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出來一趟心情舒暢，腳步輕快地往家裏走，想著明天和他爹是拖網呢？還是下延繩釣？再不濟的流刺網也可以……。
    回到家，趙東哈哈大笑著和陳秀講他聽到的，最後還總結了一句。
    “人呐，還是要積德行善，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別做，看看吧，這回成全村的笑話了。”
    陳秀也覺得痛快，乳腺都通暢了，笑著說道：“是這麽個理。”
    “放炮，砰……，妹妹拉屎……，臭……。”
    趙俊舟聽到他們談話，可能是想起和阿海一起放小鞭炮的時候，嘴裏說著還伸手去捂耳朵。
    說到拉屎伸手去指珍珠，五官都皺在一起了，像是真聞到了臭味一樣。
    逗的趙東笑著伸手摟住兒子親香。
    陳秀眉眼含笑的看著父子兩個玩鬧，直到床上的閨女被吵的動了幾下，父子兩個才害怕的消停下來。
    陳秀趕緊伸手拍了拍，催促道：“趕快睡吧，明天還要起早出海呢。”
    “好，來兒子，爹摟你睡覺。”
    趙俊舟哈哈大笑著在床上滾到他身邊，趙東大手一伸給他抱到懷裏，“睡覺嘍，閉上眼睛哈，看看咱們誰先睡著。”
    就是一轉身的功夫，陳秀在看父子兩個都已經睡著了，躡手躡腳的把薄被拉上來給他們蓋好。
    第二天淩晨。
    因為惦記著要帶小滿和小虎上船，今天他起來的要早一點，打開大門兩個黑影就栽倒進院子裏。
    嚇了趙東一大跳。
    “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叫門？早上還有點冷呢，快進來。”
    “嗬嗬，我們也剛到沒多久，想著你們也該起來了。”
    兩個人站起身，拍打著身上的泥土，笑著不好意思的說道。
    趙父也正好推門出來，看到他們還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抓緊去洗漱，還催趙東也快點。
    “好好，馬上。”
    趙東答應著，回頭問倆人，“早上都吃了嗎？”
    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吃了。”
    趙東加快手上的動作，天氣一天比一天涼，網具都放在板車上。
    趙父穿上外套背著手就著月色走在前麵，小虎和小滿推著板車走在後麵，趙東走在最後麵。
    “爹，不喊大哥他們一起嗎？”
    趙東不知道他二嫂又說不好聽的話了，疑惑的問道。
    “都在那一片海域作業，他們又不是找不到，想繼續一起作業那就過去好了，都那麽大了還用得著喊。”
    趙父這話說的時候語氣不怎麽好。
    推著板車的倆人回頭看看他，趙東也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好好的誰惹他爹生氣了。
    不過他也無所謂就是了。
    一起出海的人已經夠多了，況且他們都在那一片海域作業，後麵想遇不到都困難，所以分開走真不算什麽大事。
    有小虎和小滿兩個人在，去碼頭的路上嘰嘰喳喳的還蠻熱鬧。
    離碼頭越近，熱鬧聲越大。
    等他們到碼頭的時候，有先到的村裏人，正打著手電筒或者拎著煤油燈，在互相說著昨天的收獲。
    見到他們互相打個招呼，已經檢查完漁船的人，就先出海了。
    他們見狀也都各自去檢查一遍漁船，確定沒問題以後，解開綁著的繩子，船錨收上來，熟練的啟動機器，兩條船一前一後離開了碼頭。
    黑暗之中，周圍偶爾有星星點點的燈光閃爍。
    漁船開出去一個多小時。
    趙東開船跟在他爹後麵百無聊賴的，時不時的就拿手電筒照向周圍的海麵，玩起來。
    突然他發現遠處海麵，像是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而且看著還是好大的一片，在不停的移動著。
    “我艸，要是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大黃魚魚群吧？”
    “原來大黃魚夜晚在海裏，真的能發光啊？”
    趙東說著趕緊拿手電晃了晃前麵的漁船。
    要知道，在83年以後，大黃魚的魚汛就沒有了，趙東這樣上大船比較晚的，也沒有看到過野生的大黃魚魚群。
    80年代初大黃魚還是四大魚之一呢，產量雖然也銳減，但是漁民還是能捕到的。
    就短短的幾年時間，差點就要滅絕了。
    旁邊小滿正在跟趙東說話，聽到喊聲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瞬時也驚呼出聲：“臥槽，還真是黃花魚啊？”
    大黃魚也叫黃花魚、黃魚、大鮮、黃瓜，身體延長側扁，有春秋兩次魚汛。
    分別是4～6月份和9～10月份。
    趙父調轉船頭，慢慢的開船靠近他，並大聲的喊道：“怎麽了？漁船出問題了嗎？出來的時候怎麽沒好好的檢查檢查，你說說現在有問題多耽誤事……。”
    “趙叔，東哥看到大黃魚魚群了，在那裏，你看看。”
    沒等趙東說話，小滿激動的打斷趙父的絮叨，指著不遠處海裏發光的方向給他們看。
    “啥？黃瓜魚？”
    “黃瓜魚？哪呢？哪呢？”
    趙父和小虎也都驚喜不已，沒想到剛出來第一網就要撈大黃魚了，簡直不要太高興。
    “快，拿竹竿和漁網過來，咱們開始幹活了。”
    趙東看著大黃魚魚群，眼睛都冒著綠光了，這是魚嗎？這都是錢啊，作為一個合格的捕魚佬，怎麽能讓魚群在自己麵前完好無損的遊過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好……好……，我現在就去拿。”小滿在他船上一起幹活過，對東西的放置比較熟悉，沒一會就拿著東西跑過來。
    “東哥，給。”
    “好嘞，一會都加把勁幹哈，到時候賺的多了，給你們分紅。”
    “好，好，東哥威武。”
    因為機器聲音大，趙東這句話差不多喊著說的。
    隔壁的那條船也都聽到了，氣的趙父吹胡子瞪眼的，心裏罵他敗家，魚還沒撈上來呢，好處先許諾出去了，要是撈到的少，看他怎麽辦。
    趙東接過竹竿對著海麵敲擊起來，大黃魚群對聲音非常敏感，聲音的傳播和振動會令大黃魚暈厥或者死亡。
    旁邊的人趕緊撒出手拋網，將大黃魚一網打盡。
    趙父想著老三許諾出去的分紅，肉疼的恨不得多長兩隻手，把大黃魚都撈上來。
    “還好不是白天撈到的，看看這一船都金燦燦的，多喜慶啊，小虎，快，去把魚都裝到筐裏，在把麻袋都拿出來蓋上，今晚月亮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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