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漁獲沒有特別值錢的，但是數量還是挺可觀，趙東把漁獲搬走放好，又把甲板簡單的收拾一下。
    然後就拿著那兩條油鰻去收拾。
    趙東都收拾完，給鰻魚頭部那裏穿上鐵絲掛到船舷上，這時候他突發奇想，要是有了鐵絲網，殺完可以直接平放上去晾曬了。
    想著想著，自己傻樂起來，“哎呀，我可真是個大聰明。”
    都忙完。
    趙東又把船艙裏的要丟掉的那些麻袋拿出來，放在船舷那裏，等著一會位置合適就都給丟掉。
    “爹，現在起網嗎？”
    趙東看看時間，已經拖網差不多三個小時了。
    趙父回頭看他一眼，“你都幹完了？”
    “嗯。”
    “那就去網吧，你說說那油鰻也不小，要去胖子那裏賣掉也能值兩個錢，你非得要殺了曬魚幹……。”
    趙父慢慢停船，走過來看到掛著油鰻，心疼的忍不住說道。
    “嗨，就兩條能賣多少錢？咱們吃了，身體養的好好的，多打點魚，多少錢賺不到，你呀，就是老思想，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的……。”
    趙東也沒客氣，對著他爹一頓反向輸出。
    “哼，可見你張張嘴了，跟著你可不受罪，啥好吃的都想嚐嚐，不知道的以為你多有錢呢。”
    “沒錢也得吃啊，總不能餓死吧，你呀，就是年輕的時候窮怕了，現在是新社會，好日子都在後麵呢，你要適應，不然就要被淘汰了……。”
    要是論耍嘴皮子，趙父說不過他，氣呼呼的靠在船舷那裏，看到網包被吊了上來，伸手去幫忙拉到甲板上。
    網包打開，這一網漁獲一般般。
    也是前麵那些不值錢的魚、蝦、蟹，數量還沒有前麵的多。
    這也屬於正常現象，父子倆都沒有失望，要是每一次都爆網，那他們做海的就都發財了，哪裏還有窮人。
    做海和人生一樣，不如意的十之八九。
    在這個沒有拖網的空隙，趙東看著周圍的海麵，視線之內沒有漁船出沒。
    把麻袋打開，裏麵的裝著的贓物都倒進海裏。
    有點重量的直接沉人海底，輕的隨著海水流動在飄蕩出去，有可能漂出很遠，也有可能沒多遠就會沉入海底。
    趙父看到了緊張的四處觀望，嘴裏還念叨著，“都是能用的上的，直接丟掉太可惜，太敗家了。”
    趙東笑著逗他：“那咱們留著用，你敢用嗎？”
    趙父手上整理漁網的動作不停：“別磨嘰了，要扔就趕緊的，天天的廢話咋那麽多呢？別人說一句，你有十句等著。”
    “嗬嗬，咋還說不過就生氣了呢？”
    兩個人來回的鬥嘴，在海上枯燥乏味的作業中，也是別有一番滋味，該扔掉的沒一會就都扔完了。
    漁網再次被下到海裏。
    趙父去開船，趙東分揀漁獲，臨走前他特意交待。
    “爹，你開船要繞個大圈，離這片海域遠一點，別前麵剛丟掉，後麵就進拖網裏，占地方不說，關鍵太晦氣。”
    趙父想想那個畫麵，溝壑縱橫的臉上都露出笑容，“哈哈哈，是要繞開這邊。”
    趙東坐那裏一邊分揀一邊自言自語，“嗯，這個魷魚漂亮，沒有被螃蟹抓爛，留著賣吧，要是自己吃，會挨罵……。”
    然後說一句“走你”精準的扔到筐裏，又拿起另外一條。
    “……嘖嘖嘖……，我不想吃都不行了，品相就這樣的賣給誰？還是留著自己吃吧，晚上回去可以做個鐵板魷魚，讓他們沒吃過好東西的都嚐嚐。”
    跑過這麽多年船，趙東是發現了，氣溫高水越熱，魚長的就越快，相對應的魚肉口感也越差。
    漁獲少是少了點，但是值錢貨像石斑魚，和劍蝦，紅膏蟹等，還是能賣的上價的。
    越幹趙東越高興，都是小錢錢呀。
    突然，趙東停下了手裏的投擲動作，抬頭看著前麵的海域，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踏馬噠，這都能遇到。”
    就看前麵是一條白色帶霧氣的雲開路，顏色越到後麵越黑，直到視線內能看到的天邊，直到盡頭都是一片黑壓壓的烏雲。
    那邊的海域全部被黑雲籠罩在其中，大海和烏雲好像連接到了一起，就像沒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一樣。
    時而一道道閃電劃過。
    那片海域被短暫的照亮，趙東看到了高高卷起的海浪，有五六米高，甚是嚇人。
    那片烏雲還在朝他們這邊蔓延開來。
    在烏雲的最深處，雨水像是被瓢潑下來的一樣，就著短暫的亮光，能看到大雨下的海麵上都冒起了白煙。
    雖然離得這麽遠，趙東都感覺大風好像帶著翻湧的海水和壓頂的黑雲，馬上就要到他這邊了一樣。
    實際上趙東他們這邊還是萬裏無雲，雖然很悶熱，沒有太陽，但是和下雨一點不沾邊的。
    烏雲在翻滾移動，雲層的後麵和海平麵相連接處，好像又晴天了。
    這是典型的局部有雨。
    “爹，”
    趙東喊了一聲，立刻站起身子，由於太激動了，還不小心踢倒了坐著的凳子。
    開船作業的趙父也發現那邊的情況了，連忙減緩了船速，吃驚的看著前麵的那片海域。
    “我們往別處去拖網，遠離這片海域，局部有雨應該是走直線，咱們避開就行。”說著趙父猛打舵，漁船在海上調轉方向。
    “去和大哥、二哥還有阿健、大剛他們說一下吧，不然突然遇到這樣的極端天氣，要是反應不過來，或者是不太在意，到時候在想走就要晚了。”
    “你看到他們在哪了？”
    “嗯，看到了，我開船吧。”
    趙父讓開位置，走到甲板上，把他踢倒的凳子扶起來。
    晾著的油鰻收起來。
    然後又坐在那裏把趙東剩下的一點點漁獲都分揀好。
    這期間他總是會抬頭看一看，感覺烏雲滾動的越來越快，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這邊趙東開著船，看著指南針，也是總忍不住回頭看，緊迫感油然而生，但是麵上還是比較平靜的。
    以前這樣的局部有雨，他也是碰到過幾次，就是看著雨沒有這麽大，麵積也要小很多。
    海上有點起風了。
    翻湧的海水，拍打著船舷，濺到了漁船上。
    海上的天氣變化真快，前一秒還風和日麗的，下一秒就狂風暴雨，尤其是這樣的局部暴雨，連天氣預報都監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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