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祭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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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金鑾在孔廟幾十丈外停下,巡撫,知府,總兵等當地各個官員前來迎接行叩拜。朝廷親封的孔子嫡係長孫“衍聖公”主持這次國祭。
    溫阮幼身著官袍隱藏在皇家身後的大臣隊伍裏排隊站好,身邊站著蘇懷安。不同於溫阮幼的昏昏欲睡,蘇懷安表情虔誠到恨不得原地開始跪拜。
    皇帝牽著太子的手並排走在首位,身後側邊是容辭和寧初,禮部尚書和四方院的院長,太學的院長,祭孔禮官,在皇帝太子周圍。
    溫阮幼這些大臣和當地的巡撫邊都湊不上。
    孔廟宏偉壯觀,令人肅穆,廟中幽幽傳出渾厚的聲音。
    千年禮樂,歸東魯
    萬古衣冠,拜素王
    語畢,陣陣悠揚的鼓聲有節奏響起,大成門前,帝王和太子以及文武百官和身後無數文人墨客,莘莘學子,同時正衣冠。
    溫阮幼學著蘇懷安的樣子,糊弄事兒的緊緊頭上官帽的綢帶,掃掃袖上不存在的浮塵。
    【把口脂擦掉。】
    溫阮幼看著眼前布料普通的帕子,抬頭震驚看著蘇懷安……
    【啊……我沒……】
    剩下的半句話咽下去
    沒抹口脂……
    接過帕子在嘴上一頓摩擦,把帕子囫圇塞到袖子裏。
    蘇懷安太陽穴怦怦跳。一把薅過溫阮幼也不顧男女大防,把她胸口的褶皺撐開,緊緊女子官袍上略有鬆垮的金腰帶,把下頜處一高一低官帽繩拉的一樣長。
    祭孔儀式隨著雷鳴般鼓聲正式開始了。
    響亮的嗓音是傳承千年的唱腔。
    【啟戶——清掃除——安神位——】
    執事者各執其事,樂舞生就位。
    雄渾有力的鍾聲,號聲齊齊召喚神靈
    大成門緩緩打開,雅樂聲中,禮官,樂官,舞生列隊作揖,穩重邁入大成門,皇帝和太子帶著文武百官和讀書人們跟在身後,作揖向大成殿露台走去。
    大成殿上,長號三聲,恭請大成殿內孔子神像。禮官,樂官,舞生站定,左右各八排,
    皇帝和太子行至中間,並排而立,身後無數人跟著原地站定。
    在樂奏典禮中,一聲嘹亮的撫揖,這個帝國的二位最高掌權者表情肅穆,禮儀規範的五作揖。
    一拜自強不息,二拜厚德載物,三拜精忠報國,四拜孝親尊師,五拜世界大同。
    身後眾人也跟著行標準的作揖禮。
    其中最標準的就是蘇懷安。
    一聲嘹亮的【跪~】
    眾人原地跪下,最前麵的帝王太子,和兩位親王則跪到蒲團上。
    這次祭孔不同於往年,這次由太子代天子獻香,獻爵,獻帛,獻酒,獻食。
    三叩九拜後。
    一聲悠長的
    【眾官皆跪】
    溫阮幼還沒站直的膝蓋又跪下。
    太子清潤悅耳的聲音傳來,開始移讀祝文。
    好在並祝文不長,溫阮幼困意還沒襲來太子就讀完了。接著又是叩首平身,對大成殿的神像三作揖後,當地孩童齊誦論語。
    禮官帶領蘇懷安和溫阮幼上前。
    行至太子麵前,在聖人麵前接受太子三拜。
    容珩咬牙切齒的,看二人郎才女貌,並排而立,怎麽看怎麽般配。
    蘇懷安滿心想的是近距離對孔子進行三叩九拜,打掃上香,恭敬祭拜一番。
    溫阮幼緊繃著心緒,替太子擔心等會的狂風驟雨,預測有什麽需要她出手的意外情況。
    二人看似郎才女貌卻也貌合神離。
    禮畢,衍聖公上前引眾人去偏殿歇息。
    容珩叫住皇帝,單膝跪地,眾人跟著太子齊齊跪下。
    【父皇,趁著今日祭拜儒聖,兒臣想當著聖人的麵,為天下讀書人,為我大夏所有寒門學子討一份恩旨】
    皇帝聲音爽朗,心情不錯。太子今日表現極好,一舉一動皆是帝王風範,當父親的也與有榮焉。大手一揮
    【好啊,你說。】
    容珩表情凝重,目光堅定,抬起手裏金黃色錦麵的奏折,托舉至頭頂。
    【兒臣請求加開恩科,加強科舉監考製度,開放武舉和女子科考,今年一切官位皆選用科舉選拔之人才,兒臣也在此保證,所有進京赴考的學子皆是我東宮門生,一切衣食住行皆由我東宮負責照顧料理,請父皇成全兒臣,成全天下讀書人。】
    皇帝接過太子手裏的開科表,沒讓太子起身,打開看了看,震驚的看看太子,又看看溫阮幼,接收到溫阮幼肯定堅韌的眼神,太子從貴族世家手裏奪好處這事溫阮幼保了。
    帝王衝寧初招手。
    【景硯】
    貴族之首的嫡長子寧初上前,作揖低頭,接過皇帝向他遞過來的折子。
    寧初打開一看,表情和皇帝一樣震驚,片刻收回思緒,擺正態度,沒有喜怒。想起昨日醉酒時溫阮幼的請求,忍不住看了溫阮幼一眼。少女正一臉保護的看著太子。好像誰敢忤逆太子半個字她就當著聖人麵摘了誰的腦袋。
    嗬,瞧瞧,真是師徒情深啊,好像她的小徒兒是什麽唐僧肉,他們這些貴族世家就是女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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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等願意全力配合輔佐殿下。】
    不然呢,說不願意,我莊宣王府就要按著幾個要緊官位撈油水,不讓太子好過?當著孔聖人的麵與皇家為敵,與天下學子為敵?
    帝王又向不遠處的王懿之招手
    【懿之】
    世家之首的嫡長子王懿之上前,站在寧初身旁規範作揖,接過皇帝手上太子的折子。
    看完後,望向溫阮幼,眼神晦暗不明。許久後開口。
    【臣等願意全力配合輔佐殿下】
    答應了就要替太子應付他們背後的各方勢力。
    打壓貴族世家,當然要給他們打個招呼。當著聖人,天下人,帝王的麵前,打掉牙喝血也得咽下去。
    溫阮幼無辜,一個個都看我幹嘛,這是太子的提議啊!!!和她有什麽鬼關係!
    真的無語,現在一種奇怪現象就是太子無論幹什麽,大家都會聯想到背後溫阮幼起到的作用和扮演什麽角色。太子又不是她的提線木偶她的傀儡!看她幹什麽!不是!為什麽不看蘇懷安!蘇懷安屬於寒門之首,要懷疑也得懷疑蘇懷安啊!真的離譜,什麽屎盆子都往她頭上扣。
    帝王得到貴族和世家表麵和平的肯定,把太子扶起來。
    【好,既然是太子的提議,那就由太子督辦吧。】
    容珩笑容綻放,如雪中紅梅高潔明亮。
    【謝父皇】
    身後的讀書人山呼海嘯著萬歲萬歲萬萬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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