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是不小，拉這麽個大家夥上來真費勁，胳膊都酸了，就是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趙大哥撈魚的時候賣力的很，此時正雙手互相拍打著胳膊。
    “這要是上來一條成年的大白鯊，六七米長，上千斤的，沒了就要沉底想撈都機會，再說了靠人力根本就拉不上來，想都不用想。”
    “對，不過咱們船上不是有起網機麽，可以用那個幫忙拉上來……。”
    “那你下水給大白鯊綁繩子？”
    “呃……，水裏都是大家夥，這時候下水純屬找死，不敢……，哎呀，說那沒發生的幹啥，反正這條咱們撈上來了。”
    “這麽大的鯊魚能賣多少啊？”
    “鯊魚又不貴，這隻正常情況下也就能賣一百三四這樣。”胖子是開收購點的，他說話價格可信。
    當然一個地方一個價格，上下都會有浮動，所以胖子說的是“正常。”
    這還是因為大白鯊的肉質要比其他的鯊魚好一點，不會那麽酸，也沒有那麽騷，隻要不是清蒸，像紅燒、燉煮這種深加工一下，味道還不錯。
    魚鰭不用多說做魚翅多值錢，大家應都知道。
    大白鯊的魚皮能做成皮革。
    至於魚肝那就更有營養了，可以做成魚肝油，虎鯨這麽挑剔的家夥，隻吃大白鯊這個部位……。
    就連鋒利的牙齒都能做成裝飾品去賣，可以說利益最大化，全身上下就沒有浪費的。
    “那也不少了，正常撈上來一網貨才多少錢……。”
    大家站在大白鯊附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來，剛給鯊魚放過血，趙東已經開船離開戰場，怕血腥味給大家夥們都招過來。
    “好了，好了，放完血你們給鯊魚抬到倉裏放著，這麽大又重，人少了都不好搬動。”
    “好好。”
    大家都住嘴不再說話，有抬尾巴的，拖著大白鯊身子的，還有抬腦袋的，低頭看大白鯊的牙齒正對著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後閉著眼睛抬。
    反正就那麽兩步路，中間還沒有障礙物，閉著眼睛也能走過去。
    心裏卻在想著，這麽鋒利的牙齒，吃人是不是就像吃豆腐一樣容易？嚼吧嚼吧就能吞肚子裏，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
    嚇得。
    舵樓上的駕駛室裏，趙東邊控製著漁船航行，邊關注著甲板上的情況，見大白鯊歸艙了，一刻不讓他們閑著。
    “爹，爹……。”
    “阿健……大哥……。”
    不知道下麵的人是太興奮了，還是周圍聲音太嘈雜，趙東扯著脖子喊了好幾聲，他們才抬頭看過來。
    “你們可真夠耳背的，這要是鬼子進村了喊你們，屍體都涼透了……。”
    趙鵬笑著道:“太高興了。”
    “別滿嘴跑火車，說些有的沒的幹啥。”趙父忌諱他說的屍體。
    趙東朝海裏連吐三口，然後才說道:“準備一下，先收一網上來看看，剛也算在魚群裏拖過來，就不用非要拖夠兩個小時了。”
    “哈哈哈，我感覺一定會爆網……。”
    “對對對，那麽大的魚群呢，咱們在魚群邊緣也拖了有一個多小時吧？第一次出來運氣就這麽好，媽祖娘娘肯定會保佑咱們漁獲滿倉……。”
    “我也這麽覺得，試水那天遇到魚群還撈了五千斤呢，今天怎麽也不能低於五千斤吧！”
    “五六千斤就挺好，大豐收……。”
    好話誰都愛聽，趙父笑眯眯的說道:“那就求媽祖和菩薩保佑，等下起網的時候來個開門紅。”
    大家聽到要起網，都趕緊行動準備起來，各自都站在自己應該站的位置，等著漁網收上來。
    見大家都準備好，趙父按下起網機開關，並大喊著，“起網嘍……。”
    趙東站在駕駛室裏配合，看著大家忙忙碌碌的身影，心裏也特別期待第一網的收獲，到底能不能爆網。
    是開門紅呢？
    還是開門紅呢！
    起網機嗡鳴聲響起，鋼繩拖拽著移動碰撞在甲板上，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接著兩塊厚重的分水板被拉上船。
    海裏的漁網也因為拉力越來越大，開始收緊口子，直至完全閉合，接著就被慢慢拖出水麵，海水嘩啦啦的響個不停。
    甲板上的人看到巨大網包出水，瞬間咧開嘴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大的一包貨，爆網了。”
    “臥槽，我看有條公牛鯊，還有條旗魚還是劍魚啊，大長嘴，快，快，拿棍棒準備著，等會先給它敲死在網裏……。”
    “我看到還石斑魚……。”
    隨著漁網被越拉越近，大家看到裏麵的大貨開始七嘴八舌激動的討論起來，尤其漁網裏麵還有大貨，分享的欲望更是達到了頂峰，你一句我一句的壓根就沒住嘴過。
    這才是新漁船出海第一天的第一網。
    前麵看到海上世紀大亂戰撿漏的興奮勁還沒平複呢，隱隱期待的爆網又兌現了，嘴巴更是停不下來，看啥都要討論兩句。
    也就是現在新奇勁沒過，還能興奮興奮。
    估計在海上漂個十天半個月的，大家才能變成趙東熟悉的沉默不語麻木的樣子。
    隻會機械的低頭幹活，累的、困的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尼瑪，先別動啊，這條大鯊魚還活著，我得先給它幹死在解網包，它命真大這麽多魚獲都沒有被壓死……。”
    大剛說著先撿起甲板上的棍子，隨時準備上去敲悶棍。
    深海拖網有很多魚因為魚獲過多壓力過重，還有就是海水壓強變化出水就死掉了，但是有的說幸運也好說生命力頑強也好，反正拉上船即使在下麵也還是活的。
    不過離了水的魚，就像那秋後螞蚱蹦噠不了多久了。
    就連體型巨大的鯊魚也不例外！
    外麵太熱鬧，趙父出去以後就沒回到駕駛室過，搞得趙東心癢難耐的一直伸著腦袋看甲板，隻是還要開船走不開。
    有熱鬧湊不上，就是好氣……。
    網包在甲板上看著小山似的一大堆，他們幾人拿著棍子圍著大網包轉圈，看到活的尖嘴魚和大鯊魚，二話不說上去哐哐一頓錘。
    看著不動了，在換下一個，敲悶棍的聲音趙東在甲板上都感覺疼，弱肉強食的世界沒辦法。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自然生存法則。
    敲悶棍也是力氣活，大家用盡全力去砸，萬一沒砸死就是給自己留隱患，掄了一圈下來都累的氣喘籲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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