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不好往外拿錢，做買賣的尤其忌諱這個，胖子給他們都簽的單子，告訴過了十五出海以後一起結算。
    一個村住著知根知底的人又跑不了，大家都樂嗬嗬的同意了。
    趙東回到家他們已經吃上早飯了，隔壁兩個小的也在，都在抱著碗大口大口的吃的正香。
    見他進屋，趙母好奇的問道“回來了，賣了多少錢啊？”
    “先坐下吃飯。”這話趙父說的。
    朝著空出來的凳子走過去坐下，接過陳秀遞過來的碗，趙東先從褲子兜裏掏出單據給她。
    然後看著老娘和爹說道“那些魚一共賣了236塊，要等過了十五再去結賬。”
    趙母立馬高興了，“嗬嗬，還沒少賣呢。”
    “嗯，今天賣的價格要比平常高一點，大過年的都沒人出海，這麽新鮮的魚獲還是蠻吃香的。”
    一晚沒睡，又忙了差不多一上午，趙東真的是又累又困又餓的，拿起筷子夾起年糕先吃上一口。
    還沒等咽下去呢，隨後又抓起一個粿，一口吃下大半個。
    趙父吃好了放下碗筷，雖然沒說什麽，但是微微上揚的嘴角，在告訴所有人，他很高興。
    “三叔，給你吃魚翅，阿嫲和三嬸都說是好東西呢，我們都吃過了，你看看它長的像紅薯粉不，就連味道也像，你快嚐嚐。”
    阿海把盤子往他這邊推，也顧不上自己吃飯了，瞪著大眼睛看他。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吃上魚翅了，這玩意後麵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老貴了，想想當時做出來也挺麻煩的。
    就是為了趁現在便宜，家裏人都嚐嚐，以後想吃都要舍不得。
    “你們都吃了嗎？”
    趙東怕老倆口舍不得，想都留給孩子吃，才會這麽問一嘴。
    “吃了，吃了，也沒啥味道，還不如紅薯粉好吃呢，搞起來還費勁巴拉的，也就你閑的慌願意鼓搗。”趙母不領情的撇撇嘴。
    幾個小的都跟著點頭，很認同他們阿嫲的話。
    一點不好吃！
    趙東真是一群山豬，吃不了細糠。
    在盤子裏夾起一筷子放到嘴裏，嗯，有點淡淡的腥味，對於他這個老漁民來說可以忽略不計，還有一點點脆。
    在口感上確實和紅薯粉比較像，趙東也覺得吃魚翅好像還真沒有紅薯粉好吃……。
    嗯，確認了，他們一家子都是山豬！
    趙母見陳秀放完單子進來，和她說道“咱們晚上就不重新做菜了，早上剩這一桌子，昨天的也有一桌子，夠咱們吃兩頓了，明天你們也不在家放的久了要壞掉。”
    陳秀沒意見點點頭，“行。”
    轉頭她又催起趙東，“你也快點吃，我們還等著收拾桌子呢，完事了都回去睡一覺，明天你們回娘家的時候，記得把啥殺好的魚都帶上，給親家過年也添個菜……。”
    “嗯，知道了，你困了就和爹先去睡吧，別在這裏等著了，吃完我自己會把桌子收拾好。”
    趙東覺得他娘大抵是困的心情不好，所以今天早上的話才格外的多。
    聽他這麽說，趙父、趙母先回去睡了。
    阿海見他們不在說了，趕緊問趙東，“三叔，你還沒說這魚翅啥味道呢，吃了能聰明嗎？還是能長的好看……。”
    趙東敷衍的說道“能聰明，下次在考試能考個雙百回來。”
    “真的啊？三叔你也不學習不考試魚翅就別吃了，太浪費，留著給我們吃吧，中午我們都給吃了，到時候都能考雙百回來，咱們家祖墳就不是冒青煙……。”
    阿呆突然接了一句“不是冒青煙，是祖墳著火了。”
    “哈哈哈，著火。”
    舟舟這個傻蛋也不知道阿呆說的啥意思，反正咧嘴笑個不停跟著喊著火、著火的。
    “噗。”
    趙東差點一口噴出去，一言難盡的看著阿呆，“老祖宗聽了你這話，都得爬上來找你這個孝子賢孫。”
    陳秀拍了他一下，“大過年的別瞎說。”
    不讓說拉倒，趙東低頭把碗裏的湯一飲而盡，和老婆撿桌子的時候交代三個小的，“你們今天就在家裏玩，看電視也行，不能跑出去知道吧？”
    “好吧，我會幫忙看著弟弟的。”
    阿海知道昨天家裏人一晚沒睡，自認為現在是大孩子了，主動的幫忙帶著弟弟，他從小這方麵就做的很好。
    大人們午飯給睡過去了。
    等趙東一覺醒來都已經是傍晚了，院子裏還挺熱鬧的，聽聲音是兩個嫂子和老娘在說話。
    趙大嫂高興的聲音都高了一個度，“我醒了就去村子逛了一圈，咱們昨天出去的早，撿到的魚也多，賣的錢比村裏人都多了不少呢。”
    “是啊，娘咱們幾家賣的應該都差不多吧，好像阿健能少點，他就一個人幹。”趙二嫂心眼子多，拐彎抹角的打聽他們老兩口賣了多少錢。
    趙東覺得二嫂挺搞笑的一個人，知道別賣的比他錢多就會鬱悶生氣，知道賣的比她少，就喜笑顏開的安慰人家。
    全當別人是傻子一樣，看不懂她的表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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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東穿好衣服出去，打斷她們的話，直接開飯，感覺初一這天不是在吃飯就是在吃飯的路上。
    剛睡醒沒啥胃口，趙東隨便吃了點把碗一放，“我出去逛一逛，大過年的這一天都是睡過去的。”
    “我看你就是想打牌，手裏有點錢你就呆不住……。”
    老婆的白眼趙東當做沒看到，更是把她的嘮叨當做耳旁風，大過年的不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嗎。
    也就這時候大家兜裏都有錢，還閑。
    趙東過去的時候人家已經坐滿了人，想玩是沒位置了，一個兩個的都是大煙槍，屋裏煙霧繚繞的都熏眼睛。
    “哥，哥，來這裏。”
    循著聲音看過去，阿健、大剛、胖子三個正站在長條凳子上看熱鬧，好家夥，還挺會挑位置的。
    從其他站在凳子的人身邊走過去，趙東覺得自己成小矮人了，用手扒拉開胖子和大剛，嘀咕著讓他們給自己騰出一點位置擠上去。
    “這凳子上輩子造孽了，這輩子過來承受你這個噸位的，小心點被踩塌了……。”
    胖子不服氣的反駁，“艸，你可別逼叨了，凳子塌了也是被你這個烏鴉嘴說的……。”
    內圈圍著的人，手裏攥著一把把毛票子，正激動的看著牌桌……。
    摸摸自己兜裏的毛票三兩張，趙東又嫉妒了，“嘶，村裏人都這麽有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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