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格林德沃忍不住鼓掌，啪啪啪的響聲在安靜的空氣中傳到唐清瀾耳朵裏。
    她再次抬眼看向格林德沃的位置：“不是你在試探我。”
    對方被這句話說的有點懵，沒明白。
    唐清瀾繼續：“是我，在試探你。”
    她右手將空元劍一拍，劍身在半空中翻滾起來，凝聚著不明的力量。唐清瀾側身抬腿踢向劍柄處，空元劍嗖地一下飛出去，直直刺向格林德沃。
    “試探我？”他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沒把唐清瀾的話放在心裏，反而專心致誌欣賞對方凜然的劍招。
    格林德沃在自己手上施了魔咒，這會令他的手部像堅硬的石頭和巨怪一樣結實有力，他想試試這把劍。
    既然扔過來了，格林德沃相信自己能對付。
    但是他實在有點盲目自信了，空元劍劃傷他的手臂之後穿透袖子又將格林德沃連人帶衣服插在後麵的一棵樹上。
    看不見的禁錮陣法困在他的右手上，令他無法從劍上逃脫，除非斷掉手臂。
    “說真的，我想過自己可能會老死在紐蒙迦德監獄裏麵，也想過會被鄧布利多殺死，但從來沒想到會死在一個才見過一次的人手上。”他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
    “你是想死在鄧布利多手上。”唐清瀾走過來一腳踩在格林德沃的膝蓋上，用力撚了幾下，直到對方膝蓋粉碎掉才把腳移開。
    她不會忘記這是個要殺死所有麻瓜並聲稱‘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的世紀惡徒。
    “這個願望不難滿足。”她冷著聲音說。
    格林德沃錯愕開口：“你不想殺了我？你要告訴鄧布利多我在這裏？”
    他的語氣有些期待，唐清瀾突然不想那麽做了。
    “我不會殺了你，魔法部將你關在紐蒙迦德，這是鄧布利多也認同的事情，你們魔法界的事情我不會過多幹預，但我也不會任由你在外麵隨處亂走。”
    格林德沃：“你們魔法界？你真的不是巫師？”
    唐清瀾搖頭：“萬劍宗，唐清瀾。”
    “那是什麽？”
    “我的家，所有劍修向往之地。”
    格林德沃一下子產生許多疑問：“劍修？我好像沒聽過這個詞。”
    “我從前也沒有聽說過巫師，這並不稀奇，世界不是單單屬於巫師，更不是單單屬於修士，哪怕我們不在同一片天地。”唐清瀾看著格林德沃的藍白異瞳，意有所指地說。
    格林德沃出神：“我知道，然而人總是有不清醒的那一段時間，我時常會回憶起那一天、那段日子。”
    “其實我很早就後悔了，這句話我絕不會和別人說，你也別說。”他的威脅毫無力度，但唐清瀾還是點點頭。
    “阿不思是對的，我們太偏激了，他說的沒錯，那樣的選擇最終隻會害了自己。但我也沒有說錯，除了我，還有誰會...”他突然哽住，停下不說。
    “總之，我是為了鄧布利多來的，他說的沒錯，你是個好孩子，好吧，我不應該隨意調查更不應該偷聽，但是！”
    格林德沃話也太多了，唐清瀾雙目開始放空。
    “有些事情不是能被控製住的。”他繼續。
    唐清瀾可有可無地點點頭，有多隨意有多隨意。
    格林德沃說著說著就看見唐清瀾從身後掏出來一張黃色長條狀的紙張，手指在上麵亂劃動幾下之後那張紙就自動燃燒起來變成一道火光飛走了。
    朝著戈德裏克山穀的方向。
    格林德沃一下子警覺，他問；“你在幹什麽？”
    “原本我已經放棄將你交給鄧布利多的打算，但我又仔細想了想。”唐清瀾將劍收好放在一邊，“他應該知道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
    格林德沃：“是我差點被你殺了，不需要鄧布利多來主持公道吧。”
    他當然希望見到鄧布利多，但同時也害怕著，兩股互相矛盾交織的情感令格林德沃隻能做出一些暗中窺探的事情來。
    他同時深深厭惡這樣的自己。
    唐清瀾不帶感情地向下瞄了他一眼：“魔法部的飯桶根本不能對你怎麽樣，他們甚至會在聽見格林德沃這個姓氏的同時顫抖自己平時高傲到天上的肥碩身體。”
    “我認為，不論是從哪個角度來說，鄧布利多都是第一人選，他最了解你。”
    畢竟他們曾經也是最親密的摯友，唐清瀾不難發現這一點。鄧布利多提起格林德沃的時候眼裏總會有那麽一抹未出現過的光，就像格林德沃提起他的時候，他們身上似乎閃爍著同樣的特點。
    “最了解我...”格林德沃說不出話來，他沉默著盯著被踩碎的膝蓋，臉上的真容逐漸顯露出來。
    花白的頭發取代烏黑發亮的短發，臉上也爬滿皺紋，除了那雙異瞳沒有變化。
    唐清瀾看著沒發表什麽意見，不過她也認為這樣最好，用不著被鄧布利多揭穿之後再次換回去，挺羞恥的不是嗎。
    “你原來也不是這樣的吧，一個小蘿卜頭？不，這根本不可能是你。”格林德沃冷不丁說，似乎想要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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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瀾：“是的。”
    ？
    格林德沃不相信會有人對他這麽冷淡，落差太大了，從來隻有他看不起別人的份。
    她也隻是有億點點實力而已！
    他一點都不服氣。
    於是格林德沃閉著嘴歪頭在一邊不知道想什麽，總之氣場不太好，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低沉的氣息。
    更多的是即將要麵對鄧布利多的無措吧，還有隱隱的期待。
    就在兩人沉默間，唐清瀾突然開口：“來了。”
    周圍的空氣發生扭曲波動，鄧布利多瞬間出現在兩人麵前。
    格林德沃一點都不意外對方會比他還要先發現鄧布利多的魔力，他不清楚唐清瀾的能力，但清楚那類人是怎樣的。
    他見過很多。
    “晚上好，清瀾。”鄧布利多先看到唐清瀾，他打招呼，之後才用尖利的眸子看向地上仿佛被人折磨了一番的格林德沃。
    “你沒事就好，說實話，路上我擔心壞了。”他拍拍唐清瀾的肩膀，表現出長輩的關愛，唐清瀾虛心接受後往後退了了兩步給對方讓出位置。
    “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還有人等著我。”唐清瀾溫和著聲音說，鄧布利多點頭後她直接離開這裏，速度是之前的好幾倍。
    隨著唐清瀾的離開，空元劍留在格林德沃手上的那道枷鎖也隨之被解除，但格林德沃已經沒有第三根二手魔杖了。
    巫師沒有魔杖，就像劍修沒有劍，或者比劍修沒有劍還要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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