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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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幼笑意盈盈,如同拜師那天明媚。隻是笑容裏多了些陰鷙執拗。
【我就是要試探你,我就是要強迫你,我就是要讓你自己親自證明我有多重要,我就是要把性命放到你手裏,讓你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太子殿下,抬抬手就能殺掉大夏戰神的滋味怎麽樣,隻要你一聲令下,我絕不多活一刻,你……唔……】
容珩看著近在咫尺的溫阮幼,那是伴隨他長大的美人,時光對她格外仁慈,讓本就肆意的人更加美豔婀娜。剛剛記事就是這挺拔單薄的身影和這張明豔無雙的臉在他身邊,不算強壯的少女,牽著小小的自己,把自己背到背上,把自己扛到肩上,把自己抱到腿上。那時的自己要仰起頭才能看到她的下頜,每次她捕捉到自己的眼神,無論在幹什麽都會放下手裏的事蹲到自己麵前,換她仰視自己。那時的她從是抄起膝窩把他抱起來,會用鼻尖和唇貼到他的麵上蹭得他咯咯笑,午夜夢回無數次回憶起八歲那年對懵懵懂懂的自己溫柔笑著的師父。
在忙於虐戀情深的父母,和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祖母中,深宮裏的容珩想一條漂亮又沒有主人的流浪狗,缺失了太多關懷和照顧,直到他被溫阮幼接手豢養,從年幼到如今,溫阮幼就是他的全部。越是長大,越想緊緊抓住她。
少年低頭索性將她苦澀的眼淚和顛三倒四的語無倫次一起堵在唇中……
少年絕色的容貌在眼前瞬間更加鮮豔,直到溫熱柔滑貼到自己唇上。
溫阮幼還沒來得及閉上牙關,就被容珩撬開了。
少年清冷的體溫慢慢渡到女子身體裏,溫阮幼毫不客氣的吸取養分。不安狂躁的內心慢慢在唇舌輾轉片刻後安撫下來。溫阮幼看著他的眉眼,絢爛奪目到讓人移不開眼,容珩的每根頭發絲都像是按著溫阮幼的審美長得,就像是為了她而生的一樣,楚楚可憐起來嬌的讓溫阮幼想把心肝拋出來奉上,生起氣來又綢豔的嫵媚多情。
這麽漂亮,怪不得他爹對他娘瘋成那樣。真想把他關到定國公府莊子的湖心島上啊。
溫阮幼看容珩的眼神越來越癡迷纏綿,他說什麽根本聽不見,眼睛似鋪天蓋地的吻一寸寸摩擦容珩的肌理。少年注意到她的垂涎,習慣了一般慢慢閉上嘴,她總是這樣,看著看著就開始沉迷。
許久後,已經長大成人的少年抵住女子額頭,低眸蹭蹭鼻尖,呼吸交融之間。夏日衣衫本來就薄,二人身上又出了層虛汗,此刻毫無縫隙的四肢糾纏在一起似乎能透過肌理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和體溫。
【別怕,一切都有我。我長大了,天塌下來我先頂著。】
容珩不會接吻,隻知道吞咽,囫圇親著說著哄著。
不知道親了多久,容珩回過神時溫阮幼的嘴已經被他啃腫了。
溫阮幼又在怔怔的看著他,眼中全是豔紅的唇和白的刺眼的肌膚。
【殿下,兵部尚書,左位上將軍,太仆寺少卿求見。】
容珩低頭吻了吻女子額頭,又安撫的將女子淩亂的發別到耳後。
太子身著冕服,端坐在勤政殿正中的龍椅之上,周身散發著徹骨寒意,目光冷冷掃過雲階之下跪成一片的朝臣。眼前這副冷硬模樣,與方才那個溫柔體貼的容珩判若兩人,仿佛來自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又是一陣詭異的靜謐,容珩冷著臉,周身氣場壓迫得人喘不過氣,殿內鴉雀無聲,唯有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
這時,太仆寺侍郎戰戰兢兢,膝行向前,雙手將帖子高高舉過頭頂,聲音顫抖:
【殿下,不得不防啊!求殿下為了江山穩固,收回鎮國侯兵權。】
少年太子聞言,筆尖微微一提,動作優雅卻又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果決,緩緩將折子合上。
【鎮國公上交了兵權,分給誰呢?兵部尚書,你領八萬兵馬,去踏平天竺。太仆寺少卿,你領十五萬兵馬,去滅掉西突厥。左位上將軍,你領五萬兵馬去收回布露。】
聲音清朗,卻在空曠的大殿內激起一層寒意。
死寂般的沉默在殿內蔓延,無人敢率先打破。少頃,容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輕笑,那笑容不達眼底,卻更添幾分壓迫感:
【這樣安排,各位愛卿可還心安?豆包,來擬旨。】
眾人聽聞,頓時慌了神,意識到容珩此番竟是動了真格。一時間,朝臣們紛紛把頭重重磕在冰涼的地磚上,發出沉悶聲響。
【殿下不可啊,這三位從未上過戰場!】
【殿下不可啊,微臣實在不會打仗啊!】
【嘭!】一聲巨響,玉筒自高台上被容珩狠狠擲下,在大殿內砸出清脆聲響,回音久久不散。
容珩居高臨下地睨著這群慌亂的臣子,臉上的笑意愈發冰冷,那笑容如同臘月的寒霜,讓人不寒而栗。
【怎麽,方才義正言辭要求收回鎮國公兵權時,各位可不是這副怯懦模樣。如今不過是讓幾位領些兵馬去建功立業,反倒都成了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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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利箭,直直穿透朝臣們的偽裝。
兵部尚書嚇得麵色慘白,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他顫抖著身子,連磕響頭:
【殿下,微臣真的沒有行軍打仗的經驗,這八萬兵馬關乎社稷安危,微臣實在擔不起這重任啊!】
【是啊殿下】
太仆寺少卿也哭喪著臉,聲音帶著哭腔,
【西突厥兵強馬壯,微臣去了,怕是有去無回,不僅損兵折將,還會辱沒我朝威嚴!】
容珩卻充耳不聞,他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朝臣們的心尖上。
【諸位皆是我朝肱骨之臣,平日裏朝堂之上高談闊論,大道理一套接著一套。本以為你們滿腹經綸,定能為江山社稷赴湯蹈火,沒想到一涉及實際戰事,竟都如此不堪。】
他眼神卻銳利如鷹,掃過每一張惶恐的麵容。
左位上將軍見勢,壯著膽子說道:
【殿下,並非臣等貪生怕死,實在是行軍打仗不同於朝堂議政,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蕭家蕭策,謝家謝燦也是用兵如有神,不如……】
容珩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謝燦和蕭策都是鎮國公帶出來的兵,孤為何舍近求遠?】
朝臣們麵麵相覷,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再輕易開口。整個勤政殿內,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和偶爾響起的抽泣聲,仿佛一場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如果她一直姓溫,那她永遠是個臣子,可是她現在是寧家女,便能師出有名的奪位,殿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收回兵權,封個公主,賞賜些封地,豈不兩全其美。】
溫阮幼是寧家女,隻這一項,朝臣就信不過她。
容珩怒極反笑,笑聲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透著幾分嘲諷:
【就因為她是寧家女?溫家滿門忠烈,到如今,你們竟拿這個理由來質疑鎮國公的忠心!】
此時,角落裏一個年邁的老臣顫顫巍巍地膝行上前:
【殿下息怒。溫將軍雖忠勇,可手握重兵,若是……】
【若是怎樣?】容珩打斷他
【若是有朝一日她想反,就憑你們這些畏首畏尾的人,能攔得住嗎?】
容珩目光如炬,掃過眾人磕在地磚上的頭頂。
【孤是她親手養大的,你們要逼孤欺師滅祖不成?】
這話一出,殿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凍結,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平日裏唯唯諾諾的太仆寺侍郎膽子大了起來
【殿下,臣等絕無此意,隻是此事關乎江山社稷,不得不謹慎啊。溫將軍雖對殿下有養育之恩,但她手握重兵,勢力龐大,殿下不得不防啊,請殿下納諫。】
容珩氣極反笑。
【孤要是不納諫,爾等還敢死諫?】
太仆寺侍郎顫顫巍巍地抬起頭,聲音沙啞卻透著執拗:
【殿下,臣明白溫將軍勞苦功高,可古往今來,多少擁兵自重者最後禍亂朝堂。臣一片忠心,實在是為殿下、為江山社稷憂心。】
說著就往大殿後方的柱子上衝過去。
嗬,這是要死諫了。
在頭撞到柱子上的前一刻,少年手中的請安折子飛向太仆寺侍郎的膝蓋。
啪!
男人摔了個大馬趴,不能讓他死在溫阮幼的事上,不然更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你還想死諫?你拿孤的師父做筏子給自己掙青史留名!你想得美!你逼孤欺師滅祖,孤也要讓你欺師滅祖,來人!把太仆寺侍郎的師父抓起來!太仆寺侍郎什麽時候認錯,什麽時候放人!】
【是!】
門外的虎賁軍領旨而去。
溫阮幼迷迷糊糊回王府時正好碰上寧時念正要出門。
【玉兒……這段時間,外麵風言風語,你先別出門了。】
寧時念溫柔和嗓音,和那夜瘋狂的喘息來回在溫阮幼腦海中來回翻轉。
眼前還是容珩豔極的白色和紅色。
搖搖頭,寧時念的臉在自己眼前忽遠忽近,越來越模糊。
咚
落入一個竹青色的懷抱。
再睜開眼,自己的好哥哥寧初正坐在床沿,眼珠一錯不錯的盯著自己。
如果是不認識寧初的女子,此刻見到如此清新俊逸,霞姿月韻的男子坐在自己床前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一定會高興的暈過去。
可惜溫阮幼隻覺得荒唐妄誕,宮裏有個好徒兒想欺師滅祖,宮外有個好哥哥要罔顧人倫。
溫阮幼下意識皺眉側過頭,不想看到那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眸子裏含著莫名的潑天情愫。
溫阮幼想提醒寧初,他們的關係不合適用這種眼神看她。
還沒張嘴,寧初的聲音就從耳邊傳來。
【殿下為了你,抓了太仆寺少卿的師父。】
溫阮幼當然知道那些朝臣是怎麽逼迫容珩的,咬了咬牙,掀開被子就要下榻。
【我去會會他們!】
身子還沒起來就被寧初按下去。
【你怎麽會會他們?你說你就不上交兵權,你就要豢養府兵,你就要節度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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