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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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玥收回目光扭頭看著容珩抱著溫阮幼的脖子,臉緊緊貼在溫阮幼下頜上。咽了口口水。
    【不是,溫姐,雖然你長得也頗有姿色,但是不建議你和太子的臉這樣貼著,這樣會顯得溫姐你……嗯……你懂嗎?】
    有些難以啟齒的真實建議。
    溫阮幼無視竹師爺的無禮一挑下巴,衝寧初吹了個綿長輕佻轉著彎的流氓哨。
    男子筆尖一頓,抬頭看向溫阮幼的方向。少女正衝自己挑眉,嘴裏嘬嘬嘬的招呼自己過來。
    寧初怔怔的凝注著無禮的少女,不知名的情緒在眼底湧動似岩漿般熱切,下一秒就要失控。
    喉結明顯一滾,熱流滾燙沸騰著,想要得到她的浴火下一刻就要破體而出。
    竹玥瘋狂對溫阮幼擠眉弄眼。
    【姐,你在對男神幹什麽!你別太猥瑣!】
    溫阮幼一臉真摯的反問
    【那咋了?莫名其妙?】
    溫阮幼眼裏隻有認識不認識,隻有能用還是不能用,好用還是不好用,沒有男神不男神,尊貴不尊貴。
    【玉兒,怎麽了?】
    男子行至溫阮幼麵前,謙和溫潤,笑如春水。
    蘇子嬋無數次感歎,小王爺真是好脾氣,這都能忍。還能笑出來。忍者神龜舍寧初其誰。
    【給你介紹一下,我家師爺,竹玥,你們司農寺現在研究的土豆和紅薯,就是她領著金麟衛找到的,還有我們軍中正在吃的方便麵,海水煉鹽,黃連素,大蒜素都是他發明的,還有唐詩宋詞二百首也是她作的……】
    溫阮幼沒嘚瑟完就被竹玥捂住嘴。
    【不是我發明的,我隻是恰巧會做,還有那些詩歌也不是我做的,我隻是謄抄。】
    溫阮幼扒拉開竹玥的手繼續吹噓。
    【我們竹玥的功績入朝當個三品官都是小的,但是她覺得伴君如伴虎,不願意搞人際關係,所以才屈尊降貴在我……】
    話音未落又被竹玥捂住嘴。
    【夠了大姐,別吹了,我都覺得尷尬】
    寧初愣了一下,急忙後退一步鄭重作揖行禮。
    【在下寧初,見過竹先生。】
    誰見了不說一句端正守禮,清冷溫潤。
    竹玥連忙擺手,又手忙腳亂的匍匐下跪。沒有骨氣的很。
    【我……在下竹玥……見了親王是不是要下跪磕頭啊……?】
    竹玥總結的大夏生存法則第一條就是,當不清楚禮儀規矩時下跪磕頭最簡單,哪怕被別人取笑也比丟了性命強。
    寧初扶住少女要匍匐跪下的身子,眼睛淺淺笑著,笑的人心神蕩漾,暈頭轉向。
    【竹先生乃國之大材,況且我們都是玉兒的好友,不必如此見外】
    他不是看不出少女眼中的驚豔和愛慕,這樣的眼神他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可是這個女孩是溫阮幼第一個正式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寧初願意壓製住骨子裏的淡漠清高,為了玉兒遷就忍讓。
    竹玥臉更紅了,她說是溫府的師爺,溫阮幼待她的規格跟溫家表小姐似的,其實身份上隻是平民,眼前的這個人從哪個緯度看也輪不上跟他統稱一句我們。
    容珩聲音陰惻惻的
    【嗬!阿初哥哥單純把師父當好友嗎?你沒有齷齪心思為什麽要讓你爹爹找我爹爹賜婚於你和師父。】
    一涉及到容珩的師父,容珩優良的教養全部拋之腦後,半分臉麵也不給對方留,絲毫不考慮別人能不能下來台。
    溫阮幼和竹玥一樣呆住,許久……
    竹玥皺眉,什麽意思?莊宣王府娶定國公府,娶手裏有幾十萬兵馬的定國公府?莊宣王府想反?定國公府萬一不跟著他反怎麽辦?總不可能是寧初真心喜歡小閻王吧。
    溫阮幼表情一言難盡,聲音僵硬中有些艱澀
    【你和你父王母妃鬧翻了?】
    不鬧翻娶她幹什麽?娶回家捶穿王府嗎?
    無視眾人或懷疑,或疑惑,或戲謔或震驚的眼神。
    寧初看著溫阮幼,那深沉的眸底隱藏著難以覺察的情愫,透著愛意,透著真誠,還夾雜著著難以言說的癲狂。光明正大,直勾勾地凝視著她,仿佛蒙上了江南水鄉的煙雨,委屈而憂傷,讓人心疼,任人采擷。
    【並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罷了。】
    寧初的坦然襯托的他更加正人君子了。
    溫阮幼一臉疑惑的指向自己?
    我?說的是我嗎?
    隨後皺眉,擠著鼻子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你看著不瘟不火的,沒想到口味如此厚重。】
    溫阮幼匝匝嘴,沒太往心裏去。據她了解有些人就是喜歡被打被虐的,打得越狠心裏越滿足。她尊重寧初這種小眾愛好,同樣不理解。
    寧初上前一步,低垂的眸子閃過瘋狂之色
    【玉兒天資卓越,容貌出眾,誰見了不歡喜。殿下年齡小,自是不懂男女情感那一套】
    溫阮幼聳聳肩,無所謂的囑咐一聲寧初
    【他年紀小,你別欺負他】
    容珩勾起勝利的笑,抱胸看著寧初。她麻木嗎?她冷漠嗎?不是,相反的,她細膩的很,溫柔的很,容珩一個微不可察的小表情,容珩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動作,容珩的所思所想,容珩的劣根心機,她總是第一時間敏銳的捕捉,甚至比容珩自己發現的都及時。容珩在她麵前無所遁形,沒有秘密。溫阮幼會一遍遍,一次次的縱容,溺愛,理解,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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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初淡淡回望著容珩,覺得他像一個單親母親的獨子,小心眼的不接受繼父。
    幾個人把飯拿回來後,大家在假驛站的一樓坐了十幾桌,每桌七葷七素,粗細得當,這場飯吃的其樂融融,有說有笑。容珩是小孩子吃的少,不一會就吃飽了,溫阮幼看他閑得無聊,自己也沒什麽胃口。趁著沒人注意逮著容珩去了後院柴房。
    鄒寄安的妻子賀氏頭上的麻袋被揭開時,眼睛因為長期沒見光模糊了許久。嘴裏的粗布被抽出來。
    眼前囂張肆意的女孩大馬金刀的蹺二郎腿坐到八仙椅上,身後站著個半大不大極為漂亮的小子背著手通身氣質尊貴無比。
    【你們是誰??】
    【我溫阮幼,他是太子。】
    少女笑著食指指指自己,又換了大拇指指身後容珩。
    賀氏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不可能,你們怎麽可能……你們?】
    溫阮幼把手要掏進胸口左找右找,又換了一隻手裏掏啊掏。容珩站在女子身後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起來的勢,被她這番動作搞得氣勢減弱了不少。
    找到了,一個成色極好的碧玉令牌上綁著紅繩,少女中指套在紅繩裏。碧玉令牌在空中晃晃悠悠。
    令牌上的東宮二字閃閃發光,那樣大塊且沒有一絲雜質的上好碧玉,確實是貢品。賀氏好歹當了這些年的知府夫人,也是識貨的。
    賀氏戰戰兢兢,兩腿發軟,不敢直視少女烏黑的眼睛。換成跪著的姿勢,以頭搶地。
    【臣婦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大將軍。】
    溫阮幼心想她現在轉行了,當太師了,算起來應該是文官。
    【昨夜你夫君派人來刺殺我們師徒,你可知為何。】
    賀氏磕頭的動作一頓,聲音打著哆嗦。
    【臣婦不知。】
    溫阮幼袖口掉出雞翅木柄的屠宰刀。捏住刀刃往後一遞。
    容珩利落接過刀柄,向蒙著頭的胖子走去。
    隔著麻袋,噗嗤一聲刀刃猛的刺入血肉的動靜,又瞬間拔出。麻袋裏的人愣怔了片刻,隨即嗚嗚大叫哭泣,痛苦的扭動和哀嚎。腥臭的血腥和尿騷味瞬間充斥了整個柴房。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他的母親。
    容珩淡定的回到溫阮幼身邊,把刀雙手歸還,上麵還有水淋淋的紅色。
    溫阮幼似笑非笑放下二郎腿,雙肘抵在膝蓋處俯下身,在早已泣不成聲的婦人領口的布料,正麵擦一下刀刃,反麵又擦一下,直到擦幹淨。婦人麵色煞白抖如篩糠,隻感覺頭皮發麻。
    【我再問一遍,為何刺殺我們師徒?】
    【想清楚再回答,隔著麻袋我徒兒手上沒數,說不定下一刀就是你兒子的命。】
    溫阮幼把刀擦幹淨,重新翹起二郎腿坐直低眸居高臨下的看著賀氏。如同一個正在看螻蟻的帝王。
    空氣中除了痛苦的抽泣聲就是麻袋裏傳出疼痛的嗚咽。
    溫阮幼向來沒耐心,不過片刻,把刀又遞給容珩。
    【我說!姑奶奶!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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