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紅在急診室大門口轉來轉去，焦慮的一直啃手指甲。
    弟弟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她該怎麽和爹娘交代！
    趙月紅越想越怕。
    偏偏踹了趙春雷的是葉柔，她敢怒不敢言，隻敢趁葉柔不注意偷偷瞪她。
    周念注意到，起身擋住趙月紅目光，麵色凝重：“小柔，趙春雷會怎麽樣？”
    葉柔回答的輕描淡寫。
    “廢了。”
    ！
    周念捂住因為吃驚張得大大的嘴，擋住驚呼後，立刻示意葉柔先走。
    “小柔，你先走吧，萬一……”
    她話還沒說完，急促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
    三人同時看過去，是周亮。
    看得出是匆匆趕來的，額頭上掛著汗珠，呼吸粗喘。
    他直奔周念，拉著她上下左右的檢查。
    電話來的匆忙，隻說周念和趙月紅都在學校，他以為是周念出事了。
    見妹妹沒事，這才鬆口氣，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周念剛要說，趙月紅先哭了起來。
    “周亮你個沒良心的，我也在這，你怎麽不說問問我有沒有事！”
    趙月紅是真的心涼了，哭的也格外真情實感。
    周亮被問的心一虛，但很快他反應過來，濃眉擰起：“你怎麽和念念在一塊？”
    趙月紅哭聲一頓，磕磕巴巴道：“不小心碰上了。”
    “撒謊！”周亮厲聲嗬斥，攥住趙月紅手腕，惱火道：“你是不是去找念念麻煩了！”
    趙月紅原本還心虛，聽到周亮這麽問，脾氣也上來了。
    她直接承認道：“我是去找她麻煩了，怎麽樣！”
    “你！”周亮見她恬不知恥的承認，怒火衝的腦子一熱，手下意識抬起。
    趙月紅不可置信看著周亮。
    “你想打我！”
    “你打，朝著打！”趙月紅一點都沒有怕，側臉朝向周亮。
    “除非你把我打死，否則別想讓我閉嘴！”
    周亮不打女人，手重重砸在腿邊。
    趙月紅太無賴，周亮根本拿她沒辦法。
    很顯然，趙月紅也知道周亮就是個紙糊的老虎。
    竟當著周亮的麵又開始罵起了周念：
    “周念，你摸著良心說，要分家的是不是你！”
    “分了家就該斷幹淨，裝可憐賣慘人人都以為我欺負你。”
    “你這好哥哥，每個月領著三千多的工資，愣是跟我撒謊說是給江辰白幹。”
    “在京市不比鄉下開銷大，為了兒子，我舔著臉去找葉柔要錢，我要是不跑這一趟，周亮你能瞞我一輩子！”
    “背著我給這小賤人偷偷塞錢，家裏省吃儉用，你倒好，給你妹妹買個院子。”
    “我弟弟說來京市在家裏借住幾天你都不讓，周亮你良心被狗吃了！”
    “你就是仗著我娘家人不在身邊，你們老周家的人合起夥來欺負我，我告訴你周亮，你要是敢給買院子，我就帶著兒子走，讓你一輩子見不到他！”
    葉柔聽不下去，要讓趙月紅閉嘴。
    周念擋住她，聲音沉靜：“小柔，你已經幫我夠多了，讓我來吧。”
    她一直是安靜的沉默的。
    是那種路上被人莫名踹一腳，都會反省是不是自己擋了別人的路的人。
    這是葉柔第一次見周念生氣。
    白皙臉頰漫開紅暈，一雙沉靜的目燃燒著決然的火焰。
    葉柔後退一步，將場地讓給周念發揮。
    周念深吸一口氣，先看向周亮。
    “哥，她說的是真的嗎？你要給我買房子？”
    周亮瞥著周念神色，很小心的“嗯”了一聲。
    他緊跟著解釋道：“你現在上大學住在宿舍沒問題，畢了業總要有個自己的住處啊，這事我和媽商量過，她也同意。”
    趙月紅聽婆婆也同意，冷笑一聲，“合著就把我當外……”
    周念忽然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趙月紅臉上！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趙月紅被打懵了，捂著脹痛的臉頰，不敢置信道：“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再扇你一巴掌！”
    “你，你……”
    趙月紅對上周念壓著怒氣格外幽黑的眼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周念見她還算識相，再次看向周亮。
    “為什麽不問我的意見？”
    周亮不明白妹妹在氣什麽，還是解釋道：“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他以為是周念聽趙月紅說了什麽，又道：
    “你別聽她亂說，家裏錢夠，江哥每個月給我們的分成多的根本花不完，養一家子人綽綽有餘，念念你千萬別多想，哥就怕你受委屈。”
    “趙月紅不來找我鬧事，這個院子我也不會收。”
    周念堅決道：“哥你是為我好，但你明不明白，我為什麽非要分家出來單過？”
    周亮確實不明白。
    “因為我想讓你和媽知道，我長大了，可以照顧好自己，不再是受你們庇護，必須聽你們安排的小孩子了。”
    趙月紅擠兌她，她可以忍，但當她發現，哥和媽也不把她的話和感受當回事的時候，她才動了分家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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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念，我不明白，咱們是一家人，我的錢就是你的，這是我賺的錢，我給你買處院子，怎麽了？”
    周亮聽著周念恨不得徹底撇清關係的語氣，聲音也夾雜了一些火氣。
    周念搖頭：“哥你知不知道一句話，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我要是收了院子，這一輩子在趙月紅麵前我都直不起腰！”
    周亮不懂周念的自尊心。
    他理所當然道：“你怕她幹什麽？你是我妹妹，她不能欺負你，也不敢欺負你！”
    周念搖搖頭：“這是你現在這麽說，以後呢？哥！”
    “以後也這樣。”周亮下意識脫口而出。
    周念卻不信：“哥，親兄弟還要明算賬，算了……”
    她擺手道：“話我說完了，無論如何這院子我不會要，你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別把我牽扯進去。”
    “還有你！”她看向趙月紅：“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在帶著你弟弟來我學校鬧事，我就報警。”
    “鬧事？”周亮聲音一寒，看向趙月紅的目光狠的像是在射刀子：“趙月紅，你背著我幹了什麽？”
    趙月紅難得心虛移開目光。
    這時，急診室的大門開了，醫生從裏麵走出來。
    趙月紅立刻迎上去：“醫生，我弟弟怎麽樣了？”
    醫生搖搖頭：“止血了，但功能障礙，恐怕以後都不能b起了。”
    “什麽意思？”趙月紅沒聽懂。
    醫生隻好說的更直白些：“就是不能用了。”
    “那還能要孩子嗎？”
    醫生遺憾搖搖頭。
    趙月紅血紅的眼睛轉向葉柔，神情近乎癲狂：“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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