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草原之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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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晨暉灑在盛京的城牆上,鄭大勝身披戰甲,屹立於高坡之上,舉目遠眺。隻見那盛京城池,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城牆上清兵往來巡邏,刀槍林立,旗幟蔽日;城外壕溝縱橫,鹿角拒馬森然排列,顯然經過精心布置。
    鄭大勝久經沙場,一眼便看出清軍此番擺出了哀兵之勢,欲憑借城防之固與明軍拚死一搏。他心中暗自思忖,強攻之下,己方必然傷亡慘重,莫不如以靜製動,暫避鋒芒,尋得良機再行破城之策。
    “傳令下去,全軍原地休整,密切監視清軍動向,不得擅自出戰。” 鄭大勝果斷下令,聲音在晨風中傳得很遠。
    明軍將士們雖求戰心切,但對將軍的命令深信不疑,迅速有條不紊地安營紮寨,構築防禦工事,一時間,營帳如林,炊煙嫋嫋,與對麵清軍的緊張戒備形成鮮明對照。
    這一日,盛京城外平靜得仿若暴風雨前的寧靜湖麵,僅有偶爾的風聲和戰馬的低嘶打破寂靜。
    清軍將士們見明軍按兵不動,起初還心存警惕,時間一長,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城牆上的巡邏步伐變得緩慢拖遝,了望哨也開始打起哈欠,軍官們聚在一起低聲閑聊,言語間滿是對明軍怯戰的嘲諷。
    “哼,什麽明軍精銳,我看也不過如此,被咱們這陣勢嚇得不敢動彈了!”
    “就是,有這盛京堅城在手,他們若敢來攻,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籠罩了大地。
    明月高懸,灑下清冷的光輝,給盛京內外鍍上了一層銀邊。清軍營地中,燈火漸次熄滅,除了在少數值夜的哨兵,大多數士兵早已進入夢鄉,呼嚕聲此起彼伏。他們篤定明軍白日不敢進攻,夜間更不會貿然行動,因而放鬆了最後的戒備。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料到,鄭大勝等的就是這一刻。
    子時剛過,鄭大勝悄然起身,走出營帳。他目光如炬,掃視著整裝待發的明軍將士,低聲卻有力地說道:“兄弟們,光複盛京,就在今夜!隨我衝!”
    “將軍放心,咱們早就盼著這一刻了,定要讓清軍知道咱們綠水書院的厲害!” 先鋒官趙猛握緊手中的半自動步槍,眼中閃爍著興奮與決絕的光芒。
    “是啊,將軍,白日裏看他們那得意樣,我這心裏就憋著火呢,今晚非得把這火全撒在他們身上!” 老兵錢川活動了下筋骨,鋼刀在月光下泛著寒芒。
    刹那間,明軍營地仿若蘇醒的雄獅,爆發出驚人的能量。
    早已裝填好彈藥的榴彈炮率先發出怒吼,一顆顆炮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劃過夜空,精準地砸向清軍陣地。爆炸聲震耳欲聾,火光衝天而起,盛京城外瞬間亮如白晝。
    緊接著,半自動步槍清脆的射擊聲交織成一片火力網,密集的子彈如驟雨般傾瀉向城牆上的清兵。睡夢中的清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暈頭轉向,許多人還沒來得及起身,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此時的戰場,仿若阿鼻地獄現世。城牆上,磚石碎屑在炮彈的衝擊下四處飛濺,砸在清兵的身上,劃出道道血口;原本整齊的雉堞被炸得殘缺不全,城磚的碎末混合著塵土,彌漫在空氣中,刺鼻嗆人。城下,壕溝裏的積水被爆炸掀起,化作汙濁的泥浪,潑灑在周邊。
    清軍從睡夢中驚醒,慌亂地尋找著武器,卻在明軍的槍林彈雨中紛紛倒下。有的清兵剛握住刀把,一顆子彈便穿透胸膛,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倒地;有的驚恐地呼喊著,試圖躲避炮彈的轟炸,卻被紛飛的石塊砸中腦袋,腦漿迸裂。
    “敵襲!敵襲!” 清軍營地頓時亂作一團,呼喊聲、慘叫聲不絕於耳。軍官們手忙腳亂地試圖組織抵抗,可慌亂的士兵們四處奔逃,根本不聽指揮。
    在這混亂之中,兩名清兵蜷縮在城牆根下,驚恐地看著周圍的慘狀。
    “這…… 這可咋辦啊?明軍咋突然就殺過來了!” 年紀小些的清兵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喊道。
    “完了完了,咱們都睡死過去了,這下根本抵擋不住啊!” 年長的清兵滿臉絕望,手中的刀無力地垂著,“上頭還說他們白日不敢攻,這下可好,全完了!”
    城牆上,一名清兵頭目聲嘶力竭地吼叫著,妄圖集結殘兵負隅頑抗:“都給我頂住!後退者斬!” 然而,話音未落,一枚炮彈在他身旁炸開,他整個人被炸得飛了出去,屍骨無存。
    明軍趁勢架起雲梯,奮勇攀登。
    “兄弟們,衝啊!為了大明,為了綠水書院的榮耀!” 百夫長孫耀一手持盾,一手攀著雲梯,大聲呼喊著,身先士卒往上衝。
    隻見孫耀舉著盾牌,擋開城上射下的箭矢,腳下的雲梯在炮火的衝擊下微微搖晃,他卻仿若蒼鬆紮根峭壁,紋絲不動。每上一步,他都大吼一聲,為身後的兄弟鼓勁。跟在他身後的士兵們,一手持槍,一手抓梯,眼睛瞪得通紅,盯著城牆上的敵人。
    “跟他們拚了,看咱們不把這盛京城給奪回來!” 士兵們齊聲呐喊,不顧城上射下的箭矢石塊,前赴後繼,一個倒下了,後麵立刻有同伴補上。有的士兵被石塊砸中肩膀,疼得悶哼一聲,卻咬著牙,繼續攀爬;有的手臂被箭射中,反手拔出,鮮血濺灑在雲梯上,卻半步不退。
    城門前,明軍的撞城錘在士兵們的齊聲呐喊下,一下又一次地撞擊著厚重的城門,發出沉悶的巨響,仿佛是敲響在清軍心頭的喪鍾。負責操作撞城錘的士兵們,光著膀子,肌肉緊繃如磐石,汗水混合著血水,在月光下閃爍。每一次撞擊,都震得他們虎口發麻,卻沒有一人喊累,口中喊著號子,節奏絲毫不亂。
    眼看著明軍就要攻破城門,攻入盛京,清軍統帥心急如焚,匆忙調集最後的預備隊,妄圖拚死一搏,挽回敗局。可這支預備隊剛一投入戰場,便被明軍如潮的攻勢淹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盛京城門終於在撞城錘的猛烈撞擊下轟然倒塌。明軍如洶湧的潮水般湧入城中,喊殺聲回蕩在每一條街巷。
    此時,東方的天際已然泛起魚肚白,晨曦穿透硝煙,灑在這片剛剛經曆戰火洗禮的土地上。
    鄭大勝站在城頭,望著城中飄揚的大明旗幟,心中滿是豪情壯誌。這一戰,明軍以智取勝,不僅攻破了盛京堅城,更讓清軍最後的抵抗意誌土崩瓦解。從此,這片廣袤的黑土地,將再度回歸大明懷抱,續寫新的輝煌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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