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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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酒味道太怪,青蛇不覺皺眉。她看小白也是皺了一次眉頭,但又很快舒展開。
    喝完了酒,青蛇忽然覺得腹中很熱,接著一股熱氣升起,直衝腦際,然後她就覺得自己臉很燙。她去看小白,發現她也是臉很紅。
    “姐姐。”
    “小青。”
    白蛇衝著她一笑。
    青蛇伸手,白蛇抓住她的手。
    “你臉很紅,但是很美。”
    “你也是。”
    “我現在感到與你特別親近,但是又並不是動了情欲,姐姐也是這種感受嗎?”
    “我也是。”
    說著話,兩人十指緊扣,青蛇左手與白蛇右手,手心貼著手心。
    她們雖然隻是手貼著手,卻好像是兩人都心也貼在一起一樣。這時候忽然從她們貼著的手心處飛出片片飛花,飛花到了兩人前方。
    “這是什麽新奇的布置?我兩人手裏竟然飛出花朵來?”
    白蛇笑笑,正要說些什麽,忽見飛在眼前的花朵化成了一個洞房。剛才那裏明明隻是一個水池,那個液態的南明離火。
    那個洞房門開著,門上貼著囍。
    洞房召喚著她們。
    東海落漈尋找若木的事雖然很要緊,但是此刻,在她們心裏都變得遙遠起來,一股力量讓她們隻想好好體驗當下的美妙時刻,無論什麽,都不如當下重要。
    兩人不再對話,就一起走過去,肩並肩跨過了洞房的門。
    洞房裏麵並不如凡人夫妻的洞房那般是個房間,而是很多花瓣組成的一條台階,台階通向上麵,她們就踩著台階往上走,走了幾十級台階,終於到了一張懸浮於空中的床之前。
    床上擺放著五朵花:青、赤、白、黑、黃,花柄朝裏,花瓣朝外,擺成一個五星形狀。
    青蛇道:“小白,這是什麽,我們現在處在幻境中嗎?還是隻是在自己的意識裏呢?”
    “也許在我們兩人的意識交融之中呢,這裏是妖族聖地,肯定有些神妙之處。”白蛇道。
    “這五朵花又是做甚?”
    “青赤黃白黑,正是五行的顏色,也許有什麽妙用。”說著白蛇坐在床沿,青蛇也坐下。
    青蛇看遠處,發現她們懸浮在藍天中,遠方有紅霞,像是日出前的景象。
    “像是美好的一天要開始了。”
    “是啊,美好的一天,不,美好的一生。”
    白蛇扭頭看青蛇,發現青蛇身上紅紅的,可能是被那紅霞染紅的,大概自己也是如此。
    青蛇則偎依在白蛇懷裏,雙手抱著白蛇肩膀道:
    “小白,今日你我新婚,幹脆別守一個月一次的戒律了。而且我們現在可能也不處在現實中,大概是在意識交融的夢境裏。”
    白蛇沒說話,隻是微笑點頭。
    青蛇想抱著白蛇躺下,就伸手把那五朵花一撥,沒想到那五朵花竟然變成了一個托盤,托盤裏是五杯酒。
    青蛇就把托盤挪到床邊:“喝酒嗎?”
    “一會再說。”
    白蛇沒回答,而是一把推倒了青蛇。
    “小白這次要主動嗎?期待喲。”青蛇躺倒,看著白蛇。
    “期待什麽?這個,還是這個?”
    白蛇指指嘴唇,又把手指在青蛇眼前晃了晃。
    “先這個,再那個好了。”青蛇笑道。
    “但是忽然就來嗎?沒氣氛。”
    “那喝酒,姐姐用你的香唇喂我喝酒!”
    “太肉麻了,臣妾做不到,要不你來。”白蛇半躺下。
    “好。”青蛇坐起來,端起來一杯酒,喝了一大口,這酒又甜又酸,像是西域的葡萄酒,她沒有咽下去,努著嘴向小白送去。
    “真的要來呀。”白蛇咯咯笑起來。
    “嗚嗚嗚。”青蛇說不了話,隻是雙手摟住白蛇脖子。
    白蛇閉上了眼睛,等著。
    青蛇把這酒遞送給白蛇,她正要去送第二口。
    白蛇卻抱緊她,兩人貼在一起,不再分開。
    她們就一起倒在床上,那床沿的五杯酒都灑了,灑在床上、她們衣裙上,她們也不在乎。
    她們從床上翻到床下,她們身處空中卻不下墜。她們也不管身體翻滾到了哪裏去,眼裏、心裏都隻有對方存在。
    雲消雨散,青蛇和白蛇依偎著坐起來,發現四周已經換了天地,現在是在海灘上了,她們能看到彼此皮膚上都粘上了細小的沙粒。
    此時,她們所有愁心事都變得遙遠了,隻把這裏當做現實。
    兩人依偎著看海,此時似乎是傍晚了,夕陽落在海上,海麵被染紅了。
    海風很輕,但海水還是一浪一浪,湧上沙灘,衝到她們腳下,涼涼的。
    青蛇伸手捧起來一把海水:“小白起來,遊水去。”
    兩人站起來,歡笑著跑入水裏。
    兩人進入水裏,就鑽入水中,遊了起來。不一會兒還先後化作蛇身,在水裏嬉戲,她們越遊越深,逐漸到了深海。
    深海中一片漆黑,忽然發現找不到對方了。
    青蛇一邊四周盤旋,一邊喊著:“姐姐,姐姐!小白,小白!”
    在海水中竟也可以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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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沒有小白的回應,青蛇就繼續往前遊,在黑暗中往前遊。
    遊啊遊,不知道遊了多遠,忽然看到一個發出光亮的長廊。
    長廊是彎曲的,一眼無法望到頭。
    青蛇就進了長廊,而海水也消失了。她這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人身,還身穿一件火紅的嫁衣。
    對,今天我嫁給姐姐了。
    在妖族聖地,曆代妖王真靈的宮殿裏,嫁給姐姐了。
    但是姐姐在哪裏呢?會不會在長廊盡頭?
    她沿著長廊走,忽然看到長廊上有壁畫,壁畫栩栩如生,而且還是活動的!
    她本來不想看,隻想快步走過長廊,去看看盡頭有沒有姐姐。
    但是她不得不看,因為壁畫上全是小白。
    她注目壁畫上的小白,上麵的小白就笑起來,還發出聲音:“青兒。”
    “嗯嗯,姐姐。”
    “青妹。”
    “姐姐。”
    “小青。”
    “姐姐。”
    “青弟。”
    “姐姐。”
    壁畫中的小白嗔怪道:“你隻會叫姐姐嗎?不會學我變著花樣叫嗎?”
    “我當然會,小白、白白,白兒,姐姐。但你怎麽變成壁畫了呀,你真的在裏麵嗎?”
    “親我一下,給你看點東西。”壁畫中的姐姐指指自己臉蛋。
    青蛇就湊上去親了一下,親起來根本不是壁畫,而是真的姐姐肌膚的觸感。
    她親完了,就發現壁畫變了,姐姐消失了。裏麵變成了三個字“往前走”。
    青蛇依言往前走,走到第二幅壁畫上,是她和小白在茅山溫泉邊做最親密的事,她還沒從第三個人的視角看過,她就駐足看,看到她們兩人陶醉的樣子,還聽到有低低的嬌吟聲。
    她不禁看得臉紅起來,特別是看到自己陶醉而瘋狂的樣子。
    我在雲雨時是這個樣子嗎?像是發瘋了,沒有把姐姐弄傷吧。
    她終於繼續往前走,看到小白跪在一個氣度衝和的中年女子腳下,手裏端著一盞茶。口稱“師母。”
    小白的師母黎山老母就是這樣子嗎?青蛇還沒見過黎山老母。
    她就站著看,見小白拜完了師,就是小白打坐練功的情景。
    還聽到小白的心聲:我要煉成很強,保護小青,一起成仙。
    青蛇不禁感動起來:“謝謝姐姐,我也會變強的,我也要保護你。”
    她繼續看,畫麵卻不動了。
    她就再往前走,看到另一幅畫麵:一個水潭邊,向一個女人哀求。
    那女人是麻姑,一旁還有躺在地上的自己的男身。
    這是姐姐在哀求麻姑救自己吧。
    見小白哭泣著哀求的樣子,青蛇也不禁哭起來。
    她不忍心再看,就往前走,往前就到了她們第一次會麵的情景,大鬆樹,樹上、樹下,青蛇、白蛇。
    看到此處,她不禁慶幸當初自己的勇敢選擇。如果不努力追上去,不繼續請火鴉幫自己追到爛桃林,能有今日嗎?雖說當時有些死皮賴臉。
    她繼續往前走,心不禁提了起來:接下來再看到的,大概都是姐姐遇到我之前的事了。都會有些什麽呢?
    我現在是在姐姐的意識世界中遊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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