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唐清瀾原本靜悄悄地從門口鑽進來，她沒有先回陽光小路那邊，而是直接來了蜘蛛尾巷，結果剛進來沒走幾步就被斯內普一聲叫住了。
    他站在臥室門口倚在門框上麵，就這樣看著唐清瀾。
    “啪”
    一聲響動過後，整個房子的一層亮起來，唐清瀾看著桌子上麵的食物，還在冒熱氣，是保溫咒的作用。
    “你還沒吃啊...”她訕笑著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上，斯內普過來坐在她的對麵。
    唐清瀾鎮靜地端坐好，半點也不心虛，她本來就沒做什麽。
    “鄧布利多找你幹什麽，他假期沒事情做嗎？”斯內普不滿地說。
    “個人認為，工作都被丟給了其他的教授。”唐清瀾抬頭回答第二個問題，然後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繼續說：“我們去了戈德裏克山穀，那邊有一塊墓地，你知道嗎。”
    “嗯。”斯內普不鹹不淡地應聲。
    “我總認為鄧布利多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還是和我有關的。”唐清瀾眯著眼，“他帶我去看過世了的鄧布利多夫人和鄧布利多小姐。”
    她說著將自己小時候經曆過的事情告訴了斯內普，並暗戳戳地假設道：“說不準其實那個叫做阿利安娜·鄧布利多的人是我母親的親戚？”之後又反駁自己，“不，這根本不可能，我母親根本就不是巫師，她從小就是在修真界長大的。”
    雖然唐清瀾總是忍不住猜想這一點，但她並不敢真的那麽想。
    不過斯內普卻完全不這樣認為，他思索片刻後說：“既然你能從修真界來到這裏，為什麽阿利安娜·鄧布利多不能從這裏去到修真界？”
    “這不一樣，我是因為自爆之後炸掉空間才來的，我...”她頓住，突然想到阿利安娜是個默默然攜帶者的事實，腦子裏麵不斷翻過自己看到的關於默默然的記憶。
    “自爆？和默默然失控一樣的自爆嗎，為什麽會自爆？”斯內普皺著眉問，他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自己爆炸？
    唐清瀾有些心虛，她弱弱地回答對方：“就是，打不過別人的時候就那樣...”
    “那樣？”斯內普緩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問。
    “你打不過不會跑？”
    唐清瀾不明白為什麽突然開始翻舊賬，早知道她就不說這個了。
    “有不能離開的理由。”她隻好幹巴地解釋。
    “因為邪修？還是為了給誰爭取機會？”斯內普根本不用多猜測就能找出其中的原由，他的眼神沒有從對麵的人身上離開過，就這樣一直看著。
    唐清瀾咳了兩聲，從桌子上拿起一杯水。
    “不會是你那個大師兄吧，傳說中的，大師兄。”斯內普的語氣前所未有的酸，他也隻是隨便說的。
    唐清瀾震驚地瞪著眼睛看斯內普，愣住了：“你怎麽知道？這都能猜到。”
    斯內普麵無表情地切開自己前麵的牛排，他不說話了。
    有時候真的不能分清楚唐清瀾心裏麵那個人究竟是誰，是他還是那個大師兄？
    他有點不高興了，但沒有做什麽，而是開始用餐。
    “師兄的功法比我好，我皮糙肉厚可以擋久一點，師兄腦子也比我的好用，所以當時我們才做那樣的決定。”她解釋。
    斯內普吞下幹澀的肉塊，問：“你當初關注我，也是因為你的師兄，是嗎？”
    唐清瀾不會對誰說謊，她誠懇地點頭，然後斯內普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
    他有一種自己其實是個名為大師兄替身的人，對方隻是迷戀自己身上大師兄的氣息，說不定根本就不是真的為了他。
    斯內普握著餐刀的手慢慢泛白，不停抖著。
    “也不完全吧。”唐清瀾托著腦袋，說，“因為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覺，它讓我總是忍不住用視線去觀察你，然後就忍不住在乎了。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一開始我以為那是因為，你和大師兄一樣令人感到可靠，但後麵我才明白。”
    她眼裏閃過燭火的暖光，一種奇妙的氛圍籠罩在兩人身上。
    “總是忍不住在人群裏麵尋找你，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她說著笑起來。
    斯內普腦海裏也慢慢回憶起自從唐清瀾見到他的第一眼後就總是偷偷觀察他，經常跑過來問東問西，有時候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就連夜巡的時候碰到都要上來打招呼。
    他感覺自己心髒的一角又暖又軟，那裏有一處名為唐清瀾的地盤。
    “我...”斯內普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謝謝你。”謝謝你在乎我，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選擇了我，也給了我同樣選擇你的機會。
    唐清瀾突然嬌羞起來：“不用，我們倆誰跟誰，不過你今晚的菜和平時很不一樣，怪好吃的，味道也很熟悉。”
    “因為那是霍格沃茲小精靈做的。”斯內普的感動情緒一下子被消耗光，他冷著聲音說，瞪視著煞風景的人。
    “啊？噢噢...”怪尷尬的，她就說斯內普什麽時候有這手藝了。
    唐清瀾機械地切自己的牛排，她其實不是很愛吃這個，不過也沒有很討厭。
    “你的衣服...”斯內普忽然注意到唐清瀾肩膀旁邊的一大塊髒汙，忍不住問。
    “你和誰打架去了？”他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唐清瀾，冷不丁說。
    唐清瀾不以為意，隨口應了一聲：“是啊。”
    斯內普被她這種什麽事都不放在眼裏的態度整著急了，他甚至開始生氣：“如果有一天，你麵對的是黑魔王呢？！我怎麽辦，你讓我怎麽做？”
    “啊？黑魔王...”唐清瀾認真思考了自己即將麵對伏地魔的場景，她先是興奮了一下，之後又萎靡了。
    “怎麽了。”
    唐清瀾頗可惜地開口：“那就隻能放他一馬了，我好像也不能殺伏地魔。”
    不能殺伏地魔？
    斯內普莫名覺得這句話的格式相當耳熟，他好像在哪裏聽過類似的。
    噢，對了。
    他終於想起來，是這個家夥單挑蛇怪那晚說過的。
    她不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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