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夫妻剛要在開口求情，就被小滿伸手製止了。
    “我船上是不可能在用了，不過這些叔和嬸子應該都不在意，剛剛勸我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去問問上他們船幹活吧，想來都是願意的。”
    那對夫妻眼睛一亮，期待的轉頭看剛剛說話的幾個人。
    前麵還勸小滿的人趕緊擺手，像是揮蒼蠅一樣，“哎呀，別看我，我家船上不招手腳不幹淨的。”
    “對對對，這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們家船上的人手夠用了，也不招。”
    小滿笑嘻嘻的擠兌他們。
    “叔，嬸子，剛剛你們勸我可不是這樣說的，不是說改了就好了嗎？怎麽到自己身上，還不讓人家上船了呢，咱們做人可不能這樣啊。”
    那個船工妻子順杆子往上爬，拉著剛剛說話的幾人想要求一份活幹，“對對，以後指定改……。”
    麻煩事丟出去，小滿回頭就看到趙東幾人。
    他神情尷尬的走上前，“東哥你們才回來嗎，那個……這事整的，漁船分成後麵我少拿點。”
    這是跟趙東表決心來了，這孩子會做人，也有主意，有機會是能成大事的人。
    “在找人眼睛睜大點。”
    “哎，肯定的好好找，東哥，你放心吧。”
    沒為自己辯解，直接說要承擔的後果，見他認錯態度不錯，趙東也沒抓著不放，叮囑了一句事情就算過去了。
    那邊船工夫妻還在央求。
    幾人都沒興趣在看熱鬧，誰願意用就用，不上船去碼頭扛大包也餓不死，隻是沒有上船輕鬆賺的多而已。
    趕緊回船上去搬魚獲下來過秤，小滿很有眼色的跟在後麵過去幫忙。
    剛剛趙母過來接船，見他們這邊在扯皮就直接上船去分揀魚獲了。
    抬頭看他們過來連忙問“都解決了？”
    小滿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的搶先說道“嗯，嬸子明天就換人上船了，我剛剛也和東哥說了，以後分成少給我算點。”
    這話一出老兩口對視一眼。
    趙父摸著腰上的大煙袋，“那……那倒是不用，出海賺的也都是辛苦錢，就是以後找個人品好的。”
    “嗬嗬，趙叔，咱們一碼是一碼，就這樣我也不少賺，總比去碼頭強，你們不收以後我都不好意思開咱家船了。”
    話說到這份上了，見老三也沒開口，趙父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遂叮囑一句，“那你好好幹，攢點錢，以後爭取也買條船，再娶個老婆這日子也就過起來了。”
    “嗯呢。”
    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碼頭陸陸續續還有漁船靠岸，見他們這邊人多，都伸著脖子高興的喊話，問上幾句今天撈到多少貨。
    畢竟是新年第一天出海，他們特別迷信的認為隻要撈到的比平常多一點，那就算開門紅。
    這一年的收獲都不會差的。
    月亮魚在漁船角落，又被鋪滿了碎冰塊，周圍還有筐筐桶桶的，周圍的人誰都沒注意到。
    隻是聽說他們幾條船短暫的遇到好幾波魚群，很羨慕。
    都笑著恭維幾句。
    當然負責外交和村裏人打好關係的趙父，在看了其他人船上的收獲後，也都笑著一一恭維回去。
    好話誰都願意聽，碼頭上充滿了歡聲笑語。
    “你們船上也不少啊，我看堆了那麽多的筐，收獲都挺好啊。”
    “還行，還行，都是這個季節能捕到的，幾條牛港鯵跟烏鯔魚、比目魚、蛤蟆魚、帶魚這些……。”
    其他人也笑著喊道“這個季節差不多都是這些魚獲，過年這段時間沒出海，正好留點回去吃……。”
    趙父倒是沒特意說他們撈到大貨月亮魚了，怕村裏人以為他在顯擺。
    反正已經開始搬貨下船，用不了多久大家自然就知道了，他轉頭問趙東，“老三，月亮魚你打算給胖子嗎？”
    “嗯，先讓他打電話喊人，要是能過來收更好，沒人過來就隻能自己送到鎮上去賣。”
    趙父見他有章程點點頭沒在說話，搬起筐先往船下走。
    “你們父子說的什麽月亮魚？”
    上船就幹活，趙母聽的雲裏霧裏的，轉頭在船上四處看，沒用解釋，她已經看到那條顏色豔麗的大魚了，直接驚呼起來。
    “哎呦，這裏還有條大魚啊？這就是你們說的月亮魚嗎？長的還挺好看的，顏色也好……。”
    這麽大，這麽好看的魚，趙母還是第一次見。
    “月亮魚？”
    旁邊船上的人正在卸貨，聽到趙母的話搬著的筐直接放到船上，快步過來趴在船舷上伸著脖子看。
    “有財，東子，你們撈到月亮魚了啊？”
    旁邊船上的年輕人也跳下船跑過來看，長這麽大，他還沒見過月亮魚呢。
    一個傳兩個兩個傳三個，前後就三兩分鍾的時間，漁船這邊就被趕過來看熱鬧的人，圍的水泄不通。
    “我看看月亮魚長啥樣啊？”
    “你們早晚都要把月亮魚搬下船，先讓我們看看唄，這東西我可聽說老值錢了……。”
    “那有財家豈不是又要發財了？”
    “誰說不是呢，……嘖嘖嘖……，羨慕死老子了，啥時候我也能有這個好運氣啊？不說月亮魚捕到點石斑魚也行……。”
    “哈哈哈，你就說說咱們碼頭上，有誰不羨慕吧！”
    趙東搬貨下去和胖子說了月亮魚的事，要打電話得趁早，別等天黑下來，人家在不願意過來。
    等和胖子說完，再回來的時候趙東傻眼了。
    不是，就說兩句話的功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過來這麽多的人嗎？感覺整個碼頭的人都圍在這裏了。
    不用說也知道都是過來看月亮魚的，消息都這麽靈通啊！
    “來來來……大家讓一讓……讓一讓……先讓我過去……。”趙東邊喊邊費力的往人群裏擠。
    “擠什麽擠，先來後到不知道啊，一會搬下來不就看到了嗎？咋滴，你著急去投胎啊？”
    被扒拉開的人不高興的說著，回頭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人。
    “嗬嗬，東……東子……啊……。”
    不好意的說了句，嗶嗶賴賴的人身子側著趕緊往旁邊擠擠，留出空隙讓趙東過去。
    裏麵的趙父，已經被人圍著問是在哪裏抓到的月亮魚了，反正自己村子和別的村子知道的人不少，他也沒藏著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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