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去趕海,遇魚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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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東是被阿健叫醒的,可能是喝酒的緣故,也可能是賺錢了踏實,這一覺睡的特別好,看著身側的老婆兒子,幸福這一刻實質化了。
    趙東起身陳秀也醒了。
    “我睡著了?還想著看著點時間,叫你起來呢。”陳秀有點不好意思道。
    “你躺著吧,我出去看看,要是都準備好,直接就走了,不用出來。”趙東交代陳秀。
    “都醒了也出去看看。”
    兩人一起出了屋來到到院子裏,看大哥,二哥也在,院門口放著淘海工具,“手拋網也拿著,我們人多也不占什麽地方。”
    “也行。”
    趙二哥看東西也不多,去拿來放好,“現在就走吧,還不知道要走多長時間呢。”
    都沒意見,拿著東西就出門了,走過紅樹林,又走30分鍾左右,來到一片被礁石分割開一塊一塊的沙灘。
    “這片海域不屬於我們村範圍了吧。”趙東問趙父。
    “不是了,這是雲水村的,他們村現在做海的也少了。”
    “是公海走私的那個村?”
    阿健還挺感興趣,趙東摟著阿健脖子邊走邊說:“不要打聽了,這東西碰不得,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過了晚上12點就農曆十六了,現在潮水漲滿,最多還有一個小時,就慢慢退潮了。”趙父看著海水說道。
    正常就是淩晨12點多會漲滿潮,大約能滿潮一個多小時,潮水就會開始退了。
    頭燈,手電筒都拿好,爹你坐著待會,我們兄弟幾個去前麵走走看看。
    “去吧,都小心點。”趙父交代著。
    “嗯,就在礁石這邊走走。”
    阿健拿著手電筒來回晃,其餘幾人也是手電筒,頭燈的在四處晃,同樣是晃,隻有阿健是覺得好玩在晃,別人都是四處看尋找的在晃。
    這時候要是後世看到能當場來個社會搖。
    阿東幾個走了幾十米遠,周圍情況大致也都了解了,就準備回去。
    突然趙東就看到前麵海水有光。
    一條直線那樣,還在移動,其餘人走幾步見趙東沒跟上都走過來,順著他瞅的方向看去。
    “啊!是不是海龍王來了,他的魚兵魚將在開路”阿健咋呼著。
    大剛真是忍不了了,一個五指錘下去,“瞎說啥呢!”
    海上晚上能發光的東西也不少,像赤潮的海藻,受驚的海螢,魷魚,魚卵,文昌魚,藍眼燈魚,等好多。
    ”看著也不像藍眼淚,藍眼淚48月是高發期,顏色也不像。”
    “過去看看。”
    趙東走在前麵,就看海麵發光的範圍在一點點擴大,散開又聚攏,也是忽明忽暗 ,開始翻轉跳躍泛著銀光。
    “阿健快去拿手抄網過來,叫上我爹,竹簍,麻袋也拿著。”趙東說完就快步跑起來到前麵去看了。
    大哥,二哥,也跟趙東跑起來過去看看,到那大剛往前麵看兩眼說:“看著魚還不少,我也過去把麻袋,竹簍都拿過來。”
    前麵三兄弟點頭,都看著麵前的魚群高興,這把他們掏上了。
    阿健跑得快,沒兩分鍾手抄網就拿過來了,趙父和大剛落在後麵跟著。
    趙東說:“大哥我們輪流撒網,估計一個人撐不住。”
    “嗯。”
    一網下去幾人不用看也知道爆網了,魚群太密集。
    這一網貨太沉趙東一個人拉出水麵,就拉不動了,血液上湧,臉上青筋暴起,雙臂也是肌肉隆起的,雙腳緊抓地麵,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大剛,阿健都在兩側湊熱鬧,見狀趕緊伸手幫忙去拉,這才把漁網拉上來,看著爆網的魚,眾人都是後怕。
    “這也太危險了,不能一個人拉了,拉不上來還容易被帶下礁石掉海裏,這樣三個人,三個人一起拉,累了就換人。”
    趙父停了一下又道:“這魚群不小,都不用淘海了,麻袋也裝不下,就鋪在礁石上。”
    這一大網鋪在礁石上就是一個小堆,拉網費腰力,第一網還沒準備,趙東覺得雙臂雙腿都發抖了,剛剛瞬間用力過猛了。
    換大剛撒第二網,撒網動作都差不多,海邊長大的都會,一手抓著繩頭,魚繩盤在手腕上,防止手拋網隨著撒網動作一起扔海裏。
    網墜漏在外麵,兩腳要站穩,身子側傾蓄力,回正身子過程將網拋出去,漁網在空中散開一個大圓形。
    平鋪水麵由網墜帶著下沉海底,收網漁網會收緊。
    趙東顫抖的坐在礁石上看著高興道:“是銀鯧魚。”
    阿健過來打趣:“哥,你要補補了,身子太弱了,說完還賤兮兮的笑。”
    一個大錘,是趙東賞給阿建的。
    銀鯧魚是鯧魚中比較貴的,肉質細膩好消化,營養價值比較高,煮粥香煎味道都好。
    大剛一網也拉上來,沒意外的爆網,有趙東經驗在前,收網三個人同時用力,所以都沒覺得太累。
    他過來蹲在趙東身邊問:“現在收購價多少?”
    趙東也不知道,剛回來沒幾天,天天在忙,價格更是記不住也是沒怎麽關注,便看向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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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四毛左右,大的要更貴,這魚不便宜,拉一網就比出海一天賺的錢多,看看這魚,個頭都勻稱也沒有太小的。”
    鐵皮船出海柴油費,機器保養,維修費,亂七八糟加一起也不少,碰不到大貨,一天也就幾塊十幾塊的收入。
    手拋網爆網能有兩百多斤,已經拉上來兩網,看著這兩堆銀鯧魚。
    阿健第三網也拉上來了說道:“那木船的錢今天咱們就能賺夠了呀!”
    眾人都點頭,更是幹勁十足了,阿健說的小木船就像給在場的人打了雞血一樣,擁有一條船是所有漁民努力的目標。
    趙東坐會覺得好多了,起身站在礁石邊看他們拉網,趙家父子三人在拉第三網,沒有意外,還是爆網。
    這邊礁石並不是很平整,拉網同時還要注意腳下,調整位置,側著身子也不太能使上勁,要不是三人拉,爆網就要哭了,拉不上來。
    銀鯧魚季節性洄遊魚群,出海捕魚的也不常遇到,出水缺氧就死,對水質要求也高,最淺能到5米左右,最深能到海底100米,不是深海魚,也不用放血,市麵上賣沒有活的。
    六個一人一網,趙東接過漁網想在撒一網,大剛接過來沒讓,“你在待會吧,給你使壞了秀秀要找我們拚命。”
    趙東罵他們,“滾邊去,我身體好著呢。”說著又秀一下沒有肌肉的手臂。
    阿健幾個在擠眉弄眼的笑。
    在撒網拉上來就明顯的感覺輕了好多,拉上來不用三人了,兩個人輕鬆的。
    趙父瞅了一會也沒在看見跳躍的魚群,在看著已經回歸平靜的海麵說道“魚群散了。”
    “那就收工吧,不在網了?”趙東無所謂了,小木船目測已經到手了 ,撒網又沒有什麽收獲 。
    “我在拋一網。”阿健還沒過癮,躍躍欲試,要再來一網。
    眾人也都沒反對,也都沒人去幫忙,都沒多少魚了,阿健一個人就能拉上來。
    趙東蹭了一根大剛的煙,叼在嘴裏吞雲吐霧。
    看的趙父煙癮上來了,摸摸別著水煙袋的腰間,“空的” 伸手在大兒子兜裏,也拿了根洋煙點上。
    一起看阿健撒網。
    不出意外的阿健拉上來的一網少的可憐,就那麽零零散散幾條。
    海水已經在退了,這邊礁石水要比別處深,撒網捕魚的時候被吸引注意力眾人都沒看到,閑下來就發現了。
    怪不得魚群都散了,這裏的水現在太淺,不適合魚群待了。
    幾人都蹲那裏把帶來的竹簍裝滿,看著還有幾堆沒處裝的魚貨發愁。
    “別白來一趟,退潮了先去淘海,天冷魚放這裏也沒事,咱們別遠走,這些板車運不回去,要借船來裝才行。”趙東說完。
    其他人也都同意了,這時候又都後悔了。
    “晚點裝魚好了,拿竹簍先淘海。”大哥說著直拍大腿,看著裝魚的竹簍還在星星眼 ,淘海也不少賺呢。
    趙父皺著眉頭說道:“淘海拿啥裝不行,竹簍裏的都是錢,在折騰出來那可不行的,來回折騰,魚都整不值錢了。”
    “啊,啊,啊,啊,”阿健邊大喊大叫,邊拍著身邊的趙東。
    給趙東嚇的一激靈,大晚上的怪嚇人。
    阿健指著退去的淺水處,手電,頭燈都向著阿健指著的地方照去,就看銀白色的魚在蹦噠,還能聽到水花四濺聲。
    “臥槽,銀鯧魚又回來了?”說完自己又說“應該不是太小了。”
    二哥發懵的邊說邊走過去,上前一看是鯷魚,細長的身體還在跳躍著。
    “拿手抄網過來,是鯷魚。”二哥衝幾人喊道。
    拿著手電筒照著,燈光在哪,這群魚就遊向哪,鯷魚有比較強的趨光性,幾人長時間在這邊捕銀鯧魚。
    吸引大量鯷魚遊過來,鯷魚也有叫海蜒的,產量非常高,就是鯷魚不值錢,體型小,前麵都沒發現,就因為太小了,聚集一起才被發現
    鯷魚含極高的脂肪,營養價值比較高,上岸容易變質不好儲存,都叫它“離水爛,爛船釘”,可以做魚露,魚幹,罐頭等……。
    “爹,不是銀鯧魚,是鯷魚”回來拿手抄網的大哥還挺失望的。
    “鯷魚也挺好,回家讓娘他們釀魚露,在曬點魚幹,幾家分分。”趙東看著他爹說。
    “賣也值幾個錢。”這東西多,咱們都多撈點,趙父聽是鯷魚覺得也挺好。
    幾人撈的也挺起勁,體型小要撈半天才那麽一小堆,不過他們也不嫌棄就是了,蚊子再小也是肉。
    “哥,你是不是出來又拜媽祖了。”
    “我出來也拜了,特別心誠呢。”
    “這次有可能是我好運哦”
    “夜裏不休息趕海,活該我們發財,太拚了。”
    阿健也不管趙東他們搭不搭話,開啟了自己的絮絮叨叨模式。這時還沉浸在銀鯧魚巨大的收獲中呢!
    其實別人也高興,就是都內斂,沒說出來。
    這次撈的鯷魚都裝麻袋裏了,趙父掙口袋,其餘人彎腰撈,撈一網直起身子倒進麻袋裏。
    得虧趙東拿的麻袋多。
    幾人配合著,有光,撈完一網,就有鯷魚遊過來補上空位,也不需要費什麽勁,隨便一撈就一網,就是太費腰了,趙東覺得撈完是得補補了。
    這一天太費腰。
    隨著海水退去,撈魚的幾人也跟著慢慢移動
    雖然鯷魚體型小,但是不耽誤吃,有營養,味道也挺好,沒有漁船,他們平常吃的都是淘海常見的,鯷魚也不常有,剛好撈回去改善一下。
    趙東想,“它都不嫌我窮,我憑什麽嫌棄它小,濃縮的都是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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