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清瀾的視角看去，身形高大的卡卡洛夫正對著略矮一些的斯內普怒目而視，看上去兩人即將爆發爭吵。
    可下一秒，卡卡洛夫的表情變得哀求，聲音也沙啞惶恐：“西弗勒斯，我求你了，你不能表現得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你知道的...它...”
    說著卡卡洛夫伸直自己的手臂，緩緩將袖子向上拉。
    “夠了！”斯內普製止了他，“那就逃吧，伊戈爾。”
    斯內普的眼睛裏閃著危險的光，那絕不是任何光源的折射，而是源自於他的內心。
    “逃離這裏，如果你實在害怕，我會為你開脫的。”黑袍男人打落卡卡洛夫僵直不動的手，“但是我會一直留在霍格沃茲。”
    卡卡洛夫不解：“霍格沃茲裏有什麽讓你一直留著，你不知道嗎？”
    他怒張著雙眼，甚至可以看到裏麵密密麻麻的、鮮紅蜿蜒在眼眶周圍的紅血絲：“我不信你不知道，霍格沃茲！”
    卡卡洛夫聲調忽地變低：“才是最危險的。”
    但是斯內普仍然不為所動，見此，情緒激動的人突然變得平靜起來，他張開幹裂的嘴又閉上。
    斯內普和卡卡洛夫像是達成了某種合作，他們一同走在幽僻的道路上，兩人拐過一個彎後，斯內普突然用魔杖打穿一處花叢，小仙子們倉惶飛出。
    “拉文克勞扣十分！”他語氣惡狠狠的，“福西特！”
    “赫奇帕奇也扣去十分，斯特賓斯！”
    過了一會兩個穿著淩亂的學生從裏麵跑出來。
    “回你們的學院休息室！”斯內普態度很不好，跑出來的兩個人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對視上。
    那將是一場災難。
    “你該走了！離開這裏。”斯內普對卡卡洛夫說。
    卡卡洛夫：“我會離開。”
    是離開花園這裏，更是離開英國巫師界，但離開英國不是現在。
    卡卡洛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幾步，他頓住，而後恢複意氣風發的樣子朝舞會走。
    “嗡嗡嗡”
    甲蟲振翅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這樣的環境裏顯得尤為突兀。
    唐清瀾眼神一凜，走過去伸腳把甲蟲踹在牆上。
    “吧嗒”
    甲蟲被撞暈摔倒在石子路上，唐清瀾蹲下撿起，她看向男人。
    “你在這裏多久了？”斯內普猶豫了一會，問。
    唐清瀾若無其事地將甲蟲放進自己的口袋裏：“就一會兒”
    他眼神盯著唐清瀾的口袋，顯然沒有信。
    “你聽到了什麽？”斯內普沉默了許久，又問。
    “卡卡洛夫校長突然找你，說了幾句話，手伸出來又被你打掉，然後他走了。”唐清瀾表情很正常，看不出有撒謊的痕跡。
    “我是說，你聽到了什麽？”男巫表情沒變，直勾勾盯住唐清瀾的眼睛。
    唐清瀾眨眼：“全部。”
    斯內普臉色稍變，消瘦的臉開始發白：“你...”
    他恍惚間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手臂上的印記在兩人安靜的氛圍間顯得那麽滾燙灼熱。斯內普想要用力甩開手臂處的滾燙印記，卻隻動了動手指。
    “怎麽了？”唐清瀾還是那麽平靜，略帶疑惑的語氣問斯內普，“有什麽是不能聽的嗎？”
    男巫臉色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回暖，這才發現手臂上根本沒有任何感覺，他重新恢複那副刻薄的樣子：“如果唐小姐你知道尊重別人，就會了解什麽時候應該避讓，尤其是有兩個人在安靜的、沒人的地方對話的時候。”
    “回去吧。”斯內普開始下逐客令。
    唐清瀾看著他，明白這個人又想要獨自舔舐傷口了。
    她歎了口氣，從懷裏拿出一個銀白色的懷表。
    “哢噠”
    懷表被她小心打開，裏麵是被鑲嵌在上麵的被雕刻成鬱金香樣式的紅色寶石，晶瑩剔透的寶石在幽暗的環境下閃動熒紅流光。
    “啪嗒”
    唐清瀾輕輕合上懷表，她雙手攀住斯內普的肩膀將其上半身拉下來，斯內普順從地彎下腰。
    冰涼的觸感在接觸皮膚的一刹那迅速升到和體溫匹配的溫度，溫熱的手摸索著斯內普微微顫抖的脖子，調整好之後把懷表項鏈扣上。
    細小的紅光在領後快速閃動，下一瞬又消失不見。
    唐清瀾抬起嘴角，在斯內普直起身體前小心地用臉碰了碰對方的臉。
    “我親手給你做的，不要摘下來，聖誕節快樂。”她抱住斯內普的腰，把頭埋在對方的懷裏，“聖誕快樂，西弗勒斯！”
    沒過多久唐清瀾就鬆開手：“我走了，斯內普教授。”
    淩冽寒風帶著冬天冰冷的霜意在萬物霜華的地上肆虐著，冷杉雪白蓋帽被吹落又複蓋上，花叢裏的仙子們撿起散落的花瓣為自己編織出厚厚的衣裙。
    斯內普看著唐清瀾在雪地裏踩出一個又一個腳印，還用力將自己的口袋打得啪啪響，他忍不住勾唇。
    蝙蝠的羽翼被昏黃的燈光拉得很長，斯內普抖動寬大的衣袍，巨大的翅膀帶走腳底下沉默無聲的黑暗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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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瀾走的很快，一路朝著八樓的方向趕去。
    等她打開有求必應屋的門，還沒等門關上，就伸手掏出口袋裏的東西隨手拋在訓練室中間的空地上。
    “吱——砰。”
    她用力把門關好，又揮一揮手，角落裏的那張椅子漂浮到麵前的地上，唐清瀾隨意坐下，等她低頭看向地麵時，原本甲蟲的地方此時多了一個女人。
    一個熟悉的女人。
    不等女人反應過來，唐清瀾又是一擊束縛咒，對方隻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麗塔·斯基特。”女修哂笑地叫出這個名字。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見麵。”她沒有問類似於：怎麽會是你？你怎麽在霍格沃茲？這種蠢問題。
    唐清瀾半彎著腰：“怎麽樣，找到你想要的大新聞了嗎？”她好整以暇地欣賞對方臉上驚慌害怕的表情，“這次又要杜撰誰呢？”
    “卡卡洛夫？”
    “還是斯內普？”
    隨著女修的一句句話音落地，麗塔·斯基特臉上的心虛如有實質。
    但是她還是什麽都不願意說，打算堅決不開口。
    “不說話沒關係，我本來也不想對你怎麽樣。”唐清瀾突然開口，在對方逐漸燃起希望時卻又繼續：“可惜，你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不想合作就算了，居然混進來監視教授。”
    “你認為魔法部的人，不，不對。”唐清瀾話音一轉，“你覺得鄧布利多會怎樣對你？我記得鄧布利多教授並不允許你進入霍格沃茲？”
    麗塔·斯基特臉上明顯變得驚恐害怕。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說過你在哪我都能找得到，斯基特女士。”
    聽到這句話的麗塔·斯基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同時上下點頭：“好，我聽你的。”
    “你想讓我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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