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無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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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平府西城大街上,六月下午的太陽有些毒辣。
    永平縣衙的刑班捕頭趙四一腦門汗水的在趕路,·身後跟著錦衣衛林德祿小旗。
    “趙捕頭,那沈氏兄弟的家還有多遠?”,六品巔峰境的林德祿一身黑色錦衣飛魚服,步伐輕盈,臉上不見一滴汗水。
    趙四緊了緊腰刀,伸出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恭敬回道,“大人莫急,前麵不遠轉彎過去的蘭草巷就是,那沈大強和沈二強就在巷尾暫住。”
    永平縣衙的三名刑班捕快從小龍山返回後,老縣令念其三人辛苦,便讓三人回去休息一日。哪想到這永平府錦衣衛百戶對這案子起了興趣,等不得第二日,直接又派了個旗官來要帶人回錦衣衛問話,老縣令隻好讓趙四這個刑班捕頭來帶著找人。
    二人頂著烈日剛剛踏入蘭草巷,站在巷口便看見巷子深處人影攢動。
    有些疑惑的二人繼續往裏走,便遇到有三五婦人掩麵唏噓。
    巷尾處人群簇擁,似在圍觀什麽熱鬧。
    趙四納悶,那人群匯集處好像就是沈家兄弟的住處?
    和林德祿對視一眼,趙四走在前麵,擠過人群,蠻橫的扯開幾個礙事的街坊,隻見沈大沈二的院門打開,隨即呆立當場。
    林德祿上前一瞧,也是目瞪口呆。
    隻見院中鮮血流了一地,沈大躺在院中青石地,脖頸處被砍了一刀,早已氣絕。
    沈二癱坐在房簷下,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胸前大片血跡早已凝固,手中握著鋼刀,嘴角全是血跡。
    林德祿趕緊上前一一查看,探了探鼻息,終究是搖了搖頭。
    “這他媽是怎麽回事?!”,趙四雙眼通紅,這才一兩個時辰不見,自己兩個手下就橫屍家中,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圍觀的人群中一位老者開口,“小人乃是蘭草巷甲正,這沈家兄弟是晌午回來的,大概是午飯過後,周圍鄰居便聽到二人在家中爭吵起來,後來還有打鬥聲音。”
    老人看了一眼趙四,接著又說,“這沈家兄弟是縣衙捕快,左右鄰居不敢上門勸架,隻等到動靜越來越凶,最後還有慘叫聲,等到院中沒了動靜,我等這才覺得事情鬧大了。等撞開大門就看到這副情景了。小老二剛遣人去報官,二位官爺就到了。\"
    “你們聽到他們兄弟二人之前爭吵什麽?”,林德祿扶刀而立,問老者。
    “這個,這個,倒是沒有聽的清楚的。”,老者回答,隻說兩人聲音激動,卻沒有一個人聽到具體因為什麽爭吵。
    林德祿又問,“他二人平日裏時常爭吵?”
    “沒有,沈氏兄弟本是城東人,七年前城東一場大火,兄弟二人父母葬身火海,之後兩兄弟互相照應,兩年前經長輩介紹進了縣衙做捕快,平日裏鬥嘴的事情難免,但從沒有真正鬧起來過。”,趙四搶先回道。
    周圍的街坊也是紛紛附和,沈家兄弟自從做了捕快就住在這個小院子裏,之前從沒見過兄弟二人翻過臉。
    林德祿默然不語,忽然叫過趙四,“從小龍山回來的還有一個捕快陳齊浩,他家住哪裏?”
    趙四茫然,下意識回答,“城南夫子廟後麵的文書巷,由西向東第三戶。”
    林德祿按住刀柄,眼神淩厲,“你在此看住沈家兄弟屍體,衙門仵作來之前任何人不許碰屍體,明白麽?”
    趙四茫然點頭,還不明白這個林小旗什麽意思,就見林德祿已經出了沈家院門,剛一出門就發力飛奔起來。
    林德祿朝著城南夫子廟一路飛奔,等過了中街,覺得還不夠快,便懶得再繞路,便幹脆翻牆躍屋,盡量走直線,一刻鍾多些的時間趕到了夫子廟的文書巷。
    找到了第三戶的宅子,也不敲門直接翻牆而入。
    院中正有個二十七八的婦人正在漿洗衣服,被突然出現林德祿嚇的一聲驚叫癱坐在地。
    “我乃錦衣衛旗官林德祿,你家夫君可是縣衙刑班捕快陳齊浩?”,林德祿也不管婦人,劈頭蓋臉就直奔主題。
    那邊一個八九歲的小子聽到自己母親的驚呼,拿著個木棍衝了過來,就要打在林德祿身上,被林德祿一腳踢斷了棍子,嚇的小孩子躲在了自己母親身後。
    “我再問一遍,這裏可是陳齊浩的家?”,林德祿目光如炬,盯住了婦人。
    那婦人終於緩過了神,或許是因為看清了林德祿的黑色錦衣飛魚服,把小男孩攬在懷裏,戰戰兢兢的回答,“夫君正是陳齊浩,這位官爺要做什麽?我夫君他可是犯事了?”
    好歹是衙役的老婆,還是知道錦衣衛是幹什麽的,不禁為自家丈夫擔憂起來。
    “他沒犯事,隻是上官有事要問他,他在哪?”,林德祿有些急切。
    婦人稍微放下心來,“夫君他前幾日出城辦差,今日剛回來,用過午飯後說是要休息,讓我和兒子不要打擾,正在後屋裏睡覺。”
    “快帶我去找他!”。
    婦人慌忙起身,下意識的想讓兒子離這個錦衣衛遠一點,便哄著兒子出去玩。
    自己朝著裏屋走,林德祿緊隨其後。
    “夫君,醒一醒,有錦衣衛來找你。”,婦人來到後屋門前,一手推了推門扉,卻沒推動。“夫君,起來啊。”婦人有些著急,開始拍門。
    砰砰砰,屋內毫無動靜。
    林德祿一把拉過婦人,迫不及待的一腳踹在木門上。
    哢嚓,門栓繃斷。
    “夫君!”,婦人隻向內看了一眼,便一聲慘叫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永平縣衙刑班捕快陳齊浩,滿臉青紫,吐著長長的舌頭,脖頸被一根麻繩吊著,掛在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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