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潼從水果盤裏拿了一個蘋果，用小奶牙咬了一口。
    咬了一層皮下來。
    她也不哭不鬧，也不氣餒，繼續用小奶牙啃。
    “爹爹問吧。”
    她要待在爹爹的身邊，改變爹爹沒孩子的命運，還要幫爹爹打壞人，解決很多很多的事情。
    這樣，爹爹才有可能去找娘親，他們一家才能好好地在一起。
    她這樣子，像極了吃東西的鬆鼠，可愛得文成帝的心都化了。
    他的女兒是最最最可愛的！
    “潼潼，你外祖父的家在哪兒啊？”
    之前他從潼潼這裏，她的全名是餘梓潼。
    這個名字，是當年他和那女人一塊想的，他倆都想要一個女兒。
    軟軟糯糯的女兒。
    潼潼將蘋果塞進嘴裏，用萌萌的小眼神看他，似乎在說“我不知道呀”。
    家在哪兒是不能說的，特別不能對普通人說。
    這是規矩。
    文成帝怕她噎著，趕緊將她嘴裏的蘋果取下來，放在一旁。
    “潼潼，不可以這樣吃蘋果，知道嗎？”
    潼潼縮著脖子，默默地拿起蘋果繼續啃。
    她的小臉上有著糾結，為難和猶豫，要是爹爹一直追問她，她要怎麽辦呀？
    她不想說謊騙爹爹，又不能真告訴爹爹。
    她好難！
    文成帝看出她的小心思，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爹爹不問了。”
    看來，得換一種方法，才能從潼潼那得知她的老家在哪兒。
    得知了潼潼的老家在哪兒，他才能去找那女人。
    潼潼悄咪咪地鬆了口氣，啃了一大口蘋果，爹爹不問太好了。
    “潼潼，剛剛這裏具體發生了何事？”文成帝問道。
    提到這裏，潼潼來精神了，小嘴叭叭叭地說了起來，著重說了邪修的危害。
    “邪修專門靠殺戮，鮮血和人的魂魄修煉，他們做的事越殘忍，對他們的修煉越有利。”
    她唔了一聲，肉乎乎的臉上有了兩個肉窩窩，“就是不知，邪修是如何潛入皇宮的。”
    “皇宮有爹爹的真龍之氣庇佑，按理說邪修是進不來的。”
    文成帝微眯了下犀利的眸子，有所猜測，或許，跟高家有關。
    他查到，高家這幾年在暗中買了數千的活人，但這些活人卻不知所蹤了。
    “潼潼，邪修能放出妖魔嗎？能控製妖魔攻打君都嗎？”
    潼潼道，“邪修是有辦法放出一些妖魔的，卻控製不了妖魔。”
    “爹爹，咱們到事發地看看？說不定我就知道原因了。”
    文成帝思考一番，便帶著女兒和隨從暗衛悄悄出了皇宮。
    另一邊。
    皖呈宮，內殿。
    高妃痛苦地趴在床上，慘白的麵容滿是扭曲：“傳信給家裏！”
    她吩咐伺候的大宮女，“本宮那小賤人不得好死！”
    任何攔住她和她未來兒子路的人，她都要殺了。
    但高妃不知，前腳大宮女去傳信，後腳這一切便被傳到了文成帝的耳中。
    此時，文成帝剛帶著奶團子來到了事發地。
    “繼續盯著。”
    他吩咐暗衛，“高妃和高家的任何小地方，都給朕盯緊。”
    他可不相信，那個邪修是隨意選了高妃，隻怕這件事跟高家有關。
    暗衛領命，退下去辦事。
    “爹爹，放我下來。”潼潼的小鼻子嗅了嗅，有奇怪的味道。
    北城門這裏已是被封鎖了起來，連北城門也沒開，任何人不準靠近。
    地上看不到一具屍體，但地麵仍然有著鮮紅色，空氣中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一陣微風吹來，仿若有種令人發毛的氣息在流動。
    文成帝小心地將潼潼放在地上，牽著她的小肉手，“潼潼要去哪兒？”
    潼潼指了下左前方，拉著他過去，“爹爹，我們去那看看。”
    沒走幾步，黑龍便從小布袋裏鑽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什麽東西？”文成帝的眉頭一蹙，“蚯蚓？純黑色的蚯蚓？”
    黑龍哪兒聽得了這個，彈跳起來便要攻擊他。
    你才是蚯蚓！你全家都是蚯蚓！
    老子是龍，是攻擊力最為強悍的黑龍！
    “不可以喔。”潼潼的小手一抓，便準確地抓住了黑龍。
    她用大人教訓孩子的口吻說道，“這是我爹爹，你不可以傷害他，否則我會啟動法寶的。”
    黑龍整條龍頓時僵硬了，一雙豎瞳死死地盯著奶團子，一失足成千古恨！
    早知如此，他便該派人來皇宮取東西的。
    潼潼輕拍了下他的頭，繼續教導，“你很不乖喲。”
    “潼潼，這是何物？”文成帝強忍著笑意，潼潼這個樣子太可愛了。
    潼潼神秘兮兮地往周圍看了看，才示意他低下頭來，“爹爹，我和你悄悄說喔。”
    文成帝從善如流地蹲了下來，伸著耳朵湊過去，“好。”
    潼潼用小爪爪擋住嘴，扭著小屁股，笑嘻嘻地說道，“爹爹，這是黑龍。”
    “這條黑龍是故意偽裝成這副樣子的，不過我一眼就能看穿。”
    文成帝吃了一驚，看黑龍的眼神都不同了，“黑龍？”
    “潼潼，他會傷到你嗎？”
    潼潼提溜起黑龍，指了指他尾巴上的法寶，“爹爹，有這個法寶在，黑龍便無法傷我。”
    文成帝的心剛放下，忽然想起一件事，一把扒拉著黑龍的某個地方看。
    黑龍暴怒，氣得破口大罵，“文成帝，你奶奶個腿的！”
    “老子有龍權的！”
    潼潼咦了聲，“原來你會說話呀，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
    不等黑龍回答，她又道，“也是，黑龍作為站在頂尖的妖魔，一出生便能口吐人言。”
    “但是，你不能罵人喔，特別是不能罵我爹爹，你這是很不好的行為，要被打小屁屁的。”
    “被打小屁屁很痛很痛的。”
    黑龍沉默下來，內心抓狂，是他作孽太多，才會落在這個小奶團的手裏受這種折磨嗎？
    文成帝強忍住笑意，輕咳兩聲，“潼潼，這是一條雄性的龍。”
    他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不如，由爹爹幫你保管？”
    潼潼一把將黑龍團吧團吧塞進小布袋裏，一臉的不情願，“不要！”
    “這是我第一次自己抓到的妖魔，是我的獎勵，不能給爹爹的。”
    文成帝表麵上說著好，心裏卻在盤算著，要如何才能從女兒那拿走黑龍。
    這明顯是一條成年的雄性黑龍，他可不能讓這玩意兒繼續待在潼潼的身邊。
    “小奶團，放了我。”黑龍又從小布袋裏鑽了出來，“我便告訴你，這次妖魔圍攻君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