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戛然而止。
    兄妹倆抬起臉，齊齊看過來，相似五官上是一樣的茫然。
    葉柔當時會踹趙春雷，確實是被他看向周念色迷迷的表情惡心到了。
    但她不是做事衝動的人，自然會為自己留退路。
    否則憑借她的力氣，一腳下去趙春雷絕不是功能障礙這麽簡單，恐怕連命根子都保不住。
    她之所以一開始沒說，也是想讓周亮徹底看清趙月紅真麵目。
    現在目的達成，她不想看趙月紅在得意下去。
    “你能治？”趙月紅現在心情極為複雜。
    聽到弟弟還有救，他們老趙家沒有斷子絕孫，她該高興才對。
    但一想到三萬塊錢打水漂，她心裏又似油煎似的難受。
    她聲音古怪，聽不出喜怒。
    “剛剛那醫生不是說沒救了嗎？”
    葉柔衝趙月紅微微一笑，“放心，我一定治好他。”
    幾人了解葉柔性格，知道她從不說大話。
    柳暗花明，兄妹倆眼淚還掛在臉上，又笑了起來。
    葉柔剛要拿針灸包進急診室，江辰拉住她：“不急。”
    “嗯？”葉柔看向江辰：“怎麽了？”
    江辰揉捏著葉柔纖細白嫩的手指，聲音幽冷：“再等一會。”
    在場幾人不知道等什麽，但沒人敢質疑江辰，不約而同閉上嘴。
    周念大喜大悲之後，露出些疲態。
    王紅紅注意到，上前想要扶住她。
    手剛要碰到周念，被躲開了。
    王紅紅困惑抬頭，對上周念一雙格外冷的眼。
    “念念，怎麽了？”
    周念沒有解釋，靠著牆站定，閉上眼睛，平穩呼吸。
    王紅紅被那一眼嚇到。
    他不敢再靠近，又不想走遠，找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站定，癡癡看著周念。
    周亮狐疑目光掃過兩人，察覺到不對，打定主意要等事情結束後，要王紅紅實話實說。
    相比較三人的歲月靜好，趙月紅卻感覺到風雨欲來。
    她焦慮的啃起指甲，眼睛瞥著江辰，暗暗猜測，他葫蘆裏到底要賣的什麽藥。
    葉柔和江辰就簡單多了。
    醫院的椅子冰涼，江辰下意識要脫衣服給葉柔當墊子坐，被葉柔攔住。
    “不能脫，你會感冒。”
    對於老婆的關心江辰很受用，思索一番，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壞笑。
    他在椅子上坐下，拍拍結實的大腿，幽深瞳孔直直注視著葉柔：“坐這裏。”
    葉柔抿起唇，瞪了他一眼：“我不累，站著就行。”
    大手摟住細腰，輕輕一帶，葉柔跌坐在男人腿上，噴在耳邊的氣息曖昧而粘稠：“可我會心疼。”
    “江辰！”葉柔氣鼓鼓喊他。
    江辰無賴應道：“老公在。”
    “……”
    葉柔服了。
    她臉皮薄，流氓不過江辰。
    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狐狸眼亮起狡黠的光。
    冰涼小手結結實實摁在男人結實腰腹上，感受到掌心下肌肉劇烈收縮，皮肉震顫。
    葉柔抬起頭，眼裏盛滿做了壞事的狡黠。
    “說投降，我就把手拿……”
    對上男人目光，話音戛然而止。
    江辰垂眼，眸中幽黑一片，摟著細腰的手用力摩挲，額角青筋浮現，俊美陰騭的臉上滿是癡迷瘋狂。
    “老婆，你勾引我。”
    “我沒有！”
    葉柔似是被燙到，飛速收回手，從男人腿上跳下去，白嫩臉頰一片緋紅。
    江辰長腿交疊，遮住反應，不說話幽幽看著葉柔，粗大喉結起伏激烈。
    葉柔有一種預感：她今晚死定了。
    就在這時，孟關急匆匆跑過來。
    直覺告訴趙月紅，江辰要等的人就是孟關。
    她死死盯著孟關，見他附在江辰耳邊低聲說著什麽，一邊說還一邊看趙月紅。
    趙月紅心提到了嗓子眼。
    孟關說完，安靜退到一邊。
    周亮迫不及待問道：“江哥，到底怎麽回事？”
    江辰示意孟關說，他則又把葉柔抓回來，懶洋洋抱著。
    葉柔正好奇孟關會說什麽，沒管他，專心吃瓜。
    孟關吞咽口水緩解幹癢的嗓子，這才道：“江哥，讓我去查了些事情。”
    他說著看向趙月紅。
    “趙春雷忽然來京市是有原因的。”
    趙月紅顯然也不清楚底細，臉上的茫然很真實。
    “去年年度，趙家收到亮子給的彩禮後，給趙春雷娶了一個媳婦。”
    這事周亮知道：“是個城裏的女孩子，長的漂亮家世也好。”
    王紅紅插話問道：“這樣的女孩能看上趙春雷？”
    周亮指了指耳朵：“這姑娘小時候發過高燒，耳朵聾了。”
    王紅紅了然：“我說呢。”
    孟關繼續道：“那女孩死了。”
    “死了？”周亮不敢置信：“怎麽突然死了？”
    孟關想到打聽到的事，看趙月紅的目光森寒：“趙春雷家暴，這事你知不知道：”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臉色同時一沉。
    趙月紅心虛避開孟關目光，低聲替弟弟辯解道：“夫妻倆難免吵吵鬧鬧。”
    “吵吵鬧鬧？”孟關隻覺得惡心：“程警官幫我調了女孩得屍檢報告，肋骨斷裂，身上全是深可見骨得咬傷，下體撕……”
    他似是不忍說了，但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出女孩死前一定遭受了非人得折磨。
    “總之，那姑娘死後，趙家人為了隱藏女孩死亡真相，匆匆要將人埋了，村裏人察覺不對去看，這才發現不對勁，叫了女孩父母來。”
    “趙春雷這個小畜生，見情況不對就跑了，昌渡鎮警方正在通緝他。”
    聽到弟弟被通緝，趙月紅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她不信孟關的話，喃喃道：“怎麽可能，你在騙我，你和他們合起夥來騙我！”
    見她還嘴硬，孟關嫌惡移開目光，“我來之前已經報警了，趙春雷跑不掉了。”
    趙月紅一聽，竟爬起來就往急診室衝。
    周亮拽住她：“你要幹什麽？”
    趙月紅已經魔怔了：“小雷有事。”
    事到如今，她竟然還想包庇趙春雷。
    一想到趙春雷幹的畜牲事，周亮後怕不已。
    幸好，趙春雷沒有和念念碰上。
    轉念想到嫂子踹趙春雷的一腳，他臉色一寒，明白了什麽，對趙月紅再無一絲心軟。
    直到程剛帶人來把趙春雷帶走，周亮才嫌惡鬆開趙月紅。
    趙月紅顧不上去看周亮，緊跟在趙春雷身後，竟還在向警察求情，讓他們放過趙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