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並肩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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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蛇在地上邊說笑邊行了一段,白蛇又馭氣帶青蛇飛起,在能聽到瀑布隆隆的奔瀉之聲時,就又落地行走。
那瀑布名飛龍瀑,下麵水潭名匯龍潭。在青蛇居住的大槐樹以西兩百餘裏,瀑布高有百多丈,走到瀑布周圍五裏範圍內,就水汽蒙蒙的。
白蛇邊走路,邊把銀發挽成一個發髻,用一根柳枝別起來。
青蛇道:“姐姐還會挽人類發髻呢,可惜隻有柳枝,姐姐這麽美,應該用絕世金簪來別頭發。”
白蛇笑道:“少說奉承話吧。你這麽快就覺得人類女人身體美了?”
“人類女人身體美不美我不知道。反正姐姐就美,是蛇是人都美,再變成別的無論東西也美。”
白蛇笑道:“但我沒見過哪個人類大美人有一頭白發。”
青蛇道:“我喜歡白的。”
白蛇道:“我曉得你喜歡,但其他人不一定喜歡白發。”
青蛇道:“我喜歡還不夠嗎?姐姐還要誰喜歡?”
白蛇笑道:“好好好,小青喜歡就夠了。”
它們說著話走近水潭幾十丈遠的地方,白蛇看到水潭邊有個黃衣服道士在練功,不時把潭中的水激起幾丈高。
它們不約而同停下來,青蛇看看那個黃衣道士,就發怒道:“這個道士,就是我給姐姐講過的仇人,他叫奔雷道,住在南邊五百裏外的黃風洞。那時我剛剛冬眠醒來,在山坡上曬暖,這賊道路過,就罵我妖蛇滾開,我發怒去咬他,他就用掌心雷打我,若非火鴉妹妹救我,一定被他打死了。”
白蛇忙拉著青蛇走旁邊密林中躲起來:“小聲點,別被聽去了。他既然會發掌心雷,大概已經到了煉氣的境界,肯定修為超過我們。”
青蛇道:“但我們不能這麽躲著呀,我上去把他吃了。”
白蛇道:“小青,孩子氣!你上次就打不過他,現在也沒提高多少本事吧,去了還不是送死。”
青蛇道:“那怎麽辦,我們逃走嗎?”
白蛇道:“才不逃走,姐姐幫你報仇。”
青蛇道:“姐姐能打過它嗎?”
白蛇道:“我們配合殺敵。”
青蛇問:“怎麽配合?”
白蛇道:“首先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答應什麽?”
青蛇明白,一旦姐姐用“青弟”稱呼它,說的事情就比較嚴肅。
“我一會可能會恭維敵人幾句,全是為了騙取敵人放鬆警惕,好趁機殺他。你莫因此吃閑醋生氣發火,讓我們的複仇計劃半途而廢。”
青蛇道:“姐姐幫我報仇才這麽做,我有什麽醋可吃的。姐姐的計劃是怎樣的呢?”
於是白蛇講了自己的複仇計劃,青蛇讚同。白蛇就把自己的眼睛的豎瞳變為人類圓瞳,並把青眼變成黑眼。
青蛇驚奇白蛇眼睛的變化。
白蛇道:“我眼睛天然青色,但我百年前跟木蘭姐姐學會了改變眼睛顏色形狀的法術,隻是很少變化,一直喜歡以本來麵目示人,現在為殺敵隻好變一變。隻是我的頭發顏色變不了。”
青蛇又不禁稱讚姐姐本事大,它不知木蘭是誰,但現在報仇事急,也沒空問。
它們便照計劃行事。
―――
奔雷道聽聞飛龍瀑附近可能有金仙降臨傳道,就來碰運氣。雖然他也做過不少惡事,但是他聽聞金仙都壽過幾千歲上萬歲,早脫離人類好惡,全沒有凡俗的道德觀念,凡俗人類認為的惡,可能在金仙眼裏什麽都不是。
故此,奔雷道才敢來碰仙緣。
他今日新到此處。他看到匯龍潭水底有光華透出,以為下麵有寶物,想去探看。但他雖會遊水,卻不能長期潛水,又對自己的避水訣不自信,發了幾個掌心雷試探,才知此潭水深不見底,正在猶豫該不該下水。
此時他忽然看到不遠處走過來一個一頭銀發的女人,女人容貌清麗,身著獸皮衣裙,脖子裏掛著一條青蛇,光著腳丫。帶著三分笑意往這邊走來。他不禁有些驚異。
那女子自然是白蛇,白蛇走了過來,對奔雷道鞠了一躬:“奔雷道長請了。”
奔雷道問:“你是何人?竟認得貧道?”
白蛇笑道:“小女子乃萬獸山莊門人,白季子。小女子在莊上常聽恩師談起道長大名。”
“是嗎?尚天王竟說起過貧道,”奔雷道得意起來,“但你白季子的名字,我沒聽過。”
奔雷道自然知道萬獸山莊在苗疆是一個大門派,門下弟子都修習禦獸之術,愛穿獸皮,出門帶一隻妖獸。
而這女子穿著獸皮,脖子裏掛著蛇,正是萬獸山莊的裝束。是以他確信此女是萬獸山莊門下。
奔雷道隻見過尚和陽兩三次,雖說過話,卻沒有交情。他也正想攀上南疆大勢力萬獸莊的關係。如果這女人真是尚和陽弟子,他不能不給她麵子。
白蛇看這麽容易奔雷道便信任了她,不禁大喜,她本來還擔心自己因白發被懷疑為妖怪呢,她笑道:“萬獸莊弟子不下百人,道長沒聽過小女子賤名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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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就站在水邊,觀看水潭,麵目凝重,回首對奔雷道說:“這水裏似乎有光華透出?道兄看到了嗎?”
奔雷道見這女人也能看到水底的光華,也不禁佩服,他一貫自負,認為自己目力驚人,可是這個女人渾身看不出什麽道氣的氣場,竟然也能看到水底的光華,大出意料之外。
奔雷道就說:“我自然看到了。”
“不知道兄和我看到的一樣嗎?這光華似乎是寶物發出的。不知道兄怎麽看?”
奔雷道道:“我也這麽看,可能水底有寶物。”
“道兄何不走近來,與小女一起觀看,相互印證。若蒙道兄信任,我願協助道兄一起下水取寶。如果能取到,情願讓給道兄,當做我與道兄的定交禮物。”
奔雷道早就想與尚和陽結交,正愁沒有機會。現在不正是好機會,而且這女人美貌,一開始叫“道長”,接著叫“道兄”,稱呼越來越親近。如果能稍微對她賣好,好事不更在後頭嗎?想到此處,奔雷道不禁心旌搖搖、眉開眼笑。
這樣,獲得美人芳心,又結交到五獸天王尚和陽,不是美事成雙?於是他邊走近白蛇邊道:“如果能取到寶物,我也不要,情願讓給妹妹。”
“那可太好了!大哥這樣急公好義的善士,小妹還是頭一次見呢。”說著她笑起來,聲音清脆又有穿透力。
奔雷道見她不反對自己叫她“妹妹”,更是自稱“小妹”,又叫他“大哥”,更是喜不自勝,以為此女看上他了。就咧嘴笑著、毫無戒備地走向她,走到白蛇三尺距離的時候,忽然腳下似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他低頭一看,原來是水潭中的水,不知怎麽竟變成活的一樣,如一條水龍,將他雙腿纏住。
他正吃驚,腳下水龍忽然一拽,把他拽入水潭中。
奔雷道修為不低,但變起突然,他一個不防備,就著了白蛇的道,被白蛇的禦水術拽進水潭中。
奔雷道又驚又怒,忙揮手一記掌心雷去打白蛇。白蛇卻早就魚一般鑽入水裏,消失不見。他掌心雷隻是把水掀起來兩丈多高。
奔雷道一進水,那潭水就變成一個大漩渦,卷住他不住旋轉,讓他暈頭轉向。他正想施展馭氣術脫離水麵,飛入空中。卻忽地感到肚子上一陣劇痛。
低頭看時,竟看到一隻大腿粗細的大青蟒蛇咬在他的肚子上,他肚子鮮血湧出,把潭水染紅了一大片。
接下來一陣麻癢,大青蛇向他體內注入毒液,他正要揮手去打,不知哪裏又竄出來一條大白蟒,尾巴一卷,纏住他的脖子,用力纏裹。讓他透不過氣來,他不由得麵目通紅,兩額青筋高高凸起,眼睛瞪得很大,似要脫眶而出。
白蛇本是水蛇,在通靈之時就會一點控水的法術,後來越修煉越厲害,加上不久前喝了靈泉水,更讓她控水之術大進。
隻是她尚不能遠距離控水,隻能在一丈以內。而且距離水越近,控水威力越大,所以騙奔雷道靠近身邊才施展法術。
而青蛇水性也好,能潛水一日夜不用上岸。
奔雷道卻不善水,到了水裏,哪還有幸理。
青蛇咬中奔雷道肚子,灌入很多毒液,但見姐姐不放鬆,於是它又助攻,射出兩支毒液箭,奔雷道正被白蛇纏繞脖子,無法動轉,眼睜睜被青蛇射瞎雙眼。
見奔雷道雙眼已盲,白蛇才鬆開,和青蛇一道上了岸。
原來白蛇經常各處遊曆,見多識廣,知道南疆萬獸莊上弟子喜歡穿著獸皮,她現在的裝束正和萬獸莊弟子差不多。於是就冒充萬獸莊弟子,說些討好的話,騙奔雷道靠近,再控水把他挾裹入水。而青蛇則趁機發揮自己水性,兩蛇聯合在水下毒殺奔雷道。
它們計謀成功,白蛇變回人身,抱起青蛇大叫大笑。青蛇也高興得全身纏在姐姐腰裏,頭頸搭在姐姐脖子上。白蛇則把青蛇抱在胸前,雙手抓著青蛇蛇脖子,和它麵對麵說話。
“今天才知道理姐姐厲害。我以為自己已經是水中高手了,沒想到跟姐姐一比啥也不是。我隻會潛水,卻不能把水抽出來變成活的一樣。”
白蛇笑道:“我總要有點長處吧,不然怎麽活這麽久。”
“謝謝姐姐。”
“我們姐弟至交,客氣什麽。”
青蛇又問:“姐姐真有個名字叫白季子嗎?”
白蛇道:“沒錯,但我很久不用了,覺得這個名字太普通,想為自己取個更好的名字呢。故此之前也沒告訴你。”
青蛇問:“白季子這名字什麽意思呢?”
白蛇道:“伯仲叔季,季就是老四,白季子就是白老四。除了你,我也跟別人結拜過。我排行第四,而且我當時沒有名字,就給自己取名白季子。”
青蛇吃醋起來:“姐姐跟誰結拜了?”
白蛇道:“跟三個姐姐結拜的,老大花木蘭,是個人類武將,老二神段輕梅,跟你說過的,她是一隻靈貓,還是墨家弟子;老三紅楂子,是樹精。”
“原來小青不是唯一和姐姐結拜的啊。”青蛇吃起醋來。
白蛇笑道:“不要嫉妒了,朋友姐妹又非愛侶,不是多多益善嗎?”
青蛇道:“我以為我是唯一的呢。”
“她們都是姐姐,你是妹妹,不,弟弟,”白蛇笑道,“我有時候真的把你當妹妹。所以你是唯一的。”
青蛇道:“這種唯一,也沒啥意思。”
白蛇笑道:“想要更多唯一,就努努力嘍。“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看奔雷道,這時候奔雷道還沒死,他中了劇毒,瞎了雙眼,仍雙手亂搓,發了幾十記掌心雷,水麵被雷激得翻湧、岸上石塊也被炸的粉碎。
但是漸漸的青蛇給他的劇毒見效,奔雷道慢慢動作遲緩下來,最終喝飽了水,漂在水麵上。
青蛇想去吞吃了他,就脫開白蛇懷抱下了地,被白蛇攔住:“練氣士非比凡人,以防有詐。”
兩人就在水邊等著,奔雷道身體被瀑布水流激蕩在岸邊,不一會兒飛來幾隻禿鷲來吃他的肉,一隻大著膽子下來在奔雷道頭上啄了一口。
白蛇這才放心,笑著對青蛇道:“小青快去吃,不然被禿鷲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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