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事吧？你們看碼頭靠岸的那些船，不也有去過那邊的麽，他們都說公海捕魚不違法，可以隨便捕，別到他們劃分的經濟區就行。”
    胖子去市裏也會去碼頭閑逛溜達，聽那裏的人說八卦，多多少少的也聽到過一些。
    “哎呀，捕個魚還這麽事多，又是什麽公海什麽經濟區的，咱們還是去南海吧，至少那邊是咱們國家的，聽說還有巡航的海警，安全一點。”
    趙母忍不住又插話了，“要是南海有人保護你們就去南海。”
    “對啊，那什麽白令海的聽你們講離的就遠，還有那毛子和漂亮國的人都長得人高馬大的看著就嚇人，南邊安全就去南邊。”
    “南邊是不是離咱們更近點啊？”
    “應該更近吧，你看別人不都說咱們這邊就算南邊，那什麽南海再遠能遠到哪裏？”
    “是這麽個理……。”
    幾個女人啥也不懂，也不管為啥那邊會有人保護，她們覺得有大蓋帽就安全，在那裏討論的也可起勁，而且互相之間還能聽明白說的啥意思，也是神奇。
    趙東最是知道，漁民不單單是為了生計捕魚，他們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是有夢想有血性的漁民，為了國家大義可以犧牲小我的。
    現在他們都想走的遠一點，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去別人家的地盤捕更大更稀有更值錢的海魚。
    有能力不在自家地盤上使，賺外麵的錢，更有成就感。
    其實在85年，國家出手組織過遠洋捕撈，不過上一輩子村子裏也沒大船，所有人都不知道。
    趙東能知道還是因為跟著的一條船上，是那個東家的親身經曆。
    閑著沒事和大家吹牛逼，說那次遠洋捕撈都賠錢了，究其原因賺錢根本不是目的，其背後象征的真正意義，遠遠的大於金錢的意義。
    變相的亮肌肉，海權領土完整。
    越是生活在邊境線的人，對領土完整的理解、領悟都更深刻。
    也不知道重來一次，他們這群人有沒有機會參與到85年的亮肌肉活動中，就是沒機會也不要緊。
    他們可以在那邊海域作業，有機會就出一份力，沒機會那就守好本分，做自己！
    趙父咕咚咕咚的抽著大煙袋，吐出來的濃煙都要把他包圍了，聽著孩子們情緒激昂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覺得自己還真是老了，一點魄力都沒有，不像孩子們正是敢闖敢拚的好時候。
    胖子大咧咧的伸出小胖手，在虛空劃拉幾下。
    “哎哎哎……，我說，根本就不用爭什麽南邊北邊的好吧！”
    “大船要是交付了，又不是租給你們一兩個月就收回去，咱們自己的船，去哪不是自己說的算麽，到時候今年去南邊，明年去北邊，
    不行就上半年去南邊下半年去北邊，那不都是咱們說的算麽，到時候都去撈它個遍，把好貨都踏馬的撈回來……哈哈哈……。”
    “操，死胖子你裝什麽，漁船沒你份，到時候我們買大船也不能回港賣，你就在家哭吧！”
    最熟悉的人最是知道你的痛點，大剛說完胖子笑的燦爛的臉秒變苦瓜。
    “東子，買收鮮船，咱們必須買收鮮船，到時候把你們幾個狗比的貨都收了，讓你們撈魚替我賺錢。”
    趙東挑眉笑著說道:“行啊，一半一半出資，賺錢平分。”
    “沒問題，就這麽說定了。”
    其他人都隻是以為胖子在開玩笑，誰也沒往心裏去，畢竟買船可是大事，總不能就這麽說兩句就定下來了吧？
    等他們知道這兩人真去把收鮮船買了，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好在都沒想著買，震驚一下就過去了。
    外麵電閃雷鳴的瓢潑大雨沒個停歇，屋裏這幫人聊的氣氛特好，一個兩個的感覺未來一片光明，幹勁十足。
    一點困意沒有……。
    耳邊大雨嘩嘩聲不斷，趙東站起身趴在窗戶上往外麵看，海水已經漲到了院門口，大雨這樣下下去，進院子裏早晚的事。
    趙東轉身拿起晾在架子上的塑料布披在身上，丟下一句，“我出去看看。”
    沒等其他人有啥反應，趙東已經推門走了出去，他先去大門口張望著看了看沙袋，海水剛剛沒過腳背，倒是還沒啥影響。
    低頭看到不遠處有條大毒海魚在遊來遊去，這也就是魚太少，趙東看不上眼。
    這要是像去年台風那樣下魚，他就不回去了，高低得把海魚撈完在說，天上下魚這事經曆兩次就很幸運了，倒是不必奢想很多次。
    趴著牆頭往阿建院子裏張望，現在看到是一切正常。
    估計在下兩三個小時也不能進院子，就是漲水，也是先灌進院門大開的自己這院和大剛那院。
    放下心，趙東趕緊小跑回屋。
    站在屋門口拿下披著的塑料布，使勁甩掉上麵的雨水才進屋。
    趙父問他，“阿健那院子沒事吧？”
    其他人也都不在嘻嘻哈哈的說話，看著他等著回答。
    “嗯，現在看沒啥事，不過海水漲得還是蠻快的，要是一直這麽下，早晚都能漲到院子裏，現在這樣子也不像是刮台風。”
    “沒事就挺好，不然也夠糟心的。”趙大哥說完轉頭看看外麵，水還沒進院子，想著也許一會雨就停了。
    “嗨，這天氣預報十回有八回不準，報的越厲害越不下，沒事啦，現在看台風還不知道從哪登陸了呢。”
    陳秀給孩子哄睡，把孩子放樓上去睡了，下來正好聽到胖子的話。
    “不在咱們這裏登陸挺好的，不然燕子在隔壁住著都提心吊膽的，這大雨趕緊停吧。”
    前半夜忙著抗洪救災，後半夜又神采奕奕的展望未來，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在一看時間已是淩晨。
    外麵的雨依然在下著。
    不過雨勢稍小，趙東忽然想起家裏的三用收音機，那是安電池的可以接收海外省的天氣預報。
    拿過來後，幾個大男人都守著收音機。
    “東子，你行不行啊？不行趕緊起開，讓你爹上，調了半天一點動靜沒有，在耽擱下去屁都聽不上了。”
    收音機都是放在趙父那邊的，出海回來沒事在屋裏聽聽。
    趙父說他調台，趙東不幹非要自己上，現在被胖子嫌棄的不行，已經開始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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