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離愛者憂怖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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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澄離開晉陽後,婁昭君才將秦姝失蹤的消息告知高歡。隻是未將自己對高澄的懷疑說出口。
    高歡聽後,微微歎了口氣,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輕聲說道:“隨她去吧!”
    高歡此次讓元景安、皮景和都隨高澄去了鄴城,若她去了高澄身邊,高歡也自然會知,若她去了別處,高歡倒是希望她能從此沉靜。
    沒過多久,元善見派出的使者抵達晉陽。
    使者傳達旨意,本欲處死爾朱文略。
    隻是高歡念及爾朱英娥緣故、以及昔日爾朱榮多少對自己有提拔知遇之恩,
    如今爾朱榮隻剩下爾朱文略這麽一個兒子,也就奏請赦免了他的死罪,並允諾免其十死。
    高澄回到鄴城大將軍府後,馬不停蹄地奔向東柏堂。
    來到秦姝昔日的房間,隻見房內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影。
    唯有斑駁陽光應在妝台,擺放在妝台上的金耳飾,依稀閃爍的弱光,一時吸引著他緩緩走近。
    他伸手拿起耳飾,輕輕晃動,響起的細鈴碰撞,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美好。
    高澄緩緩坐到床上,此時才開始去思考,以後與秦姝,又該如何是好!
    路上這幾日他隻是期待著能夠及時回到鄴城,好好與秦姝訴說一番衷腸。
    可此時,母親的話又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裏。
    秦姝本就不願意被鎖在後宅,又怎麽願意躲著,藏著一輩子?
    朝堂上的政事,都沒讓他如此苦惱過。
    這時候高澄在屋內聽到了秦姝的嬉笑聲,心中的煩惱頓時散去,臉上洋溢出笑顏,急切的往門口迎去。
    隻見秦姝與趙北秋有說有笑的走進屋來,高澄臉上的笑顏又頓時僵住。
    見著趙北秋站在秦姝旁邊,已經快與秦姝一般高了。
    秦姝眉目之間,喜色更濃,輕快說了一句:“子惠哥哥,你回來了!”
    趙北秋也看到了高澄,便雙手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拜禮:“見過世子大將軍!”
    高澄將不悅強行壓了下去,隻是輕輕問了一句:“北秋,你多少歲了?”
    “今年就該十四了!”
    高澄一聽,又是一陣微微蹙眉,隨即說道:“你先出去吧!”
    趙北秋應了一聲“是”,就迅速退出房間。
    高澄這才衝到秦姝麵前,將秦姝一把抱舉起來,往床榻走去。
    一放下秦姝,人就壓了上去,正要吻上去,卻被秦姝用手礙著身子。
    “子惠哥哥,你瘋了!要是別人看見了,聽見了,會怎麽說!”
    過去秦姝雖然作為護衛跟隨在高澄身邊,但基本上都是以遮麵示人,而且與高澄除了去邙山之前,都未越線。
    即便在高澄寢室的那次,也少有人知。
    如今,因為元日夜宴,不少居鄴城為官之人,已經見過秦姝麵容,視她為高姝。
    如今她回來,又沒有戴麵具,東柏堂常有巡邏值守。
    秦姝當然擔心與高澄的舉動被人知道,惹來閑言碎語。
    高澄壓在她身上,已是欲火焚身,眼睛緊緊盯著秦姝一會兒,便急忙爬起身,走出門口。
    召來今日當值的王紘,命令道:“師羅,從今以後,將所有人遣到東堂門外把守!無召,不可入堂!”
    王紘先是疑惑:“大將軍,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若真有刺客什麽的,還能飛進來不成?”
    王紘抱拳領命後,就將所有守衛遣到了堂外。
    高澄這才滿意的合上房門,一轉頭,秦姝正立在自己麵前,正欲說話,卻被高澄急切的堵上了嘴。
    “子.......子惠.......哥......”
    秦姝又是奮力一把,推開了高澄,然後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
    “子惠哥哥,你這樣反而是此地無銀!要是被人傳出去,說得不好聽,就是亂倫之言了!”
    高澄惱她兩次推開自己,又還哪壺不開提哪壺,頓時疾步走到床榻邊,坐了下去,開始生悶氣。
    秦姝立在房裏,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是與他一直僵持著。
    想到十五,秦姝戴的鬼麵具,就瞞過了所有人,加之以往秦姝在自己身邊,都是麵具示人,隨即說道:
    “阿姝,要不你跟以前一樣,就戴著麵具跟在我身邊,除了在我麵前,都不要摘掉麵具!
    你就比我先到一兩日,東柏堂見過你的這些人,如今都還不知你的身份,這樣也不怕,別人傳什麽不堪之言了!如何?”
    秦姝嘴角微斜自嘲,以往自己戴麵具是防高澄,如今自己戴麵具,卻是為防高澄以外的所有人。
    原來人,有的時候,真的可以一直壓縮自己的底線。
    即富啖熊掌,貧飲清粥。
    高澄看著秦姝不自然的表情,頓時也反應過來,自己說出的話,顯得是那麽自私。
    便就起身,疾步走到秦姝麵前,柔聲說道:
    “阿姝,你要不想,就算了,我不逼你!”
    “子惠哥哥,這事怪我,明明是我離不開你,卻一直沒能大大方方的和你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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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至於我們落入如此境遇,才至於長恭不能識得阿娘!
    阿姝隻是有些感慨,那張麵具,竟然是我給自己設下的一個困局。
    以往我躲在麵具裏,逃避著你;如今,又要躲到麵具裏,去逃避世人。
    這些日子,比丘尼說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想來,我不應該貪戀你才對!”
    秦姝雖是這樣說,可心裏根本還是放不下,言不由衷之際,眼淚又是不禁自流!
    高澄連忙為她擦拭著眼淚,深情又急切的說道:
    “什麽離於愛者,無憂無怖?
    那比丘尼純屬不懂,還要騙你,
    我隻知道離於愛者,憂怖具生!
    我隻知道若沒有你,我心難安!
    人活著是為了什麽?為何非要壓抑著的自己?非要禁錮著自己?
    如果活得那麽痛苦,這世間又何必有人?
    你不用再戴什麽麵具,你我本非兄妹,又怕什麽亂倫之言!”
    說完,就急切的吻向秦姝,右手輕捧她的頜頸,左手則推著她的蛾首,貼入自己,容不得再次掙脫。
    口齒之間,極盡強勢,宣誓著自己不顧一切的愛戀。
    而秦姝也在高澄的炙熱之下,徹底消融了心底的那些糾結紛擾。
    隨後便任由高澄提腿橫抱起,邁入床榻。
    白日青天之下,屋外桃花含苞。
    屋內時不時傳出絲絲縷縷的深喘悶哼,是兩人身心交融的繾綣,恰似溫柔香曲,滿是旖旎,令人迷醉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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