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過來的，撈多久了？撈到到多少魚了啊？”
    兩人熱絡的聊了起來，周吉祥走過去低頭看到他桶裏有兩條河鰻，還有臭肚魚和兩條石九公，兩條鯧魚。
    這個收獲還算不錯。
    “吉祥，你怎麽在下邊，是早上下來的，還是昨天晚上就下來了？燕子好像是快生了吧？”
    周吉祥整理一下漁網，邊和那個男人說話，邊準備拋網。
    “昨天就生了，正好趕上這場台風，離海邊這麽近，我和三兒也不放心，這不昨天就在這裏守了一晚上。”
    “這趕的……家裏沒進水吧？男孩還是女孩啊？”
    “嗬嗬……男孩，院子裏一點水沒進，多虧了有財家兄弟三個和大剛、胖子他們幫忙灌沙袋給院門口和屋門口給堵上了，水一點都沒進去……。”
    “呦，男孩啊！燕子這孩子也不容易，苦盡甘來了，阿健家日子也過得好，還沒有公婆，以後啊，都是好日子……。”
    “嗯，阿健這小是不錯……。”
    他們十來個人互相隔了三四米遠，就這樣排隊站出去一百多米遠撒網撈魚，時不時地說說閑話，上來大魚在互相嬉笑顯擺一番。
    別看一晚沒怎麽睡，卻是一點困意沒有，還越撈越起勁，一時間歡聲笑語不斷。
    隨著天空越來越亮，小雨也停了。
    趙東他們不願意往回走，都把披著的塑料布搭在牆頭上。
    沉睡的村子漸漸的也熱鬧了起來，先是公雞打鳴聲，仿佛提醒村裏人要起來了，雖然很多人一夜未眠。
    然後就是大煙槍的老爺們咳咳哢哢的咳嗽聲，女人吆喝雞鴨鵝聲和鄰裏的說話聲。
    “嫂子，你家裏怎麽樣啊？漏雨了嗎？你說說這大雨下的，海水說漲就漲，屋裏都是水，拿盆往外潑都來不及……。”
    “那是你家地勢低，蓋房子的時候地基也矮，我家倒是沒進水，不過也沒好到哪裏去，漏雨漏的屋裏沒一塊幹地方……。”
    “咱們住在山腳下的，除了蓋新房子的，情況應該都差不多，幸虧這大雨停了。”
    “誰說不是呢。”
    “我們家就孩子人小不知事睡得香，其他人哪敢睡呦……。”
    “唉呀，我可不和你們說了，早點煮好飯墊吧一口，白天不下雨還能補補覺，這一晚上熬的啊。”
    “柴不是濕的就是潮的，煮飯都愁人……。”
    “都一樣，那也不能不吃飯啊，燒點火，沒等柴火點著呢，那煙都嗆得人流淚咳嗽……。”
    女人們說話聲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緊接著各家各戶的煙筒緩緩冒著青煙，扶搖直上。
    老趙家睡著的女人也都醒了，看男人都站在門口抓魚，幾人都好奇的淌水過去看看，見還真抓到不少魚，笑的見牙不見眼的。
    趙母拎起趙東身邊的魚，“我先拿回去殺兩條早上吃。”
    “嗯。”
    本來抓魚也是為了早上添道菜，趙東一點意見沒有，整理漁網見老婆還在興致勃勃的看，很感興趣的樣子。
    趙東問她，“要不要拋一網試試？”
    “不了吧，我又不會，還是不弄了，你撈魚吧，我看看就回去了。”陳秀擺手不好意思的拒絕。
    “那有啥，我教你，就是網有點沉，能拋啥樣拋啥樣，有著機會，就拋一網玩玩，撈不撈得到魚都沒所謂。”
    在大門口撈魚，他們還這麽多人，本來也不是每次都拋網都上魚。
    能撈到更好，撈不到就算了。
    趙東看了看天色，“估計也不能撈多久了，等會村裏男人出來人發現我們在撈魚，估計都要跟風撒網，到時候也撈不上來幾條。”
    老婆又不能跟著他出海作業，輕易地也沒這個機會拋網，當然要是老婆實在不想試，趙東也不會在勸，主要是看老婆感興趣。
    陳秀確實有點意動，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那我試試？”
    “試試！”
    趙東幫著把陳秀把漁網整理好，又手把手的教她要雙腳要怎麽站著，雙手又要怎麽拿網，拋網的時候身體要怎麽發力等等。
    “好了，你試一下。”
    陳秀有點緊張，尤其是其他人都不撒網了看著她，更加緊張了。
    “沒事，你扔你的，第一次拋不好也正常，我第一次拋網漁網都纏到一起了呢，就是大哥他們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
    其他人想想自己第一次拋網好像沒啥印象了，應該、可能、好像確實不怎麽樣吧？
    陳秀心一橫，將手裏的漁網扔了出去，是真的扔出去了，連本應該抓在手裏的繩子一起扔出去的。
    胖子:“第一次拋網還行，不管怎麽說，漁網長開了。”
    阿健:“哎哎，不是，嫂子，網你怎麽全給扔出去了，繩子要抓到手上的……。”
    趙鵬:“漁網這就扔了？不要了？”
    其他人:……
    看熱鬧的幾人看到了紛紛不敢置信的開口，作為老漁民，這事能發生感覺太蹊蹺。
    “臥槽，這事忘了說了。”
    趙東也反應過來了，喊了一句後趕緊跑水裏去抓漁網，好在現在水麵平緩，剛剛又看準了位置倒是很好找到漁網。
    把漁網扔出去，陳秀自己也都是懵的。
    等趙東拉著漁網往回走，趙父正好給他拿桶出來，看到老三渾身濕漉漉的疑惑的問道:“怎麽還下水了？”
    阿健、胖子、大剛還有他兩個哥哥，笑的拍大腿把剛剛的糗事說了一遍。
    “笑吧，你們就笑吧，看看我老婆撈到了什麽……大石斑魚，笑啊，你們咋不笑了，哼，還笑話我。”
    新手保護期不是蓋的，陳秀隨隨便便的那麽一拋，居然能網到條石斑魚。
    隻能說太幸運了。
    趙父擰著眉頭看著老三那個嘚瑟樣，“行了，你渾身都濕透了，先回去衝個澡換身衣服，下天也得小心點別感冒。”
    撈到條大魚，趙東還不太想走，陳秀拉了他一把。
    “走吧，我也要回去和娘一起煮飯。”
    被拉著，趙東隻好把網給他爹，自己跟著老婆回去，他懷疑爹就是想撈魚，才把自己支走的。
    剛到院子裏，陳秀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趕緊跑回去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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