,特別彰顯男子溫潤的氣質,缺點就是穿戴和脫下都很麻煩。
    寧初最討厭麻煩的衣服了,可不知道為什麽今日穿上了,還是從未嚐試過的藏青色。
    想來也是為了與溫阮幼這身殷紅廣袖長裾裙做配。
    哈哈,有意思,心心念念的玉兒近在咫尺,卻未曾多看他半分的感覺怎麽樣。
    【哎呀不是這樣翻,你小手指勾最下麵那根。】
    容珩和溫阮幼翻花繩,沈巍還在捧著古籍鑽研。沒人意識到寧時念和寧初古怪的氛圍。
    【小殿下,我陪您玩吧,我喜歡翻花繩。】
    【我不要!我要師父陪我玩!】
    容珩環住溫阮幼的腰,側臉緊緊貼在她胸口,警惕的看著寧時念,生怕別人把自己搶走。
    撒嬌鬼
    溫阮幼抱歉的笑了笑。
    【二妹妹謫仙般的人兒,不知郡主可有為你相看郎君?】
    寧初屏住呼吸,擊鼓般的心跳加快。
    溫阮幼低頭,手指在紅繩裏飛舞。
    【還沒有呢,當朝武將稀缺,日後我怕是要上陣殺敵,戍守邊關,如今相看了也是耽誤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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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話倒是實在。
    【二妹妹此話有理,我家哥哥也是說要先立業在成家,你們二人倒是不謀而合。】
    溫阮幼看了寧初一眼,投去一個英雄所見略同的讚許目光,緊接著又低頭翻花繩。
    【玉妹妹的婚事太後娘娘要親自做主,哪能說不嫁就不嫁,說嫁誰就嫁誰。】
    沈巍覺得這一車人白長腦子了,溫阮幼多受寵啊,太後怎麽可能看她打光棍。
    【師父答應嫁給我了,別人想都別想。】
    容珩冷不丁來了一句。
    八歲,多智近妖的太子不該說出如此孩子氣的玩笑話。
    除非不是玩笑。
    【啊不是,大哥,這不是咱倆的秘密嗎?你咋啥都往外說啊?】
    溫阮幼臉紅了,花繩也顧不上翻了。這話傳出去她以師父之身覬覦徒兒,以後怎麽做人。而且還有覬覦太子妃之位的嫌疑。
    【不是他說的那樣,你們聽我解釋……】
    少女手忙腳亂的擺手。
    容珩火上澆油。
    【就是我說的這樣!】
    沈巍怕溫阮幼一氣之下把儲君捶成肉餅,趕緊把容珩拽過來。
    【我們相信殿下,您未來是皇帝,別說一個玉妹妹,十個玉妹妹對您來說也不過探囊取物。】
    說著衝溫阮幼投去一個我懂你,你消消氣的眼神。
    【你答應過我的!不準說話不算數!】
    容珩狼崽子一樣盯著溫阮幼,好似她說出一個不字就要吃掉她。
    馬車停了,沈巍抱著容珩先下車,溫阮幼抬腿彎腰準備出去。
    【咦,這墊子上怎有汙漬,下人怎麽回事,二妹妹吃完飯回去換身裙子吧。】
    寧時念的聲音有些突兀。寧初心髒驟停,腦海一片虛無,耳朵嗡鳴聲越來越大。
    溫阮幼低頭一看,深青色的烏金鍛上有塊碗口大的淡白色的汙漬,幹涸許久了,無甚大礙。
    【無事,我平時也不愛幹淨。】
    無所謂的搖搖頭,想來是莊宣王府的人把糖蒸酥酪撒上去了。利索跳下車,沒注意到寧初慘白的臉色。
    車廂內隻剩兄妹二人。寧時念湊近寧初,在男子白皙的耳廓前低語。
    【哥哥,我也不想弄髒的,可是放不下,太多了。下次莫要在馬車上,施展不開不說,二妹妹可是京城裏最聰慧過人的女子,她若看出什麽就不好了。】
    說到二妹妹三字時,寧初猛的起身,逃離一樣下車了。
    【小王爺怎麽了,臉色這麽白。可要尋大夫看看?】
    三人還在馬車下等著。溫阮幼離寧初最近,客氣禮貌的象征性關懷。
    【無礙,老毛病了。】
    對上少女關心的目光,嘴唇機械的吐出幾個字,寧初快要克製不住自己的手,他想抱她,他現在很害怕,怕到全身都在顫。隻要溫阮幼一個關心的擁抱,他就能滿血複活。
    寧時念麵無表情抬起蘭花指扶扶頭上的金簪,臉上掛好溫柔的笑,撩開簾子下馬車。
    眼前的手心令女子一愣,溫阮幼抬著手,眼神卻跟著沈巍和容珩的身影飄到糖畫攤上。
    女子把指尖放到溫阮幼手心,指尖被一片溫熱穩穩握住,一步一步優雅從容。最後一步站穩了才鬆開寧時念的手。
    若是男子,這等武功蓋世,鍾鳴鼎食,君子端方的小將軍,寧時念也要春心萌動了。
    溫阮幼沒耐心聽寧時念咬文嚼字的道謝,說了句稍等就跑到糖畫攤上,從容珩的膝窩抄抱起來往回走。沈巍跟攤主擺手解釋,說第三個糖畫不要了,放下一錠銀子。跟在溫阮幼身後回來。
    小太子左手一個大龍,右手一個小狗。
    寧時念把剛才被溫阮幼扶著的手伸到寧初麵前晃了晃。
    【她的手又熱又軟,哥哥要試試嗎?上麵還有餘溫哦。嚐嚐也可以,哥哥又不是沒幹過】
    上次寧初從禁軍處把溫阮幼用過的茶盞順回來,用吻仔細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深吻世間最珍惜的愛人。可那隻是溫阮幼用過的杯子啊。寧時念發現哥哥的詭異行徑,嚇的兩晚睡不著覺。
    三個人已經回來了。
    【走吧。】
    溫阮幼回頭看了三人一眼。大步走向天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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