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京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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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山主峰高有一萬三千餘丈,山下一片蔥綠,往上就變成鬆樹柏樹,再往上是苔蘚,再往上麵就成了皚皚白雪。而人站在山下麵根本看不到山頂,因為整座山的上半截都被雲霧遮斷。
幽若帶領眾人穿過雲霧,飛至大荒山頂。
眾人落地,見山頂卻沒有雪了,也不覺寒冷,還生著一些樹木。
幽若解釋道:“這裏以前叫不周山,就是絕地天通前的一根天柱。因為太過荒涼,所以又叫大荒山。這山頂有少陽真氣匯集,故而溫暖如春。”
青蛇見大荒山頂有數十裏大,都十分平坦,隻除了不遠處有一處凸起數百丈的山丘。
山丘旁邊還立著一株枯樹,見了此樹,青蛇立即覺得親切,心頭還湧起一陣悲酸之情。
青蛇飛到樹前,把手按在樹幹上,黑色的樹幹已經幹裂。手觸碰到樹幹,青蛇心中一酸,不禁落淚。
幽若跟在青蛇後麵,見青蛇落淚,就問道:“你哭什麽。這是扶桑遺骸。”
青蛇擦擦淚:“它怎麽還立著?”
幽若道:“當年陸平把扶桑樹拔掉,震碎了樹靈,將扶桑樹扔到這裏,扶桑樹拚著最後的一點力氣,站了起來。她雖然死了,但仍舊站著,可見其不屈之性。”
青蛇仰臉看看樹幹,發現上麵都是黑色的,但是意識中看到的扶桑樹樹幹上紅的,她仔細看,才看到扶桑樹是被燒過,所以才變黑了。
白蛇對眾人道:“大家不知,扶桑神樹的一點殘魂進入了孕育青兒的蛇蛋中。也許可以說,青兒就是扶桑樹轉世。”
幽若道:“若是如此,那扶桑樹從我的朋友變成女兒了。”
月孛星道:“轉世之說並不確切。靈魂可以自己生成,外來的殘魂最多隻是輔助生成靈魂,但並非主魂。”
幽若笑道:“小月主修血魂之道,關於靈魂,肯定是小月知道得更詳細。”
而白蛇也注意到枯死的扶桑樹不遠處的山丘,她就問:“這山頂上怎麽還有一座小山?”
幽若道:“這不是山,而是一座墳。”
“這是誰的墳?”
幽若道:“這不是一個人的墳,這是萬妖塚。裏麵埋葬著天庭誅殺的幾十萬妖修。”
知情的月孛星也點點頭:“一開始它不叫萬妖塚,而是叫屠妖京觀。萬年之前,刑天共工戰敗自殺,天庭斬殺了無數追隨他們反抗天庭的妖族,把妖族屍體堆積到此處,堆成一座京觀。為的是震懾其他妖族,並且還不許人祭奠。
後來這京觀中死去的數十萬妖修怨氣衝天,怨氣直衝到天庭,讓天地異變,人世也災禍不斷。天庭為了息事寧人,才把京觀改叫萬妖塚,並且允許下界妖族領袖天香夫人立了墓碑。我們去看看便知。”
於是眾人都走到萬妖塚旁邊。
這萬妖塚其高幾百丈,宛如一座山,不過上麵生滿了荒草、亂木。可能已經很久沒人來祭奠過了。
大荒山上方都是碧空萬裏,隻有這萬妖塚頂上陰雲繚繞,充滿肅殺之氣。
萬妖塚前立著一塊高有十幾丈的黑色石頭。石頭上刻著“萬妖塚”三個大字。
白蛇道:“死去了那麽多妖族同類,怎麽隻有如此潦草簡單的‘萬妖塚’三個字?難道不該寫一篇祭文嗎?”
火鴉道:“肯定是天庭不讓寫唄。”
幽若道:“本來這裏叫京觀的,所謂京觀就是用殺死的敵人屍體堆成的屍山。天庭允許改名做萬妖塚,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開恩了。”
青蛇道:“妖族敗了,不能指望敵人仁慈。”
眾人正說著話,忽見頭頂雷電交加,飛來一條蒼龍。蒼龍落地,化成一個綠衣服的女子。
青蛇一看,是故人,青蛇之前吸收的龍蛻的主人蒼涯子。
她急忙上前相見:“龍姐姐!你怎麽來了?”
幽若也認識蒼涯子:“你這條龍來做什麽?”
青蛇把蒼涯子介紹給眾人,蒼涯子招呼了一圈,才道:“青妹助我拔掉墮龍箭後,我去飛升去了天庭。我本來想對天庭知會一聲,就去妖界拜見妖尊西王母的。
但妖尊西王母兼任天後,而且她常駐天庭,她就把我留在身邊,封我做了個祭酒的天官。”
青蛇道:“原來龍姐姐留在天庭做了天官啊。”
白蛇則道:“青兒如此美貌,龍姐姐的龍蛻至少有一半功勞。”
幽若道:“青兒的容貌主要是傳自我。白兒不要搞錯了。”
蒼涯子笑道:“幽若姐姐倒是會爭功。”
青蛇問:“龍姐姐來做什麽?莫非來祭祀萬妖塚嗎?”
蒼涯子歎了口氣道:“不是為祭祀萬妖塚來的。我到了天庭,就被西王母姐姐收去做手下。可是如今我失去了靠山,王母姐姐和天帝一同去了黑域,一去不回,亞帝陸平就大權獨攬。亞帝指派我來輔助狴犴神君主持青妹與箭辰決鬥事宜。
我還帶了一些手下,我為了見眾位姐妹,都沒讓他們跟過來。”
青蛇道:“若是龍姐姐不想為陸平效命,為何不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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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涯子道:“亞帝法力無邊,我已經是天官,怎敢在他一掌權就棄官不做?那樣豈非是與他作對。他肯定拿我開刀,殺雞儆猴。”
白蛇道:“那龍姐具體都要做些什麽呢?”
蒼涯子道:“我要布置決鬥場,安排一些座位。”
“座位?”青蛇好奇,“難道還有人觀看我與箭辰的決鬥嗎?”
蒼涯子道:“不錯,今日是最後一日,到了明日,這大荒山頂就封鎖起來了。青妹是神樹若木與蛇尊燭九陰之後,而箭辰是後羿之女,你們兩人都大有來頭。箭辰又兩次跑到天庭吵嚷,現在幾乎無人不知她和青妹的決鬥。很多人都想來看看,你們兩人到底誰能獲勝。”
火鴉大笑道:“青蛇姐姐應該收錢,不能讓他們白看。”
青蛇又問蒼涯子:“龍姐姐是來安排座椅的嗎?”
蒼涯子點點頭:“我的其中一項職責是如此。”
青蛇有些不喜蒼涯子為天庭效力,特而且是管這些擺放座椅的瑣事。就對蒼涯子拱拱手:“龍姐,那端午日再會。”
說罷她轉身要走。
而月孛星更看不起蒼涯子,因她和孫悟空都不喜歡龍族,孫悟空還打殺過無數龍族,龍族也視孫悟空母女為仇敵。蒼涯子一直沒和月孛星說話,月孛星也不搭理她。
臨別時候,月孛星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對蒼涯子道:“蒼涯子道友,你是青妹的義姐,如今卻為殘殺過無數妖族的陸平賣命。小心將來陸平翻臉不認妖啊。”
蒼涯子道:“月道友,你莫譏刺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是青妹的姐姐,有我參與主持這場決鬥,我一定盡力幫助青妹,不讓決鬥場中有對青妹不利的陷阱。如果有什麽消息,我也會第一時間告訴青妹。”
月孛星道:“希望如此。”
幽若勸解了兩人幾句,這才與蒼涯子分別,一同下了大荒山。眾人為了就近等待決鬥,就在大荒山下找了一座小島待著,等待決鬥。
段輕梅取出一些現成的房子放在島上,而月孛星取出了渾天塔,一祭出去,就化作十幾丈高大。
青蛇問:“羽蛇姨媽的渾天塔怎麽在月姐姐手裏?”
月孛星道:“因緹走時交給我的,要讓你在裏麵練功。渾天塔是前古至寶,在塔中時間極慢,而且靈力充沛。青白兩位妹妹本來修為不高、根基不牢,剛剛借助外力突飛猛進達到煉虛之境,正需要好好融合鞏固這股外力,而不是被外力反噬。”
白蛇聽了,深以為然,就拉著青蛇一同進入塔中修煉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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