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原本還在拉著錢老五老婆的那個親戚，發現自己好像多管閑事了，連忙鬆開手，錢老五老婆一個踉蹌。
    嗯，又掉下來一條石斑魚……。
    氣氛頓時尷尬的不行，圍觀的村裏人都不由自主的去看她的襠部，總感覺下一秒還能掉下來點啥似的。
    就像羊拉粑粑蛋一樣，走一路掉一路……。
    隨後又嫌棄的移開視線。
    趙母大罵起來，“艸，不要臉的老賤貨，你藏的夠深的啊，怪不得看著家裏人挨揍都在那裝死……。”
    趙東覺得這錢老五老婆也是個狠人，啥都敢往裏放，也不怕石斑魚給她割傷了。
    也是神人一個。
    同時村裏人也議論開了，“……嘖嘖嘖……，錢老五不是說沒偷嗎？還就看看，看看能把魚獲看到自己褲襠裏啊？”
    “就是，枉我剛剛還為他們說話，還以為老趙家冤枉了他們，那掉下來的海參比他的雞扒都粗壯，怎麽好意思伸手的。”
    這個人其實也妒忌老趙家，話裏話外的沒少向著錢老五說話，現在被打臉覺得沒麵子，說起老錢家更是沒好話。
    周圍人都被他的話逗笑了。
    “那還用說麽，眼紅了唄，那海參不說賣錢，就是晚上自己用都行了，怪不得她能想著放褲兜子裏。”
    這些人說話也沒個顧忌，葷素不計的話張口就來，周圍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聽了都羞紅了臉。
    偷偷的擠出人群跑到另一邊，離這幾個人遠一點去看熱鬧。
    “可別瞎說，那還有條石斑魚呢，他們真敢偷啊，也就東子發現的早，要不得損失十幾塊錢吧。”
    “這麽看還是打的輕了，誰要敢偷我十幾塊錢，老子能要他的命……。”
    “對對，咱們村可不能助長小偷小摸的歪風邪氣，以後看誰家過的好就去偷，那可不行啊……。”
    ………。
    村裏人的各種話飄過來，錢老五聽著漲紅了臉，嘴裏喃喃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鐵證如山，他說啥都沒用了。
    剛剛幫著打架的兒子、兒媳，還有一直在說和的親戚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輩子沒有這麽丟臉過。
    “東子，這事你想怎麽解決？”
    事實擺在眼前，村長不想和錢老五家說話，直接問趙東。
    “按理說現在嚴打，偷東西報上去就要判刑。”趙東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一下，見村幹部要張嘴。
    他接著說道：“為了不給咱們村子抹黑，也不讓村幹部難做，那就讓老錢家按照魚獲價格賠償吧。”
    錢老五老婆聽到要賠這麽多，立馬不幹了，眼睛瞪的滴溜圓叫嚷起來，“啥？要賠十多塊錢？做夢，我們沒有錢賠不起。”
    村裏人也著急了，催促錢老五家，“趕緊賠，我可不想出去被人說是小偷村。”
    “是啊，我家還有閨女呢，別給我們名聲搞壞了。”
    “就是，就是……。”
    都不用趙東出手，村長直接決定了。
    他都沒看嚷嚷著的婦人，直接對錢老五說的，“賠不賠的你說一句話，賠錢事了，不賠就等著大蓋帽上門。”
    這話可給錢老五嚇死了，腿都開始打顫，說話也不利索，“賠……，我……，我們賠，別……，別報公安。”
    這年代，農村人誰不怕公安，進局子對他們來說就是要去吃花生米了。
    和十塊錢比，當然小命更重要。
    趙東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突然說道：“村長叔，你還是讓她蹦兩下吧，我怕還有魚貨沒掉下來，那我不是虧大發了。”
    錢老五又氣又尷尬的解釋，“真沒有了，沒有了……。”
    錢老五老婆：“你別欺人太甚。”
    “喲，真稀奇呀，偷東西的罵被偷的欺人太甚，咋好意思說出口的。”
    村裏人跟著起哄，“就是，就是，誰知道褲襠裏還有沒有，大家都顧著看前麵打架了。”
    “對，跳兩下吧，前麵掉完海參我還以為沒有了呢，後麵不還是掉下來一條石斑魚。”
    “沒錯，也算是讓他們長記性了……。”
    村長知道趙東不好說話，轉頭看著趙父，“有財啊，一個村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相信老五一次？”
    周圍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喊著讓他別同意，一定要讓他們跳兩下。
    至於安沒安好心，那就不知道了。
    趙父看著鬧哄哄的人群沒上當，“算了，就按照村長說的賠吧，都多大年紀了，以後偷雞摸狗的事可不能幹了，被抓住都丟臉啊，孩子都跟著遭罪。”
    不說錢老五家孩子還能裝鵪鶉，當自己不存在，這麽一說，好家夥，他們都想把腦袋塞褲襠裏。
    多少還是要點臉的人。
    最後商量錢老五拿十六塊錢賠給他們，因為沒錢，拿魚獲抵得，趙東也勉強接受了。
    錢老五一家子不好意思在呆下去，解決完就走了，村子裏的人都追著他們背影看，感覺下一秒就有魚掉下來……。
    從這以後村裏人都形成條件反射了，看到他們家人就往地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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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都落幕以後。
    村裏人都意猶未盡的，沙灘上的魚幾乎都被撿幹淨了，在呆下去也沒意義，都收拾著魚獲準備運回家分揀。
    趙東看著沙灘上的大海參和石斑魚，覺得它們都臭了，嫌棄的不行。
    忍著惡心用火鉗子夾到桶裏，想著回去一定不能讓秀秀摸，太騷了。
    和趙父一起把麻袋搬上車回家。
    見人都回來，陳秀擔心的上下打量他，“過去的村裏人說你們剛剛在下麵打架了？都沒事吧？”
    “沒事，錢老五家死不要臉的偷咱們的魚，被我們給揍了，瑪德，老子費勁巴拉撿的，他們還來偷想的怪美。”
    阿海插著腰很氣憤的說：“三叔，誰敢偷咱們家東西，我打死他。”
    石頭舉手報名，“三叔我也去幫忙。”
    阿呆：“還有我。”
    “爹，爹……，我也去打他們……。”
    要不是得管著這幫孩子，陳秀都想跑下去幫忙了，在家裏啥都不知道更擔心。
    趙東聽的高興，每個人腦袋上揉了一下，“我們都打回去了，等以後你們長大了，在去幫忙。”
    “沒事的三叔，以後我在村子裏看到他們家的孩子揍死他。”
    “對，上學看到了阿海我們也要打他。”
    翠花正好拿著板凳出來，魚獲拿回來都在門口放著，大家坐一起分揀還能說說閑話，正好聽到石頭的話。
    不由分說的就罵了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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