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個魚群還不小呢，跳躍出海麵的就能有數千條吧。”
    趙父看一眼也是高興的直點頭。
    抓住機會的海鳥，一改剛剛悠哉悠哉的姿態，不再盤旋，全部對準獵物俯衝下去。
    他們漁船的航線不用改變，正常行駛就會途經魚群，趙東跑回船艙去拿手拋網，準備過去先撒上一網。
    抽空又看一眼阿健他們，然後笑著自言自語的說道：“臥槽，這逼真是有好處一點都落不下。”
    就看大剛已經開著漁船拖網作業，方向也是在這片魚群範圍內，趙東看過去的時候阿健正拿著手拋網關船艙的門。
    看到趙東在看他，揮舞著手裏的手拋網，和他打招呼。
    然後放下漁網雙手放到嘴上，激動的喊道：“哥，好大一片魚群，密密麻麻的。”
    趙東揮手示意一下。
    忍不住要分享的阿健，撿起手拋網，癲癲的又跑去找大剛。
    “咱們這次運氣真好，大半天就能遇到兩次魚群。”說完又覺得有點可惜，“就是龍頭魚太便宜了，前麵這個魚群還看不清。”
    也不用大剛搭話，自己開始在漁船上對著各個方向拜拜，嘴裏還念念有詞的。
    “媽祖娘娘，龍王爺，觀世音菩薩，玉皇大帝，保佑我們爆網，大豐收。”
    大剛看了彎著腰拜拜的阿健，笑著踹他屁股一腳，“可別在這裏出洋相。”
    漁船越開越近，趙東站在船舷那裏能看到海裏的魚極速的向前遊去，那個速度，非常快。
    “爹，下麵魚群是烏頭，要是這個時候哪個倒黴鬼在海裏，被這魚撞一下，也挺疼的。”
    “你下去試試？”
    趙東“……，嗬嗬，爹你真調皮。”
    被趙父懟的已老實的趙東，默默的拿著手拋網，對著極速遊過去的魚群就撒下去，就是這一網怎麽看都是有那麽點遷怒在裏麵。
    好巧不巧的，意外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條極速追趕魚群的箭魚，像後世的高鐵一樣，呼嘯著一閃而逝。
    趙東暗道“不好。”
    趕緊拉著手拋網上來看，隻見漁網有一個對稱的大洞，“踏馬的，這速度是箭魚，旗魚，還是馬林魚？”
    “別管啥魚，你都沒網到，還先報廢一張網。”
    趙東想想很是不痛快，罵了句“晦氣。”
    轉身進到船艙，他爹點燃的三炷香已經燃盡了，他又抽出三根點上。
    看到他進去趙父突然想起來，早上說好要給媽祖先吃蛇湯的，自己忘記了，用長滿老繭的大手使勁拍著大腿，暗罵自己“狗腦子”。
    隨著漁船距離魚群越來越近，趙父選擇在魚群的正中間駛過去，雖然高速旋轉的螺旋槳怕是會切割到一些魚，但是和巨大的烏頭魚群比，可以忽略不計。
    張開的網口，像一隻巨獸一樣，將烏頭魚群吞入口中。
    兩側還有跳躍的烏頭魚群，唯獨中間漁船駛過的區域，出現了短暫的平靜。
    隨後兩邊的烏頭魚，又前仆後繼的填補上去。
    趙東再回頭看，那裏又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烏頭魚，大剛和阿建的漁船緊隨其後，在他們右側稍遠的位置，也是在烏頭魚群中間拖網而過。
    “東子，準備起網。”
    “好。”
    遇到魚群，起網的時間都縮短了，將網裏的貨都倒在甲板上，瞬間甲板上就起了一個小山包。
    也顧不得分揀了，兩個人又馬不停蹄的繼續下網，他們要爭分奪秒的幹，也不知道魚群什麽時候會散去。
    一連拖了三網，甲板上的魚堆也由小山變成大山。
    這時候魚群也散去了，海麵也回歸了平靜。
    烏頭魚也叫烏鯔魚，它背部是青黑色的，腹部是白色，魚身上半部分側麵有7條黑色的豎條紋，豎條紋中間是白色的斑點，因為魚身上的暗黑的花紋，才被叫做烏頭。
    趙東看著麵前的烏頭魚山，看看時間。
    “爹，先去荒島那邊看看娘他們吧，然後咱們在分揀漁獲，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了，堆時間長了也不行，我看裏麵還有其他來偷吃的魚。”
    “行，過去看看你娘他們摘了多少野果子。”
    不用趙東他們叫，大剛和阿建的漁船也跟了上來。
    “哥，你看我們捕到一隻海鳥，晚上帶回去給孩子們玩。”
    趙東聞言看過去說道：“信天翁！”
    “哥，你認識這個海鳥啊，看看渾身雪白的，好看吧，有隻大的和這個鳥一樣的，還來偷襲我，準備救鳥，哼，也不看看我是誰，一下子就被我識破躲過了，看我聰明吧。”
    “拿給我看看。”
    漁船停靠在一起，趙父和大剛也過來看看這隻倒黴的鳥。
    “拿好啊……啊！哥，你怎麽不抓住點，看看它都飛走了，這東西可不抓。”
    阿健看著那隻信天翁飛走的方向，急得直跺腳。
    趙東多少的對信天翁有一點了解，這種鳥是世界上最能飛的鳥，成年的信天翁一年飛得距離加一起，能繞地球三圈。
    和強有力的翅膀相反，它的雙腳比較笨，在陸地上生活非常笨拙，有的人也會叫它笨鳥。
    信天翁也是世界上最尊重愛情的生靈，人類在這方麵能被秒殺，它們一生中隻有一個伴侶，用一兩年去追求，用一生去廝守，哪怕是一方死亡。
    它們真正的做到了“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好了，不就是隻海鳥嗎，今天把它放走了，哪天在海上遇到你，它可能送魚給你，來報答你的不殺之恩呢。”
    趙東表情嚴肅，像是真有那回事一樣忽悠著阿健，信天翁這種海鳥，自己天天都吃不飽，會到甲板上去偷魚，哪有餘糧送阿健這隻兩腳獸。
    阿健也不是真傻，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問道：“真的？”
    “嗯！”
    忽悠阿健，趙東一點愧疚感都沒有，這不叫忽悠，這叫給他上課，讓他知道人心險惡……。
    在趙東臉上沒看出貓膩，阿健選擇暫時相信了。
    “咱們漁船停靠在這裏就行嗎？燕子他們能不能看到啊。”
    “大剛，你聞沒聞到一股子酸臭味？”
    “啊？沒聞到啊！是魚壞了嗎？”
    看著處於懵逼狀態，沒有理解他的話，趙東發現，一起光屁股長大的默契沒有了，他們已經有代溝了。
    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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