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淡淡的問一句，“你什麽時候買的？”
    藍衿以為她怕了，語氣有些不善，“昨天中午，我不是要索賠，隻是想讓大家別受騙。”
    聽著挺正義的。
    “中午幾點在手表櫃台？”
    藍衿手掌冒汗，想了一會才說，“一點，幹什麽？”
    呱呱立馬翻監控，很貼心的一邊投放一邊解釋。
    “大家放心啊，我們受國家支持絕對是良心賣家，如果真是我們的東西，保證雙倍賠償。”
    “大家有所不知，為了讓顧客安心購物，杜絕小偷小摸導致顧客損失錢財，整個商場都裝有監控。”
    “監控就是實時記錄商場內畫麵的設備，隻要進入監控範圍，她的所有動向都會展現在屏幕上，就像電影播放一樣。”
    “我是機器人，可以連接商場所有攝像頭，大家請看屏幕，她說是昨天1點鍾買的，我調寬一些時間範圍，就從十二點半到一點半吧。”
    大部分人都聽不懂監控，畢竟還沒有普及，即使市裏不少重要地方已經安裝也不知道是什麽。
    包括藍衿，她茫然的目光落在屏幕上。
    為了核對款式，她確實進商場了，也在櫃台流連，但她不相信有什麽監控可以記錄昨天的經過，又不是拍電影。
    但也有識貨的市民。
    “這個我知道，在電視上看過介紹，可以記錄過去的事件，電視講這個東西時，呼籲大家安分守己不要做壞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個就是老天的眼睛。”
    “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在報紙上看過這個報道。”
    藍衿臉色更白了，她怕了，額頭津津冒汗。
    詩詩翻白眼，又吼了一嗓子，“知道我是大老虎了嗎？”
    屏幕亮了，不僅有畫麵還有聲音，而且畫麵很清晰。
    “大家看，這個就是昨天下午十二點半的畫麵，為了不耽誤大家的時間，我放快一些。”
    “哈哈哈，是我，剛剛那個閃過的人是我，我就是昨天一點前買的手表。”
    一個大嬸興奮的指著畫麵，當自己上電視似的驕傲得很。
    “哎呀沒有我，我比你買得早。”另一個大嬸很遺憾。
    但也是因為兩個大嬸的證明，都沒看到一點鍾，藍衿就腿軟了。
    “別看了，別看了，我，我記錯了，不是在這裏買的。”
    承認了？
    晚了。
    很快，她的身影出現在畫麵上，呱呱把畫麵恢複常速。
    她在手表櫃台看了好一會，見買手表的人多還罵了一句：“憑什麽一樣的東西這裏這麽多人買，我雄哥半天就賣一個？破商場，趕緊倒閉。”
    憑什麽？
    當然是憑別人的裝修漂亮啊，你一個小擺地攤的怎麽能跟別人比？
    剛開張就咒別人倒閉，心思太毒。
    她氣哼哼的，然後從地上撿了一張單子就走了，根本沒有買東西。
    大家都看明白了，這人就是來鬧事的，開始指指點點。
    “你怎麽這麽惡毒？人家生意好關你屁事啊，紅眼病就去看醫生。”
    “這麽年輕怎麽就不幹人事呢？你賣你的人家賣人家的，比不過人家就誣陷，姑娘，你沒有道德，注定路走不遠。”
    藍衿臉皮薄，很是難堪。
    第一次遭受這種非議，更加後悔了，如果沒離開肖旭就不會受這種罪。
    越想越委屈，眼睛漸漸蒙上一層霧。
    “我差點就信了，可惡。”
    年輕女孩脾氣有點爆，伸手就要扯頭發，被詩詩攔住，“別碰她，她懷孕了，小心她訛你。”
    “你怎麽知道？”女孩吃顏，剛才就被美到，不太相信這麽漂亮的老板會做不好的事，又很佩服她這麽年輕就擁有這麽大的事業。
    但是藍衿說得有鼻子有眼，她就被帶歪了。
    她家境不差，父母很疼愛她，每個月有10塊錢零花錢，兩個哥哥和嫂嫂也會時不時塞給她錢，養得她有點…廢。
    想到自己這麽容易上當，臉不禁紅了起來。
    詩詩很直白，“我見過她啊，她前夫是我爸爸戰友的兒子，傻瓜一個，總被她騙錢。”
    戴綠帽的事就不說了，給肖旭留點麵子。
    藍衿猛地抬頭。
    原來如此，難怪第一見麵就覺得這人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對勁，就像是看臭水溝裏的垃圾。
    她當時還以為是有錢人的毛病。
    正過來準備買點大米和肉，聽到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故事想跑，被揪住後衣領擠進來的肖旭：……
    他扭頭，大高個麵無表情鬆開手，另一隻手把一個男的扔出來。
    看清人後，肖旭嘴角抽了抽。
    是在為我鳴不平嗎？
    好像不是。
    他決定靜觀其變，詩詩卻沒給機會他當鵪鶉，白皙的手一指。
    “諾，傻瓜前夫哥。”
    眾人聽了樂子，很不客氣以嘎嘎笑回禮，上下打量著前夫哥。
    挺好一小夥子，怎麽就眼瞎了呢？
    肖旭：……
    藍衿已經被證實是誣陷，呱呱指著於海雄大聲道：“記住這個人啊，他們是一夥的，別買他的東西，他們沒有道德，賣東西沒有憑證還可能被誣陷。”
    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來鬧事，那就付出代價。
    藍衿在看到肖旭時眼前一亮，剛要開口讓他幫自己，就感受到陰冷的目光嚇得縮了縮脖子，趕緊站到於海雄旁邊。
    以前他的眼裏隻有自己，現在他恨不得看不到自己，他不會再關心她了。
    鋪天蓋地的失落感席卷而來，小腹隱隱作痛。
    她捂住肚子，伸手去拉於海雄的衣袖。
    於海雄沒理她，臉皮八尺厚反過來指責如果不是詩詩和謝臨在鵬城把廠裏的貨都包圓，他們就不會遭遇錢被偷一事。
    他隻是氣不過才鬧這一出。
    以為有人會站在他的立場幫腔幾句，卻不想藍衿撒謊在前，他們已經沒了信譽，沒人同情他們。
    這年頭的人大部分都擁有一顆正義的心，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僅僅因為財力不如生意比不過就隨意汙蔑他人，品德不行，不會有人願意跟這種人打交道。
    突然……
    “豁，大家快閃開，她抱著肚子準備鵝鵝鵝了。”詩詩第一個彈得老遠。
    呱呱和謝臨並列第二。
    受過她提醒的女孩第三。
    她拍著胸脯，“好險好險，老板，謝謝你啊，我馬上進去買手表。”
    “去吧去吧，記得回去邀多點人來光顧啊。”
    “好嘞，保證以後我家的一切用品都來這裏買，回去我就在大院給你宣傳。”
    “還有最高的樓也是我的酒樓，去吃飯啊，飯菜很好吃的。”
    “哇，那是你的酒樓啊，我和爸媽哥嫂去吃過一次，超級好吃，下個月我侄子滿周歲，我們家要去那裏辦周歲宴。”
    “非常歡迎。”
    這邊淺淺聊了幾句，其他圍觀群眾也跟看到屎一樣，生龍活虎地倒著退進商場。
    功德心是什麽？
    沒有錢袋子重要。
    肖旭眼眸裏全是笑意。
    這種場合，他竟然隻想笑。
    每次見麵，這個老板都能刷新他的認知，真的很有趣。
    藍衿被於海雄拽著跑了，轉彎就是一巴掌呼過去，半點沒有顧及她的肚子，滿臉都是對她讓自己出糗的埋怨。
    這些就不關詩詩的事了，一大堆客人湧進來，有熟客的科普，生人變熟人，這個差一份，那個差兩份，就這樣，到處可見十人小團體湊錢付款。
    詩詩愛慘這一幕了。
    “呱呱，去寫幾個大字到門口滾屏：拚詩詩，拚一拚，長命百歲兒孫滿堂，買一買，你好我好大老板好。”
    呱呱：“主人，這是二十幾個字，不是幾個字。”
    詩詩有理有據，“橫批3，左聯3+8，右聯3+8，不都是幾個字嗎？”
    謝臨：......這麽露骨的對聯，一般人真作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