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帝王乃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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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陸平身前閃現一個氣度衝和的中年比丘,他穿著一身灰色僧袍,僧袍袒露右邊肩膀、胳膊。
他一出現,就對著陸平雙手合十施禮:“陛下慈悲,饒恕小徒心如一命吧。”
“釋迦道友,你我故人重逢。既然你如此說,我就放了她。”陸平手一揚,那團佛光倏地被擲飛到萬裏之外。
釋迦牟尼忙施禮感謝。
不遠處的花果山陣營這邊,許多人認識釋迦牟尼,特別是哪吒,是釋迦牟尼徒弟。
哪吒一看到師父來了,就大喊:“師父!陸平厲害,又十分狡詐狠毒,你小心點不要被他暗算。”
釋迦牟尼像是怕惹怒陸平,就沒理會哪吒,隻是對陸平道:“陛下請恕哪吒無禮。”
陸平照著哪吒方向淩空彈了一指,哪吒就被彈飛出去。幸好這次陸平沒用歸元神氣,哪吒並未變回蓮花。
釋迦牟尼忙道:“謝陛下手下留情。”
陸平沒理這茬:“釋迦道友,千年不見。聽聞你去在宇宙深處遊曆,想來必定增長了見識。”
“陛下過獎了,小僧怎比得上陛下法力無邊、見識超凡。”
“道友這次來,也是要為妖族出頭嗎?你可知,你的佛門同修燃燈、懼留孫都遭青蛇妖殺戮而死?”
“燃燈、懼留孫兩位佛友,不靜心潛修,總是參與俗務,死在祖蛇逆鱗之下,也是他們的因果。”
陸平還沒開口,身後的來俊臣就護主罵人:“你這賊禿!自己同道死了,卻如此說話。難道你也要為妖族出頭嗎?”
陸平喝止來俊臣:“你們都退下。”
來俊臣不敢說了,隻好退到一邊。
釋迦牟尼道:“貧僧此來,並非為妖族出頭。我隻是想求陛下慈悲為懷,莫要殺戮過多。”
說著他看著花果山教軍場遍地的屍體,露出悲憫之色。
陸平道:“就你慈悲。你可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殺戮本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釋迦牟尼道:“陛下所說有理,但若天道一味無情好殺,又怎會有萬物眾生。萬物眾生的存在就說明天道仁愛。”
“我隻是殺一些該殺之人,即使不殺,眾生也會自然衰老而死,死亡本就是天道的一部分。你這和尚倒是會逞口舌之能,你若有本事,可擊敗寡人,寡人就聽你的。你若不能,且走開去。我念在你是故人,就不對你下殺手了。”
釋迦牟尼道:“陛下既然如此說,貧僧雖然不是陛下對手,為了拯救蒼生,也隻好鬥膽與陛下動手。但希望陛下寬限幾日,三日後,在熒惑論道。陛下意下如何?”
陸平還沒回答,又飛來三位道者,兩男一女,都是陸平舊識:博大真人老聃、南華真人莊周、女道者衝虛真人列禦寇。他們也不講話,隻是站在釋迦牟尼身後,冷眼看著陸平。
這三人加上釋迦牟尼,都修為甚高,陸平一人對付四人,也無把握,但他也不示弱:“三位道友,你們也是來給花果山群妖助拳的嗎?”
莊周走上前笑道:“我生平最不喜帝王,無論是人間君主,還是天上皇帝。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君主,不過一竊國者耳,天帝就是竊三界者,天帝也不過一大盜罷了。今日一看,不隻是竊,還是威嚇。陛下用武力壓服,讓眾人恐懼你,難道在修煉戰栗之道嗎?”
列禦寇打趣莊周:“何為戰栗之道?”
莊周答:“使人戰栗之道,大概陛下在吸納生靈恐懼之氣?”
不等陸平回答,來俊臣又來替主子說話:“陛下乃天命所歸,陛下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恐懼,原本就是大道的一部分。你們褻瀆君主,小心天誅。”
列禦寇罵道:“這裏有你這酷吏說話之處嗎?”
來俊臣見主上並沒喝止他,不禁更加賣力,他指著莊周:“你常有齊物之論,我乃天臣,修為雖不如你,但怎麽就不能說話了?你們修為還比不上陛下呢,你們可以在陛下駕前說話,我自然可以在爾等麵前說話。”
列禦寇道:“你這酷吏,我用大衍神術算過,你可能活不到下個月,你小心了。”
來俊臣道:“你少來恐嚇,我看你還活不過三天呢。”
陸平抬手,來俊臣立即閉口,陸平盯著四人,似是在盤算對方四人聯手之力有多強。
釋迦牟尼又道:“我們莫要在此爭口舌了,三日後一同跟隨貧僧去熒惑論道吧。”
莊周道:“我們四人都去,新天帝敢赴約嗎?”
陸平道:“有何不敢!三日後去熒惑,讓你們四人見識一下何為帝君之威。”
一直沒開口的老聃道:“帝君之威一定是威風的很了,我三日後一定要好好領教。陛下今日罷兵如何?”
“罷兵。”陸平轉身,一催狻猊,狻猊騰空而去,天將天兵也跟著他退走了。隻剩下花果山眾人,還有一地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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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看到前方空中有一朵方圓丈許的血蓮花,血蓮花中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薛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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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度!”青蛇大喊。
薛濤也看到青蛇:“小青。”
青蛇飛至,兩人相擁而泣。
哭了一陣,青蛇才問:“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薛濤為自己擦擦淚:“陸平要把我抓去煉寶,我就要自殺,剛動了念頭,就驟然到了這裏。來到這裏我見了血觀音,又參悟到許多事。”
“你參悟到什麽事了?”
“我在記憶中,看到了許多以前的事。”
“以前?多久以前?”
青蛇暗道薛濤隻活了七十多年,能有多久以前的事呢?
薛濤道:“我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我確認一件事——我來自其他世界。”
“你的世界是怎樣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生長自那個世界,因為還有那個世界之前的記憶。對於我來這個世界前的世界,那裏很少有修士,人們隻有格物致知之術,就像貓姐所在的墨家那樣,利用萬物之理,研究出許多奇妙的東西,但每個人自身的本領並不強。”
“你的世界全是墨家路數了,那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我來這個世界之前,就是一個研究萬物運行之理的人,我們那裏,我這種人被叫做科學家。”
“科學家?這個詞倒有趣。我如果到了你那個世界,算是什麽呢?妖學家?”青蛇笑了起來,“那你一定懂得許多事物運行的原理了?”
“懂一點,也不多。科學家又分成許多種類型,我是專門研究物理的,就是鑽研事物為何存在、為何運行的。”
“那洪度先生,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我在那個世界死去了,就在這個世界出生。就這麽簡單。”
青蛇點點頭:“希望有機會去你的世界看看。如果能夠合道,就能夠去任何地方,到時候我和姐姐合道了,就帶你回家。”
“我生本無鄉,心安是歸處。跟你們在一起就很好,回什麽家!你如果本事大了,還是先幫青蓮恢複靈智吧。”
“好!洪度姐姐說的是。我一定幫青蓮、梨花兩位姐姐恢複靈智。”
“你近些日修為飛進,也許可以從我這個天外來客的經曆這裏,參悟一點新東西。希望幫助你飛越道境,戰勝陸平。”
青蛇道:“洪度姐姐來自宇外,而穿越不同宇宙的屏障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姐姐能從宇外過來,一定有非凡的經曆。也許姐姐就有隱藏的功力,隻是自己不知道罷了。我一直想與洪度一同修煉參悟,但是不知該怎麽和你說。”
“我們是至交好友,有話就直說嘛,不用與我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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