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碼頭隻剩下一個黑點，一輪橘色旭日緩緩出現在了海平麵，天空被大片大片橘色的海水映射的也變成了一樣的顏色，就見一葉扁舟在這片溫暖的橘色中劃行。
    “送你們回雲水碼頭還是……”趙父問船上的兩個人。
    大軍前麵一直在說著對不住聽趙父問，看向順哥。
    “今天和你們一起出海逛逛吧，就是要麻煩你們要早點送我們回去了。”
    “那好說”秉著送佛送到西，都做到這地步了也不差在多做一點點，趙父答應的還挺爽快。
    趙東搖櫓的手一頓，默默拿出兜裏的指南針看一眼，隨即劃又動起來，隻是船頭些微的改變了方向。
    就怕氣氛突然安靜，都大眼瞪小眼的，誰也沒心情欣賞美麗的日出。
    還是順哥打破尷尬：“他們是惡人島的，昨天我們走船被他們攔路給搶了，村裏人受傷回去，村長組織我們去搶回來，一路跑跑停停然後就打到了這邊。”
    聽他這麽一說趙東也明白了，惡人島都是以前被流放過去的人的後代。
    改開以後也是不視生產，最開始打家劫舍，後麵公海走私的船多起來，就改去海上打劫，聽說他們島上也富的流油，都是好東西，什麽冰箱，彩電，洗衣機……這樣稀罕的舶來品他們村都有。
    雲水村差不多全村由村長組織牽頭公海走私，兩個村子近兩年大大小小打架都不下七八次，好在是沒有太大人員傷亡，損失的都是財物。
    他們兩村打群架也一直是大蓋帽們比較頭疼的問題。
    “哥，哥，你們船上怎麽多了兩個人？”
    阿健一直信奉趙東好運氣，隻要一起出海時不時的就要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光是他們能借上的，離得近就是搖櫓出點力氣的事。
    “哦，大軍他們過來看看咱們捕魚，昨天就和我爹說好在碼頭碰麵，我也是上船才知道”
    趙父瞪大眼睛，心裏暗罵【小兔崽子，借口往老子身上扯，說你自己不行，這個兒子算是白養了！】
    大軍、順哥也默認了這個說法。
    趙鵬、趙華找過來想問他爹還是去老地方不，看到人聽到這個解釋趙鵬信了沒走心，趙華就不置可否，反正他爹東子都那麽說那就是吧。
    “媽的，什麽時候起霧了？”趙東發現看不清海麵了，光顧著說話都沒注意
    “哎，還真是……”
    “我們也沒注意”
    “起霧就起霧吧，不用管它，好好劃你的船！”
    海上的大霧一般都是來的很突然，還多半都是一大團霧，把經過的漁船包裹在裏麵，這樣的霧在太陽初升的階段最容易形成。
    老漁民經曆的多了，也都是看著指南針跟著劃，慢慢的也就能穿過這團大霧。
    也算是正常現象，誰也都沒太在意，趙東突然停下動作不搖櫓了，看著海麵手指屈起有節奏的敲了兩下船梆，側耳聽著，趙父看他這些動作問：“怎麽了？”
    “爹咱們在這裏現在下拖網作業吧，你聽沒聽到有像青蛙一樣的叫聲，現在天還沒破曉，剛好這裏還起霧，你在看看海水還有點混濁，我覺得這底下應該有魚群”。
    趙東說完，就看船上的人都整齊劃一的俯下身子，耳朵貼近海麵，趙父還自己敲了兩下船梆。
    順哥最先起身的“你別說，好像還真是有呱呱叫的聲音。”
    “順哥那明明是咕咕叫，到你那怎麽還呱呱上了”順哥聽了沒搭理大軍，他覺得這貨有時候人來瘋。
    趙父人老耳背的啥也沒聽到，也就沒有了發言權。
    “你們都聽到了那就下網吧，今天已經耽誤了，也不差再多耽擱兩小時。”趙父這話真沒別的意思，大軍、順哥聽了挺不好意思的，是他們耽擱了人家出海的。
    小木船拖網和鐵皮船拖網作業原理一樣的。
    就是鐵皮船配置要更好一些，有柴油發動機的，可以配備起網機，滾動輪，即使網到再多的魚都不怕拉不上來。
    趙東搖櫓前進，趙父去小屋拿出被漁網裝滿的大筐，檢查看一下，拿起漁網的一頭固定在船隻一側，然後將漁網扔進海裏。
    看趙父在下網趙東加快搖櫓速度。
    在小木船前進速度和水流的雙重配合中，趙父放漁網的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大約過去了十多分鍾以後，趙父把漁網的另一頭固定在了他們小木船的另一側，到此，漁網就是放完了。
    大軍和順哥兩個人看了個全程，有些唏噓。
    “啊，我哥下網了，快，咱這漁網也要下下去”。
    大剛沒說話隻是搖櫓改變方向和趙東他們漁船保持一定距離，確保他們下的漁網和趙東的不會在海裏打架。
    “砰”阿健搬著死老重的一大筐漁網，重重的放到船上，開始有模有樣的下網，嘴裏還在念念有詞：
    “一頭要固定在船的左側，漁網扔海裏……”
    另一邊趙鵬、趙華和阿建他們這條船一樣，也在下網一樣的都是跟風操作。
    趙東準備延繩釣和拖網是趙母弄的，開始他們兩口子商量著陳秀去弄，後麵趙父說可以讓趙母弄，陳秀又確定已經懷孕，順勢也答應了。
    新房還沒蓋好一個院子住著，有點什麽事大家就都知道了，阿健則更是跟風專業戶，仔細的問過趙母後，李奶也幫他都準備起來，為的就是這一刻……
    三條船都保持著安全距離，勻速的劃行，就是苦了搖櫓的趙東，太他媽的費人。
    趙東沒話找話的問大軍：“你是怎麽認出來我們的，當時那麽多人，還挺亂的，就這都能摸到船上來。”
    他純純的就是好奇。
    大軍迷惑的摸下頭：“啊？我沒認出來你啊！”
    趙東………
    “我認出他了”
    用手指著阿健的方向，又說“他一直在講話，我都關注了，一直都沒停過，最關鍵的是他講話的人還一直是你，也沒變過，我還好奇來著你兩有啥話就那個場合，還能一直講個不停，都不帶害怕的麽？”
    趙東也非常想問他，“老兄你知不知道，當時你在打群架，還一直關注別人，還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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