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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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你十八般武藝,三十六套兵法。不是被人按著潑涼水的。】
    少女語氣冰涼背著容珩,一字一步走向被鼎壓住腿的男人。
    無論她容貌如何豔麗,在現場所有人眼中都是真實的魔尊降臨。
    女子蹲下身,居高臨下垂著眼,語氣平淡又帶著股瘋魔。
    【你碰他臉了?】
    【我……噗……】
    一個字都沒說完,女子一掌輕輕拍到男人頭頂,頓時男人全身抽搐,七竅流血。
    不需要回答,她隻想要人命。
    從她蹲下到殺人,不過呼吸之間。
    鷹隼般的眼睛鎖定住了壓著容珩胳膊的其中一個男人。
    她麵無表情,腳步沉穩,仿佛剛才那一掌隻是拂去塵埃的隨意之舉。那雙眼眸,冷冽而銳利,讓人不敢直視。
    大步走過去的時候,男人跑的力氣都沒有,雙腿癱軟到地上,衣下地磚上緩緩暈出黃色騷臭的水漬。
    【你也碰他了?】
    【哪個手碰的他?還是,兩個手都碰了。】
    女子的話語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如同冬日裏最凜冽的寒風,直刺人心。被問及的男子臉色慘白,雙眼圓睜,恐懼讓他幾乎無法言語,隻能無助地搖頭,喉嚨裏發出微弱的否認聲。
    她緩步逼近,每一步都似乎在對方的心上重重踏過,壓迫得他幾乎窒息。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連呼吸都變得奢侈而艱難。那些原本還試圖反抗的其他人,此刻也都噤若寒蟬,動也不敢動,生怕下一個成為她目標的就是自己。
    溫阮幼握上男人的手腕,哢嚓,掰斷了。
    一陣痛苦的哭嚎聲,溫阮幼抬起頭,暴虐的眸子對上另一個人。
    【還有你。】走向另一個按著容珩胳膊的狗腿,語氣中卻藏著不容置疑的殺意。
    男子的求生欲讓他猛地快跑,仿佛這樣就能逃離女子的掌控。但溫阮幼顯然沒有耐心繼續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她身形一閃,已至男子身前,左手快如閃電,精準地抓握住了他的脖子。
    【跑什麽?】
    她冷冷話音未落,右手隻聽“哢嚓”一聲脆響,男子的手腕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緊接著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回蕩在空曠的夜色中。
    四周的人無不色變,卻無人敢上前阻止。溫阮幼仿佛從地獄歸來的修羅,渾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她鬆開手,男子跌倒在地,痛苦地蜷縮成一團,緊緊捂住廢掉的手腕,眼淚鼻涕橫流,卻連哭喊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溫阮幼起身,目光環繞著在場所有人,目光所到之處,所有人都在瑟縮顫抖。
    蘇懷安趕到現場時,除了容珩,太學所有的學子都被溫阮幼丟到湖裏。誰冒出頭她就用竹竿敲誰的腦袋。上輩子知道溫阮幼用不入流的手段懷上他的孩子時,都不如現在震驚。
    蘇懷安看著鑲到地磚裏的青銅鼎,震驚的半天沒緩過神,
    【溫阮幼!你這個莽夫!】
    蘇懷安上輩子罵過她惡毒,罵過她蠢笨,罵過她肮髒,罵過她小人。
    這還是第一次罵她莽夫。
    溫阮幼,似乎又發現了目標,手上動作一頓,扭曲的雙眸與蘇懷安清冽的眸子對上。蘇懷安感覺自己被一頭發狂的老虎盯上了,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殿下,抱住她,她魔怔了。】
    蘇子嬋才追上來,喊了一嗓子才把容珩震驚的思路拉回來。
    溫阮幼手腕上被輕輕一扯,被摟到一個熟悉味道的懷抱。溫阮幼的口鼻貼到容珩雪白的脖子裏,少年一隻手箍住溫阮幼的腰,一隻手扣住溫阮幼的後腦。
    容珩後悔了……他不該用這種方法讓溫阮幼心疼,他沒想過溫阮幼會為了這點小事發瘋。他忘了自己是溫阮幼心尖上的了,哪怕並沒有收到什麽實質性的傷痛。溫阮幼也覺得自己來晚了。
    【徒兒……沒事了……】
    【所有想要害你的人,師父都會處理掉】
    容珩懷裏的人在輕拍下,肌肉緩緩鬆弛下來。少年低頭,用自己清豔的臉安慰似的蹭蹭溫阮幼頭頂的發,溫阮幼的頭腦從失控中找回自我時,已經被容珩帶到太湖邊的草坪上。
    兩個人曖昧依偎在一起,容珩一隻胳膊就把溫阮幼圈到懷裏。
    其他的人已經被蘇懷安和蘇子嬋全部撈起來了。
    不少學子家裏人已經來接人了。本來想和院長蘇懷安大鬧一通,被巡防營統領帶人圍著,得知他們家孩子得罪了太子殿下,鎮國公親自動的手後腿腳軟下去,全天下誰不知道巡防營統領是太子心腹,一個個跪到蘇子嬋腳邊求她開恩。
    雲家本來還火冒三丈,一聽說自己兒子潑了太子一盆涼水,一言不發的回家擦幹淨脖子並通知九族這個噩耗。
    容珩陪溫阮幼待到晚上。溫阮幼回過神後,也沒有對自己的言行有任何悔過的意思。
    【你最近這麽反常,是因為太學的事?】
    容珩低著頭,不言語,他反常是因為他長大了,知曉了男女之事,明白了情愛。
    【是我的錯,我沒有照顧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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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阮幼歎了口氣,千算萬算,沒算到太學還能鬧這一出。這個蘇懷安怎麽帶的學生?!
    容珩搖頭,連忙否認,撒嬌似的往溫阮幼懷裏鑽。
    【不怪師父的……是我自己……】
    我自己的問題,我自己想和師父親近才鬧的這一出。
    【我小時候,在太學讀了幾天書,他們嘲笑我說不好官話,渾身馬糞味,又黑又土又醜,嫌棄到碰我一下,都會往周圍人身上擦。】
    【後來師父是如何做到比他們強的?成功改觀他們的看法的?】
    【什麽都不做。】
    【什麽都不做?】
    【對,什麽都不做,和之前一樣,他們是太學的學生時,我也是。他們還是太學的學生時,我已是驃騎將軍,以六戰六勝的軍功為他們換來了每周一日武學騎射課。他們依舊是太學的學生時,我已是神策軍少帥,敵國用千萬金買我人頭。他們最後一年在太學當學生時,我已是人人聞風喪膽的大夏戰神,虎賁抬轎,天子哭迎。他們終於畢業了,開始參與科舉考試,開始想著出路,從文還是從武時,我身為三公,太廟祭祖身著紫袍站在首排。他們的父親,祖父,見我要手執玉笏,把頭低到與腰腹齊平對我行禮。】
    【徒兒,你知道為何會造成這樣的差距嗎?】
    【因為師父足夠努力,足夠優秀】
    【非也,因為我們生而不同,師父生下來就是參天巨樹,他們生下來就是蜉蝣,參天大樹長高了,還看得見水中螻蟻嗎?他們對師父而言不算什麽值得解決的問題,師父維度升高了,下層的矛盾自然就消失了。】
    【徒兒受教了】
    【你受了什麽教?】
    【徒兒是儲君,未來這些人能不能進議政殿都兩說,我與他們費心力屬實孩子氣了些】
    太子應該煩心的是如何督促農業生產確保大夏糧食安全。
    太子應該監督江南水災災款去向,及時防止大災後的大疫,盡快組織災害重建。
    太子應該對西南邊境加大監察力度,緊盯虎視眈眈的西突厥,維護大夏安全。
    太子應該保護大夏利益,與鄰國互通往來,締結聯盟,積極接待他國使臣,派遣使節進行文化交流學習。
    太子應該督促六部在全國各縣鎮建立公立學堂免費供應十二歲以下的孩童讀書認字,公立醫廬可使六歲以下孩童,七十歲以上老人的基本病都可以得到免費醫治,緊盯今年稅收可免幾點,緊盯將士們的撫恤金該發多少。
    太子應該加強軍隊演習,改革提高單兵作戰力,改良作戰工具,並對每個國家的攻打計劃做出切實部署。
    太子的正事太多了,怎麽可能天天圍著芝麻綠豆點的大事沒完沒了。
    【選拔賢才,改革維新,優化稅製,打擊貪汙,開辟海線,興修水利,這些都要趁師父在你身邊盡快完成,等師父走了你自己旁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你是太子,你心中不能隻裝著那幾個三三兩兩的人,你心中要裝著你的黎民百姓,多謀民生之利,多解民生之憂,多思民生之苦。民生之事,絲發必興】
    【師父還要走?】
    溫阮幼隻感覺腰上的手力氣緊了緊。 【西突厥不能留,遲早有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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