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跟著幹就是了。
    “瑪德，東子，我真想給你腦殼撬開看看是怎麽長的，這個辦法都能讓你想到，真牛逼。”
    趙東瞥了大剛一眼。
    “知道了還不學起來？真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你離我遠一點去撈，這一片我承包了。”
    “瑪德，你嘴真賤，我都想對著你罵回去了，看在為我好的份上，饒你一回狗命。”
    他們也沒問為啥要撈水裏的，反正東子聰明跟著做就對了。
    幾個男人都起身趕緊回去拿抄網過來。
    女人們則沒動，還在那裏摟沙灘上的，容器裝滿了就倒進麻袋裏。
    “蟶子冬天藏的深，昨天海上風浪這麽大麽？居然還能給它們刮上來這麽多，這得翻江倒海了才能有這樣的效果吧？”
    趙大嫂說著站起身直直腰，嘴巴笑的合不攏。
    “東子說應該是蟶子移灘，正好遇上風浪了，這才倒黴的被刮上岸。”
    趙母現學現用。
    這年代漁村已經有養殖蟶子的漁民，不過他們一般養殖的都是縊蟶。
    這也不妨礙周圍村民跟著了解蟶子的生活習性，一來二去的蟶子主動移灘和被動移灘，沿海漁民雖然很多沒見過，但是都聽說過。
    翠花激動的伸手一拍大腿笑著說道：“哎呀，那不是大部隊一起遷移，移著移著，發現大部隊沒了？”
    趙大嫂：“哈哈哈，這樣好啊，直接移到咱們家裏了……。”
    趙二嫂：“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它們還移不移灘，讓浪湧在帶上來點，咱們還能在撿撿……。”
    “蟶子要是知道移灘就是被滿門抄斬，估計它們哪怕爛到沙灘裏也不想著換地方了……”
    把滿滿一簸箕的蟶子倒進麻袋裏，趙母笑著接話。
    你一言我一語的，大家興高采烈的談論著……。
    趙東也已經一回生二回熟了，撈起來尤為熟練，海水又退下去不少，他緊緊跟著在淺海處撈。
    一網下去倒進車裏，他看到居然有海參、海螺、蛤蜊等海貨。
    自從發現這潑天的富貴，他上揚的嘴角就沒下來過。
    “呦吼，這一網真重看來有好東西啊。”
    趙東眼睛一亮網兜裏的貨倒在車上後，居然發現還有一條大石斑。
    驚喜！！！
    去拿抄網的幾人也都跑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穿換完衣服穿著水靴的小尾巴，一起衝向沙灘。
    雖然阿海一直在說他發現，但是沒人相信……。
    這也使他逃過一頓毒打。
    孩子手嫩怕被蟶殼割傷，大人把耙子給他們用，別看人小，撅著屁股吭哧吭哧幹的還挺賣力的。
    男人們也正甩著膀子開始大撈特撈，抄網被甩的虎虎生風的，撈錢的熱情都空前的高漲。
    趙大哥手腳用力嘴巴也沒閑著，“以前光聽說蟶子移灘，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到，沒想到這次還來了個大的。”
    “記不清哪年了，別的村子聽說也遇到過一次，不過好像沒有這次多。”趙父邊撈邊說。
    “哎，我好像聽阿嫲講過，說好像是在晚上吧，當時周圍村子的人拿著工具都過去撈了……。”
    這個阿健還真知道，李奶年紀大了沒事就喜歡講過去的那些事。
    “嗯，我也在碼頭聽人說過，好像他們周圍幾個村子的人全都過去撈了……。”
    他們幾人沿著海岸線依次排開站定，間隔也有五六米那樣子，好在平常說話聲音就洪亮。
    現在喊著說大家也都能聽得見。
    趙二哥話落，大家都有了危機感，手上動作都不自覺的加快了不少，沒一會，一袋子已經差不多裝滿了。
    這時候還沒有人過來，袋子就那麽放著，沒著急搬上岸。
    掏出一個麻袋抖了幾下。
    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撈撈撈……。
    趙東的效率依然在線，第二車又撈滿了，把抄網扔到車上的蟶子堆裏，推著車子走到沙灘上麵一點，才騎著回家。
    其他人見狀羨慕的不行，有個車子真方便……。
    騎車子到門口。
    陳秀忙不迭的迎上去，“你這麽快又撈了一車啊，我來拿，我來拿，你先歇會，不行我也下去撈吧。”
    她也心疼自家男人，裏裏外外的都要一個人幹，自己閑在家裏，還幫不上忙。
    莫名地有點內疚……。
    趙東兩手各提著一桶，繞開老婆，先把擋著的這桶蟶子拎下來放到一旁，也不用倒出來。
    等會走的時候拿空桶在放上。
    “不用你，閨女在家裏還要有人看著，現在水還涼你就別下去了，在家裏把蟶子挑揀一下，晚點人多了一起去賣，怕是要降價。”
    這可是他的經驗之談，想起剛剛閑聊時說的。
    趙東心思一轉交代陳秀，“等會你去給爹、娘，還有大姐打個電話，讓他們來家一趟跟著撿蟶子。”
    後麵發現的人隻會越來越多，這東西就在沙灘上瞞也瞞不住，沙灘又不是誰家的，更不能阻止不讓別人撿。
    村裏誰家都有好些個七拐八拐的親戚，看著吧，用不了一天，周圍村子的人也都會跑過來撿。
    那樣也不差多個他老丈人一家和大姐一家了，搖人是必須的。
    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與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親疏遠近的他還是分的很清楚。
    陳秀聽了眼睛一亮，高興的不住點頭。
    心裏感動的不行，越發覺得自家男人好，有好事都想著自己娘家呢。
    “好，好，一會我就去村部打電話，讓他們都趕緊過來，也不知道蟶子能撿多久，明天還有沒有。”
    說著話也沒耽擱幹活。
    趙東卸車比較簡單粗暴，一手抬著後車座，一手握著車橫梁，咬咬牙使勁給車鬥抬的立起來。
    陳秀也趕緊過去幫忙，用力的抬著另一邊車子橫梁。
    “嘩啦啦。”
    蟶子都被倒在院子裏的空地上，趙東調轉車頭又趕緊出去繼續撈，現在時間就是金錢，要爭分奪秒。
    剛出院子。
    就聽見一陣叫嚷聲，趙東轉頭看過去，就見三三兩兩的都在呼朋喚友，還激動的用手指著沙灘比比劃劃。
    不用看，他都知道沙灘上的蟶子或者撈蟶子的人被發現了，心裏暗罵一聲真不禁念叨。
    趙東把車子蹬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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