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想象她們互換衣服的樣子：“我意念一動，身上的衣服就會消失，接著就能穿別的衣服了。”
    “太神奇了。”
    “還有我的手指甲、腳趾甲都是綠色的，天然的。”
    “我喜歡綠色，和青色差不多。”
    “姐姐呢？你說說自己唄。”
    “我在這裏就是跟著師母學道，師母活了很久了，但是外表看著隻有二三十歲，她讓我叫她姐姐。所以我平時都是喊她姐姐的。她為人很和善，隻是不許我隨便下山。”
    青蛇忽然想到還沒問姐姐對她們交配那件事的看法，但又怕問出來讓姐姐尷尬，畢竟這是一個意外，是中毒導致的。於是她就不問了。
    但是姐姐卻先說了。
    她們說了一陣彼此生活的日常，沉默了一會兒。
    白蛇忽然道：“青兒啊，我很感激你心裏有我，怕奪走我的真元，就把你的真元推給我。我當時也想那樣做，可是我當時功力不如你，推不過去，被迫接受了你的饋贈。卻害你失去真元，不能以男身修道。你現在是女子了，你後悔嗎？”
    青蛇道：“我對男身並沒有多少留戀。而且姐姐也喜歡妹妹，我做你妹妹很開心啊。”
    青蛇正說著話，見薛濤端著一茶壺水過來了，薛濤走近傳音牌，傳音牌就立即暗淡了下來，白蛇姐姐的聲音也消失了。
    青蛇急忙道：“洪度，你快走，這個傳音牌隻能有我自己在這裏才能通話。”
    薛濤道：“好，我給你端水來，連個謝謝也沒有。”
    “謝謝洪度。”
    “不客氣。”
    青蛇盯著傳音牌，等到薛濤出了房間，傳音牌重新亮了起來，姐姐聲音又傳出來了，青蛇這才鬆了一口氣。
    青蛇道：“剛才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們這次傳音就結束了呢？”
    白蛇問：“剛才怎麽了？忽然沒聲音了。”
    “因為剛才我的識字先生來了。”
    “你的識字先生？還沒對我說呢。”
    青蛇本來想讓薛濤自己來說，但是這個傳音牌有第二個人在旁邊就無法傳音，於是她簡略把救薛濤和遇到樊梨花道事說了說。
    白蛇勸青蛇要尊重薛濤，還讓青蛇替她問好。
    又說了一陣，青蛇說到自己的信水：“姐姐，我昨天來信水了。肚子酸脹難受。”
    “你竟來信水了？”
    “姐姐有嗎？”
    “沒有，我已經斬去赤龍，化人後沒有信水。而且我修為不高，也不需要化凡。”
    “來信水很難受，肚子痛，而且那裏濕漉漉的，做了幾百年蛇，沒經曆過這種事。”青蛇抱怨道。
    “你怎麽應對的？”
    “都是薛濤幫我的，信水帶都是她幫我戴上去的。”
    “薛濤對你真好，那事該我來做的。”
    青蛇聽姐姐聲音有些冷，猜到姐姐可能是吃醋了。就道：“薛濤隻是普通朋友。”
    “下邊也給她看，真夠普通的。”
    “姐姐！你在吃醋嗎？”
    “沒有，誰吃醋了。”
    “我聽紅拂說，你跟樊梨花特別要好，都讓紅拂嫉妒了。是真的嗎？”
    “梨花姐姐關心我剛入門修道罷了。”
    “姐姐和樊梨花都有什麽親密舉動，能講給小青嗎？”
    “沒有。”
    “我不信。紅拂都嫉妒了呢。”青蛇道。
    “紅拂嫉妒沒有不知道，你嫉妒了吧。”白蛇道。
    “我嫉妒了。”
    白蛇道：“我剛才也嫉妒了。也許稍微嫉妒下，對我們不是壞事。但姐姐希望你以後自己用信水帶，別麻煩別人。或者等我們見麵時，讓我幫你換也可以。我不希望你光屁股給人看到。”
    “好，姐姐，我一定守身如玉，除了姐姐，不讓任何人看。”
    “我也不看。我們女人還是穿著衣服更好看。”白蛇笑道。
    聽著姐姐用“我們女人”這樣的說法，青蛇心裏有異樣的感受，她做了幾百年雄性，還不能自我認同為女子。
    白蛇又勸青蛇少殺人，多做好事。
    青蛇不斷點頭同意，又說自己從莽蒼山走到杭州一路，都沒殺人。
    白蛇就誇她有仁心。
    “我們說了一夜，嘴都幹了，喝點水。”
    青蛇看天都快天亮了，青蛇忽然想到：自己還沒對姐姐使用那個紅拂愛用的女子表示親密的自稱。
    就道：“奴家好想姐姐呀，恨不能……”
    “噗！咳咳……”
    青蛇聽到白蛇的咳嗽聲。
    “姐姐怎麽了？”
    “老天！小青你搞什麽，什麽奴家！我正在喝水，差點嗆死我。”說著白蛇激烈大笑起來。
    “奴家怎麽了？我聽薛濤說這是女人對所愛之人用的自稱，表示親近呢。”
    “姐姐不喜歡。肉麻，起雞皮疙瘩。紅拂姐姐愛用，你跟她學的吧。”
    “是啊。”
    “這個別學了。姐姐不愛聽。”
    “我覺得很好啊，為什麽姐姐不愛聽。因為我們還不是愛侶嗎？”
    青蛇不解道。
    白蛇道：“我遊曆人間時，聽到有女人自稱奴、奴家，就覺得怪。男的怎麽不自稱奴家呢？你我以前是姐弟，現在是姐妹，隻有年齡差距，並沒有地位差別。你我是平等的，不要自稱奴啊奴家什麽的。不喜歡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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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拂就喜歡。”
    “她是她，我是我。如果青兒真的喜愛這個稱呼，我就試著接受你對我自稱奴家。”
    “我也不是很喜歡，隻是覺得新奇好玩罷了。”
    “那就偶爾玩一下好了。不要每天對我‘奴’‘奴家’的，如果每天聽，我蛇皮都要裂開了。”
    “好吧，奴家不說了。”青蛇笑道。
    “小青啊，你戴首飾了嗎？”
    “隻戴了一個耳環，是麻姑娘娘的法寶變的。”
    “你變蛇身的時候，戴的首飾都去了哪裏呢？”
    “我身上的首飾都是法寶，變蛇身時都會被蛇身吸附在上麵，不會掉。可能是龍蛻的作用。但是別的隨身物品和普通首飾不行，變蛇身就落到身邊了。”
    “這樣啊，那你要不要多戴點首飾呢，要不我送你幾件。”
    “送我東西？怎麽送呢？你師母讓你離開黎山仙境嗎？”
    “師母不讓我下山。但我有辦法送你禮物，先不告訴你，讓你期待一下。”
    “嗯嗯，小青很期待呢。”
    ……
    兩人一直說到天亮，傳音牌終於不響了。青蛇一連叫了好幾聲姐姐，都沒有回應，大概這個月傳聲到此為止了。
    青蛇不禁怪黎山老母太吝嗇，隻給半夜的時間說話。她本來以為有一天一夜可以說話呢。
    她現在很期待姐姐會怎麽送她東西，會送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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