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結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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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友不用客氣。”
    “我幫你治傷。”白蛇說著,張口把青蛇背上的一隻金錢鏢吸了出來。
    青蛇道:“我體內有毒,你小心了,不要被毒到。”
    白蛇道:“我不怕毒。不然進不了桃花瘴毒中。”
    青蛇放了心,它本來可以自己震脫那枚金錢鏢,但為了取信白蛇才留著。而傷口則正好又可以換來心上蛇的憐惜。
    隻見白蛇對著青蛇傷口吸了一口,吸出黑血,到血變紅了,又把另外兩個吸出,才停下。
    青蛇十分受用,甚至遺憾自己中的金錢鏢太少了,如果被金蟾釘個滿身才好呢,那樣豈非能讓白蛇為她治一天傷。
    白蛇又口吐蛇丹,讓青蛇傷口愈合,才道:“我們出去吧。”
    “你吸完了啊。”青蛇剛才閉著眼享受呢。
    “完了。”看著青蛇閉目受用的樣子,白蛇不禁咧嘴做個怪樣。
    青蛇道:“好快,道友好手段,是個好郎中。”
    白蛇笑出聲:“這爛桃林裏待久了難受。我們出去吧。”
    青蛇道:“好,我們一同出去。”
    白蛇問:“不知道友可會馭氣飛行?”
    青蛇老實承認:“不會。”
    白蛇道:“那讓我獻醜,帶道友一同飛出。”
    說著她口吐一口白霧,將兩蛇托起,一起飛往桃林外。
    青蛇被托起在空中,不禁佩服白蛇的手段,又問:“請問姐姐,你不怕毒,怎麽暈過去了呢。”
    青蛇挾恩自重,開始用親近的稱呼。
    “我不是被桃花瘴毒毒暈過去的,是喝了靈泉水後才暈倒的。”看來白蛇不反對被叫姐姐。
    青蛇遺憾:“靈泉真的噴水了?可惜我沒趕上。”
    白蛇安慰它:“請原諒我上次對恩兄見疑,要不然我們一起來喝靈泉就好了,還可相互為對方護法。”
    青蛇道:“那不怪你。隻可惜我近在咫尺卻錯過了,姐姐怎麽知道靈泉噴湧日子的?”
    白蛇道:“我早聽過有靈泉,到了這裏來就去碰運氣,沒想到真碰到。但也不能說是好事,如果沒有你在,肯定已經被蟾蜍精殺了。”
    青蛇自然又遜謝了一陣。
    白蛇又問:“道友既然不為靈泉而來,那是為何而來的呢?”
    青蛇猶豫了一陣,決定說實話:“實不相瞞,我初次見到姐姐就覺得可親可愛,但姐姐卻不願與我交友。於是我請好友鳥王火鴉尋訪姐姐下落,查知姐姐在爛桃林。我怕姐姐在此處中毒,因此急忙趕來了。”
    白蛇道:“原來如此。我何等幸運,承蒙恩公如此厚愛。實在不敢當。”
    青蛇道:“雖然初見姐姐,但覺得像是早就見過似的,也許這就是一見如故吧。”
    白蛇笑道:“也許我們前世見過吧。”
    兩蛇說著飛出了桃林,青蛇想和白蛇慢慢待在一起,就忙喊白蛇降落。
    白蛇自然聽從恩蛇的意思,兩蛇就落下了。
    青蛇重提交友的想法:“我真的想跟姐姐結成一對好友,不知姐姐現在肯相信我了嗎?”
    白蛇看看青蛇的紫紅眼珠,思考片刻,用蛇類恭敬地姿勢拜謝道:“恩公救命大恩,白蛇沒齒不忘。我願與恩公結為異姓兄妹,不知恩公意下如何?”
    “兄妹?我今年可能有六百歲了,你多大呢?我大概做不了哥哥。”青蛇在通靈開化前的蒙昧歲月,它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年。
    白蛇笑道:“我比你大,但我年齡的具體數字就不說了,女蛇的年齡,保密。”
    青蛇道:“那你真是姐姐。”
    “好,我們就結拜為姐弟。”
    “我們怎麽結拜呢?”
    白蛇看看天:“我們就對著蒼天結拜,對著始祖媧皇結拜。”
    “好。”
    兩蛇並排昂起頭,對著天拜了一拜,白蛇先說:“蒼天在上,始祖媧皇護佑,我白蛇,”青蛇急忙接道“青蛇”
    “今日結拜為姐弟,永相親敬。”
    青蛇道:“不如叫永相親愛。”
    白蛇道:“親愛有點黏糊糊的,我們是姐弟,還是親敬。”
    “好,親敬。”
    它們終於結拜完。
    青蛇又喊白蛇“姐姐”。
    白蛇則道:“我叫你小青可以嗎?”
    “好啊。”
    “小青。”
    “嗯,姐姐。”
    青蛇很高興地答應,它覺得這個新名字很神奇,自己答應這個名字的時候渾身都很愉悅,難道名字也有神力嗎?它又道:“那我可以叫你小白嗎?”
    “可以。不過我是姐姐呢。”
    “小白姐姐。”
    “隨便吧,憑小青弟呼喚,叫我姐姐、小白都行。”
    於是青蛇把“小白”“姐姐”“小白姐姐”“白姐姐”“白白”各叫了一遍,白蛇笑道:“你要給我造多少名字呢。”
    青蛇道:“你也可以叫我啊。”
    白蛇就道:“小青,青青,青兒。”
    “哎哎哎。”青蛇答應著,“不過青青,青兒,聽起來像女孩名。”
    白蛇笑道:“真希望你是妹妹呢。”
    青蛇問:“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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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道:“因姐妹之間比姐弟之間更親密,甚至可以每天盤在一起睡覺。”
    青蛇道:“姐弟不行嗎?”
    “姐弟還是不要睡一起,”白蛇聲音嚴肅起來,“不然要對抗本能了。”
    青蛇道:“什麽對抗本能?”
    白蛇說得冷靜又認真:“我們姐弟要相親相敬,相互關懷,像人類姐弟一樣,親敬之中還要保持彼此的界限。而雌雄在一起太親昵了,就會觸發造物主在我們體內留下的陰陽交感之機,那樣我們可能做出超出姐弟名分的事。”
    青蛇暗道,不還是說怕交尾嗎?但它也不想爭辯,就隻點點頭,道:“真遺憾小青不是女蛇,不然與姐姐做親密的姐妹死而無憾了。”
    白蛇用尾巴甩一下青蛇:“姐姐不許你說死死死的。多不吉利。”
    青蛇被白蛇尾巴打到還挺開心:“不說了,不說了。”
    白蛇道:“這才乖。”
    聽到“乖”這個字,青蛇心裏又一喜,它又問:“姐姐之前住在哪裏呢?”
    “之前我在峨眉山。”
    “那麽遠啊。怎麽過來的?”
    “慢慢飛過來的。”
    “這麽遠,飛過來做什麽呢?”
    “我修煉陷入瓶頸,在化人邊緣,卻總也變不成人,於是我去一位擅長神算的道友——輕梅姐姐,她算出來我合在南方莽蒼山有際遇,於是我急急忙忙就來了。”
    青蛇心說白蛇姐姐道友還挺多,但它嘴上卻說:“原來如此啊,姐姐怎麽知道去喝靈泉的?”
    “我以前就聽過這裏有靈泉,來了莽蒼山就去找靈泉了。沒想到被我喝到靈泉水,可惜喝了靈泉水,非但不能變人,還暈倒了。還慘遭蝦蟆精撿屍。多虧青弟救我,不然現在已死了,什麽變人修道都成了虛幻的了。”
    “小白姐姐你不用一直謝我,”它又問:“姐姐喝了靈泉水後,現在感覺如何呢?”
    白蛇回答:“我現在體內時冷時熱,好像有幾股氣流在體內亂竄,我很想找個地方休養調息,小青弟住在這附近吧,知道有什麽安靜地方嗎?”
    青蛇道:“那好辦!去我的樹洞吧。”
    白蛇道:“你的樹洞?是你的家嗎?”
    青蛇道: “對,最近五十年,我都住在那裏,我很喜歡那個地方,帶姐姐去看。”
    白蛇又道:“隻是剛才青弟說得到火鴉道友幫助才來到這裏,那我也該去感謝火鴉道友。”
    青蛇看到不遠處有幾隻烏鴉,看到它們後就飛去大榕樹的方向了,可能是火鴉的手下在這裏巡邏等它音信的。既然它們去報信了,火鴉也不會擔心它了,就過幾天再去見火鴉也可。
    於是青蛇道:“姐姐急需靜養調息,可以後再見火鴉妹妹。我與火鴉妹妹數十年好友,不分彼此。不用對它客氣。”
    白蛇道:“既然如此,那就以後再見。”
    白蛇吐出雲霧馱著兩蛇飛到青蛇的樹洞外。
    兩蛇爬到青蛇的樹洞裏。那樹洞在一棵五千年大槐樹的根部,很多土被青蛇推開了,這讓裏麵很大,長寬都有四五丈。
    白蛇在樹洞中轉了一圈:“這個地方倒不錯,這棵槐樹也足夠大。可以在樹上睡,也可以到樹洞裏去。”
    青蛇美滋滋地聽著白蛇誇它的蛇窩,又道:“這樹洞下還有一個冰窟,我在裏麵存放食物。”
    “小青真是找了個好地方,不次於人類的別墅。”
    青蛇道:“謝姐姐誇獎,姐姐現在感覺如何?”
    白蛇道:“現在感覺好些了,我想在這樹洞裏運氣調息,小青在洞外保護姐姐好嗎?”
    “當然。”青蛇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青蛇爬到槐樹上,老槐樹上的刺都傷不了青蛇的皮,並且早已被它磨光了。
    青蛇盤在橫枝上,想著白蛇就在下麵樹洞中,也不禁開心。它想到有可能白蛇從樹洞出來就變成女人,雖然青蛇不喜歡人,但既然白蛇是喜歡變人的,那就為它高興吧。
    青蛇在樹上守了兩天,白蛇也沒出來,第三天早上,它正要去問問白蛇的情況,卻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聲,莫非有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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