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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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幼以為那個小沙彌隻是把自己支出去和太子單獨說話,見門外沒皇後的人等著,自己就坐在門檻上風口處乘涼,直到小沙彌出來,見她還坐在那,一臉好奇的問出聲。
【咦?皇後娘娘不是找你嗎?】
溫阮幼恍然大悟,啊?她真找我啊?
【她現在人在哪?】
在後山求子觀音廟裏。
溫阮幼想了一路沒想通她找自己幹啥,關心太子身體,詢問太子功課?
腦子裏全是光怪陸離,不知不覺走到觀音殿,大門緊閉。
砰砰砰
不急不緩的三聲摳門聲。
一個綿軟嫵媚的聲音從室內傳出來。
【進。】
窗戶全部關上,有些陰森,溫阮幼走到女子身邊躬身作揖。
【微臣見過皇後娘娘。】
女子回頭,顫抖著身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跪的溫阮幼腦子一片空白。
急忙跪下去扶,扶到半截又躊躇著放開手。
【您有話就說,這是.....】
這是要溫阮幼幫她跑?
皇後看溫阮幼已經察覺出自己的意圖,重新跪下死死拽著溫阮幼的衣袍,一雙欲說含羞的美眸浸在淚中,勾人攝魄跟容珩一模一樣
【將軍,您是大夏的大英雄,人人都能救,為何不願救救我?】
溫阮幼理解尊重。
【皇後娘娘,我知道,皇上用鐵鏈鎖著您,讓您不得自由,可是您是我徒兒的娘,我不能讓他沒娘】
皇後苦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苦澀開口。
【將軍可願意聽我講個故事?】
溫阮幼抬手製止,頗有些不耐。
【我不想聽,您和陛下的恨海情天你們倆細細品嚐就可以了,我不好奇,對,您很可憐,被折斷翅膀,淪為金絲雀,失去自由。陛下也可憐,愛而不得,痛不欲生。就我的徒兒不可憐,他好幸運啊,給你倆當兒子,追妻的爹,逃跑的娘,破碎的家,和絕望的他。我共情你們每個人,但我不可憐你們,我是個自私的人,一切利弊皆從我愛的人為出發點,如果此事對我愛的人弊大於利,我不會去做。】
她不效忠神佛,不效忠帝王,隻效忠容珩和姐姐,隻效忠她心中所愛。
皇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兒子...對啊,我還有兒子...可是我撐不下去了...我會死的,您問問他,他想讓他娘在別處活,還是想讓他娘在他身邊死...】
溫阮幼笑著看皇後,她死不了,愛她的夫君,有一萬種辦法逼著她活下去。
【您放心,有我在您死不了,陛下要你活一天,太醫院就有辦法讓你活十天】
皇後絕望悲鳴
【大將軍是不鬆口讓我走了?】
嘭!
大門猛地推開,一陣灰塵中一個單薄身影緩緩而來,是容珩。
【師父,讓她走吧。】
少年盯著他的母親,每一眼都是最後一眼,依依不舍但更多地是決絕。
【她是我娘,但是她更是她自己。】
入夜後,月光在陰雲的遮蓋下忽明忽暗。
溫阮幼用內力把自己逼燒,用來掩護皇後逃走,外界傳她是殺戮太多業障太重,佛祖容不下她。
容珩一直在旁邊守著, 趁著皇帝不注意,跳窗出去,用輕功出去把皇後送出山。
【阿娘,這是師父給你的換洗衣物和盤纏,一路保重。】
皇後被容珩放到地上時還沒回過神,她病殃殃的兒子輕功竟然能躲過那麽多禁衛軍和虎賁軍。
【你這身輕功……】
皇後突然發現,自從溫阮幼開始帶容珩,她對容珩並不了解,他的兒子還會什麽,學習學到哪,平時喜歡吃什麽玩什麽,她都很陌生。
【我是她的徒弟,哪怕是頭豬,武力也比一般人強。】
皇後最後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兒子的臉。
【兒啊,娘走了,你好好跟著太傅太師,當個好太子,好帝王。】
容珩忍著眼淚,退後半步,騰空而起,翻了個跟頭就消失了。
住持頗通醫術,不建議溫阮幼挪動,皇上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叫沈巍馬不停蹄的去宮裏接太醫,一家人忙活溫阮幼時,皇後也失蹤了。
帝王初聞噩耗,兩眼一黑,竟然暈了過去。
宮內宮外一團亂麻,皇帝又起不來,一切全指望太子了。
溫阮幼虛弱的把容珩的頭按到自己小腹上,輕輕拍著他日漸長成的肩背。
【哭吧,檀奴,哭出來就不難受了】
親手把母親送走,怎麽會不難受,怎麽會不痛心。
出了師父的臥房他是萬人之上的太子,要無喜無悲,高坐神台,俯瞰眾生。
在師父的臥房裏他是還沒及冠的檀奴,生氣了要摔鍋砸碗,傷心了要嚎啕大哭。
少年躲在獨屬於他的避風港,趁著父親神誌不清的空檔,顫抖著嗚咽,眼淚混著鼻涕印透裏衣,與溫阮幼的汗水糾纏在女子的皮膚上,像夏季雨後的青苔,濕漉漉黏糊糊又躲不掉。
容珩知道,沒了娘就是沒了爹,今日過後,這個爹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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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遍告訴自己,已經長大了不需要父母了,沒事的,所有人都走了也沒事的。
他明明忍住了委屈,可是在溫阮幼懷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忍不住了。
【師父也沒了爹娘,你瞧師父現在不是好好地。】
溫阮幼看容珩哭的傷心,從他的小荷包裏拿出蘇懷安雕刻的小木鳥哄他。
容珩知道溫阮幼在解開傷疤,企圖把容珩放到她溫暖的血中供養他。她父母的天燈,溫阮幼最後也沒點,父母名字的每一個筆畫都是一把利刃,能把她砍成肉泥。
容珩替她點了,還告訴她爹娘她現在很好,天天笑嘻嘻的,強壯的上天攬月,下海捉龍,告訴她爹娘,以後自己長大了也會護著她。
【師父還有阿姐】
男孩打著哭嗝,紅著眼角,可憐又可愛。
【徒兒還有師傅】
皇後求溫阮幼看顧好自己的兒子,沒好處的事,溫阮幼答應了也不會做,她看顧容珩是因為他是容珩。
帝王第二天醒來,第一時間把禁衛軍和虎賁軍派出去找,並傳至到各個郡縣貼上告示,每個州的總兵調動全部兵力去挨家挨戶的翻。為了找一個女人,要將全天下翻過來。
溫阮幼病著,不能親自捉拿皇後歸案,讓金鱗衛也出去找。太子的巡防營在京城布下天羅地網,拿著戶籍冊子開始搜。
溫阮幼的金鱗衛,和蘇子蟬領隊的巡防營是純純添亂,幫著皇後逃跑罷了。金鱗衛還演戲領著皇後跑了一段。
五日杳無音訊。
天子開始發瘋了,打了沈巍二十軍棍撒氣,對沈巍而言二十軍棍屬於小發雷霆。
又對祁堯嚴加審訊,祁堯跟萬順一樣跟在他身邊,完全沒有作案時間。
想審溫阮幼,溫阮幼沒有護衛的職責她就是被太子叫來點天燈的,何況還病著,前腳給人家的兵點天燈,後腳把人家少帥打一頓,還不知道太子要怎樣撒潑打滾,沒敢碰溫阮幼。
朝堂上溫潤和善的人也暴虐狂躁起來,除了容珩沒人按得住皇帝。
這幾日太子天天粘著爹爹睡,兒子似乎也不太懂事,天天哭哭啼啼的問他爹爹會不會跟娘親一樣不要他,會不會也趁他睡著了逃跑,就算這張臉再酷似皇後,也哭的皇帝幾乎崩潰。太子的每一滴眼淚,每一個字都像是牢籠上的一把鎖,把他也鎖在朝堂深宮。
為了逃離兒子的質問和對皇後的思念,皇帝幾乎連軸轉的處理政務,紫宸殿的燭火夜夜長明。
更像是要把所有的爛攤子處理幹淨,留給太子一個幹淨的朝堂,自己才能放心去找心愛之人。
皇後在金鱗衛的保護下來到了吳駿,過了長江,離京城十萬八千裏,給皇後改名換姓,金鱗衛甚至還專門留下小九陪她演丈夫,陪著皇後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客棧,招了幾個靠譜的廚子夥計,買了幾個得力的丫頭婆子,能打尖能住店。小九安定好她,給皇後留了錢,才以進京趕考的名義回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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